第263章 废为庶人，永世圈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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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产被抄没后，京城的金融在皇家银行的出手下，快得让人想不到的稳住了。 那些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的商户百姓，现在都成了皇家银行的拥护者。每天大清早，银行门口就站满了人，都朝着皇宫方向磕头，嘴里念着太子爷的好。 民心就这么实实在在的回来了。 而这，也让景泰帝朱祁钰下定了决心。 景泰十年十月下旬，承天殿再开大朝会。 这一次，气氛格外沉重。 百官穿着新朝服，却个个低着头不敢出声。他们都觉得，今天的承天殿里有股说不出的压抑。 御座上，朱祁钰身穿龙袍，神情冰冷，不说话也透着威严。他的病虽然好了，但眼神冰冷，令人畏惧。 太子萧承启还站在他旁边，一身黑衣，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谁都知道，过去一个月京城里的风暴，都是这位九岁的监国太子搞出来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司礼监太监尖细的嗓子在大殿里响起，却没人回应。 该谈的事都谈完了，该杀的人也杀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帝陛下今天叫他们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见没人站出来，朱祁钰慢慢开了口，声音不大，却让大殿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朕登基以来，自认还算勤勉。对外，打退北蛮，保卫京城；对内，平定叛乱，推行新政。朕自问，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天下百姓。” 百官闻言，立刻跪倒一片：“陛下圣明！” “圣明”朱祁钰忽然冷笑一声，笑声凄凉。 “可朕这个皇帝，当的太憋屈了！” 他猛的一拍龙椅扶手，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吓得百官一哆嗦。 “狼山之败，先帝被俘，我大明江山摇摇欲坠！是于爱卿你们，是京城的军民，拥立朕，才守住了这萧家的天下！可结果呢先帝被迎回来，朕就得时时提防，处处小心！冷月宫里，太上皇的名号，就成了京城内外所有野心家的念想！” 朱祁钰站起身，在御座前来回走着，声音越来越高。 “从史亨、徐贞那帮人想搞夺门之事，到曹钦的余孽勾结西夷人刺杀朕和太子，再到这次的金融风波，想用银子搞垮我大明的江山！” “这些事，哪一件背后没有冷月宫的影子哪一个贼头不是打着迎回先帝的旗号” 他猛的停下，转头瞪着下面的臣子，一字一顿的问。 “朕想问问你们，这天下，到底有几个皇帝这江山，到底是谁的江山！” 大殿之内鸦雀无声。 所有官员都把头埋的死死的，生怕被皇帝的火气烧到。 于忠贤、范濂等人也是心里一紧，他们知道，皇帝这是要对冷月宫，对那位名义上的太上皇，做个了断了。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个白发老臣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 他是礼部老尚书杜濙，三朝元老，总想着当和事佬。 “陛、陛下息怒。”杜濙跪在地上，声音发抖，“太上皇……他虽然不对，但终究是您的兄长，是先帝的骨肉。看在亲情的份上，还请陛下……三思啊！” “骨肉亲情”朱祁钰听到这话，气得指着杜濙笑了起来。 “好一个骨肉亲情！当他萧启宠信奸臣，害得几十万大军死在狼山，无数忠臣良将埋骨荒野的时候，他想过那些军士的骨肉亲情吗” “当他唆使乱党，想害朕和太子的时候，他想过跟朕的兄弟之情，跟太子的叔侄之情吗” “朕问你，杜尚书！你这么为他求情，难道……你也是他的同党！” “臣……臣不敢！”杜濙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的磕头，再也不敢吭声。 朱祁钰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目光重新扫过大殿。 “够了！朕受够了！” “朕不能再让一个祸根留在世上，给我大明的江山社稷，留下无穷的后患！” 他走回龙椅，慢慢坐下，神情又恢复了皇帝的冷酷。 “传朕旨意！” 司礼监掌印太监连忙上前，摊开圣旨，躬身等着。 朱祁钰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而冰冷，不带感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庶人萧启，身为天子，不敬天道，不爱百姓，宠信奸佞，导致狼山之败，使国家陷入危难，这是罪一！” “等朕继承大统，本该退居藩王，安心思过。但他心怀不满，一直有不该有的想法，看着乱党拿他当幌子，图谋不轨，这是罪二！” “景泰十年，更有西夷奸细，想要弑君，他的内应乱党，也奉他为头领，妄图颠覆社稷！这是谋逆的大罪！” “朕念着太祖皇帝‘亲亲之谊’的祖训，不忍心下狠手。” “但是，国法无情！《大明律谋反篇》写着：‘凡是图谋危害社稷的，就是谋反。’就算没做成，那心也已经反了！朕要是不罚，怎么对得起天下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即日起，废掉萧启‘太上皇帝’的所有名号，废为庶人！一辈子关在冷月宫，非死不能出来！冷月宫，立刻改名‘思过宫’！宫墙内外，全都涂成黑色，让大家都看看！宫门上锁，没有朕的旨意，永远不准打开！” - 一连串的旨意下来，整个承天殿的官员都懵了。 废为庶人！ 终身圈禁！ 宫墙涂黑！ 永世不开！ 这比直接杀了萧启还狠，是要让他活活受罪，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官员们一个个跟鹌鹑似的，大气不敢出。他们头一次见到，这位平时看着宽厚的景泰帝，动起手来竟然这么狠，这么绝！ 然而，这还没完。 朱祁钰的目光，转向了后宫的方向，那里，还住着另一个麻烦。 “再传朕旨意！” “孙氏，身为先帝之后，理应母仪天下，教好儿子。但她偏爱长子，三番两次干预国事，怂恿乱党，包藏祸心，一点没有国母的样子！这是教子无方，干预朝政的罪！” “即日起，收回她的‘太后’金册和金宝，废掉她的尊号！让她搬进思过宫，天天陪着她儿子萧启，念经拜佛，为自己的罪过忏悔！没有朕的手谕，一步也不准踏出宫门！” “母子二人，就在那黑墙里面，‘共享天伦’吧！” 最后一句，朱祁钰几乎是咬着牙，冷笑着说出来的。 这道旨意，彻底断了孙氏最后的念想，也把这位曾经在后宫一手遮天的女人，彻底推入了无底深渊。 两道旨意宣布完，承天殿里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朱祁钰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萧承启的身上。 “朕老了，也累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难得的露出一丝疲惫，“这大明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萧承启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声音响亮有力：“儿臣，遵旨！必不辜负父皇所托，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大明！” …… 当天下午。 旨意送到了已经安静很久的冷月宫。 当听宣旨太监尖着嗓子念完诏书，萧启“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昏死了过去。 他可以接受失败，可以接受被关起来，但他接受不了被废为庶人，被彻底剥夺皇族的身份！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而孙氏，则像疯了一样，冲上去撕打那个宣旨的太监，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和咒骂。 “朱祁钰！你这个乱臣贼子！你不得好死！” “我儿才是真龙天子！你们都是篡位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然而，她的挣扎一点用都没有。 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上前，粗暴的扒下她身上代表太后身份的凤冠霞帔，把她拖进了那间从此再也无法离开的宫殿。 与此同时。 数千名工匠和禁军，包围了冷月宫。 他们用调好的黑漆，把那一整片红色的宫墙，一寸一寸的涂成了让人压抑的黑色。 随着宫门最后一声“轰隆”巨响，巨大的铜锁落下，贴上了大明皇帝亲手写的封条。 一个时代，算是过去了。 最新一期的《皇都日报》，用整个头版刊登了《废太上皇为庶人诏》，还配上了沈炼写的文章，叫《国法与亲情》。 报纸一发，整个京城乃至天下都震动了。 这个缠了大明快十年的大麻烦，总算被干脆利落的解决了。 萧承启站在东宫的最高处，远远望着那片被涂成黑色的宫墙，神情平静。 父皇今天发这么大的火，既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扫清最后一块绊脚石。 他知道，从今天起，朝廷内外，再无掣肘。 大明的未来，将由他一手开创。 而他的第一刀，将要挥向的，是那盘踞在这片土地上千年，最根深蒂固，也最顽固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