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夜闯皇宫：身份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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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辰的手臂力气很大，顾清影被他拽出门外，房门随即关上。她来不及多问，只觉一股疾风自身边掠过，萧景辰带着她，在夜色中快速移动。他的步子极快，几乎是在宫墙上飞掠，她一个不慎，身形便会踉跄。 “慢些！”顾清影低声叫了一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要保持清醒，观察周遭环境。 萧景辰没有减速，只是拉住她手臂的手指略微收紧，似乎在无声地回应。皇宫的夜，比她想象中要深沉许多。雾气在他们身边快速倒退，朦胧的宫殿群像巨大的暗影，在夜色中沉默。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的巡逻声，才提醒着他们，这里是危机四伏的宫禁。 他们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宫道与假山之间，速度丝毫不减。顾清影的脑子飞速运转。萧景辰这般急切，定是出了大事。是李公公的试探被识破还是那份“凤族古物”的秘密泄露她心中的玉佩和残页，此刻仿佛燃烧起来，发出无形的热度。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声。几道黑影从宫墙上翻下，手持长剑，直扑而来。 “有人！”顾清影低声提醒，身体本能地绷紧。 萧景辰的动作更快，他将顾清影往身后一拉，几乎是同时，一柄长剑已经刺到他面前。他侧身避开，另一只手抽出腰间软剑，剑光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寒芒。 “影卫！”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低喝，他们的目标似乎只有萧景辰。 顾清影这才看清，这些黑衣人身着统一的服饰，行动迅猛，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他们的剑法凌厉，招招致命，目标直指萧景辰的要害。 萧景辰以一敌多，丝毫不见颓势。他的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黑影之间，剑法更是出神入化，每一剑都精准而致命。顾清影被他护在身后，她能感觉到他每一次出剑时带起的劲风，以及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杀意。 “你先走！”萧景辰突然沉声开口，他的声音在激烈的打斗中显得格外清晰。 “不！”顾清影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丢下他她虽然没有武力，但她的头脑还在。她快速扫视周围，寻找可以利用的地形或机会。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绕过萧景辰，直冲顾清影而来。剑锋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指她的咽喉。顾清影瞳孔微缩，她本能地后退一步，同时从袖中摸出一枚银针，准备反击。 然而，她还未出手，萧景辰已经回身，一剑将那黑衣人逼退。但他自己也因此露出破绽，另一名黑衣人的长剑，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该死！”萧景辰低骂一声，却没有停顿。他的剑势更加凌厉，逼得几名黑衣人连连后退。 顾清影看得清楚，萧景辰的武功远超常人，这些杀手虽然厉害，却也无法真正伤到他。但这样拖下去，只会引来更多的人。 “往左边的宫墙！”顾清影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冷静的判断，“那里有暗道！”她想起了之前在凤仪宫查探时，无意中发现的一条隐蔽小径。 萧景辰没有丝毫犹豫，他一剑逼退众人，拉着顾清影，身形瞬间腾空，跃上左侧的宫墙。黑衣人紧追不舍，但萧景辰的速度更快，几个起落间，他们已经消失在夜色深处。 顾清影被萧景辰带着，穿过一条狭窄的暗道，最终来到一处废弃的宫殿。这里荒草丛生，破败不堪，显然久无人迹。 萧景辰将她放下，顾清影立刻上前查看他手臂上的伤口。血已经浸透了衣袖，在夜色中显得触目惊心。 “你怎么会受伤”顾清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萧景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复杂。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药粉，动作熟练地洒在伤口上。药粉一接触伤口，血便止住了。 “你……”顾清影心中疑问更多。他处理伤口的熟练，以及他随身携带的止血药，都说明他不是第一次受伤。 “这些杀手，是谁的人”顾清影强压下心中的疑惑，问道。 萧景辰将瓷瓶收好，声音低沉：“是那老东西的人。他今日在朝堂上，被陛下斥责，迁怒于我。” “老东西”顾清影眉梢轻挑，她猜测这“老东西”指的，便是卷二中提到的那位位高权重的老臣。 “嗯。”萧景辰应了一声，没有解释太多。他走到窗边，隔着破败的窗棂，向外观察。 “他们为何要杀你”顾清影追问。 萧景辰转过身，他走到顾清影面前，月光透过破洞的屋顶，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银辉。他的脸在光影中显得更加深邃，带着一种沉重。 “因为我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萧景辰平静地说，但顾清影能感觉到他话语中蕴含的波涛汹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他缓缓开口，说出了一个让顾清影心神剧震的身份：“我是摄政王。” 顾清影心头巨震。摄政王！这个在京城呼风唤雨，权倾朝野的神秘人物，竟然就是萧景辰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冷傲，在烟云城时的深不可测，以及他多次暗中帮助和试探。所有的线索，此刻瞬间串联起来。 “你……摄政王”顾清影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曾以为他只是某个王爷，或者手握重兵的将军，却从未想过他会是那个传说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萧景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的家族世代守护大炎王朝，执掌暗卫，并非单纯争权，而是维护天下太平。陛下年迈，诸王争储，朝堂暗流涌动。而顾家被陷害，与‘烟云秘录’有关，这秘录牵扯到皇室隐秘，足以动摇国本。我必须查清一切。”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声音放缓，带着一种顾清影从未听过的复杂情感：“我接近你，最初是利用与试探。你手中的玉佩，你对‘烟云秘录’的了解，都让我不得不关注你。但我发现，你远比我想象中要坚韧，要聪慧。你背负血海深仇，却能步步为营，以智谋周旋。我看到了你内心的善良，也看到了你对真相的执着。” 顾清影的心跳得很快，她听着萧景辰的话，心中的震惊与疑惑，渐渐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 “在假山，李公公提及‘凤族古物’时，我便知道你危险了。他是在试探你，也在布局。”萧景辰继续说着，“我必须带你离开，否则，你今夜便会成为他的棋子，或者，被灭口。” 他向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顾清影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草药香气。 “顾清影。”萧景辰的声音变得更低，带着一种沉重的认真，“我并非只把你当作棋子。我……想与你并肩，共同面对这一切。”他伸出手，轻轻握住顾清影冰凉的手指，他的掌心温暖，传递着一种力量。 顾清影的心头颤动。她看着萧景辰，这个冷傲疏离的男子，此刻却在向她袒露心迹。他的身份，他的目的，他的情感，都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 她曾以为自己只为复仇而活，感情是多余的。但萧景辰的出现，却像一道光，照亮了她黑暗的复仇之路。他不仅是她的合作伙伴，更是那个在生死关头，会为她挡剑的人。 “摄政王……”顾清影轻声念着这个沉重的身份。她知道，一旦接受了他，她将不再只是一个复仇者，她会卷入更深的天下棋局，与他一同面对腥风血雨。 “你可愿信我”萧景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顾清影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她看到了其中的真诚，以及那份愿意为她破例的深情。 “我信你。”顾清影轻轻吐出三个字。她知道，这一刻，她不仅仅是相信他的人品，更是相信他们之间，那份历经生死磨砺而建立的默契与情感。 萧景辰握紧了她的手，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转瞬即逝，却足以让顾清影感觉到他内心的放松。 “好。”萧景辰说，“那我们便一同，将这天下棋局，彻底搅乱。” 他松开她的手，走到屋子中央，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卷，铺在地上。羊皮卷上，赫然是京城的地图，以及一些用红线标注的复杂路线。 “今夜，那老东西恐怕会再次发难。宫中已经不安全了。”萧景辰指着地图上的几处地点，“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将一份关键证据送出宫外，交给我的心腹。这份证据，足以让那老东西无法再兴风作浪。” 顾清影凑上前，她看到地图上，皇宫的几个重要出入口都被红线标记，显然已经被严密监控。 “要怎么送出去”顾清影问。 萧景辰的手指落在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是一条连接皇宫与京城护城河的秘密水路。 “从这里。”他声音沉稳，“但这条水路，只有持有我摄政王令牌的人才能通行无阻。而且，这条水路常年有暗卫巡逻，若无紧急命令，任何人闯入都会被格杀勿论。” 顾清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要她去送这份证据。因为只有她，才能以“清影”的身份，在宫外周旋。 “我明白了。”顾清影沉声说。她抬起头，看向萧景辰，他的手臂还在流血，但他却丝毫没有提及。 “我给你令牌。”萧景辰从腰间取出一枚刻有玄武图腾的黑色令牌，递给顾清影，“你记住路线，我会为你引开大部分追兵。但你必须小心，若遇到突发情况，立刻撤退，保全自己最重要。” 顾清影接过令牌，入手冰凉，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重量。这不仅是一枚令牌，更是信任，是责任。 “你也要保重。”顾清影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心中涌起一阵担忧。 萧景辰没有说话，只是再次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我们分头行动。”萧景辰沉声说，“我在城门西侧的‘听雨阁’等你。明日一早，我们汇合。” 顾清影点头，她将令牌收入怀中，然后仔细记下羊皮卷上的路线。 “记住，时间紧迫。”萧景辰声音中透着一丝急迫，“天亮之前，务必将证据送达。” 顾清影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今夜的行动，将是她真正卷入天下棋局的开始。她与萧景辰，从此刻起，真正并肩作战。而等待她的，将是比皇宫更广阔，也更危险的腥风血雨。她必须成功，不仅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为了他们共同的目标。她转身，准备从废弃宫殿的另一侧离开。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殿门时，萧景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温柔。 “顾清影。” 她回头，萧景辰站在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活着回来。”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却让顾清影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顾清影没有回应，只是用力点了一下头，然后，毅然决然地踏入漆黑的夜色之中。她知道，这份证据，将是他们反击的号角。而李公公和那“老东西”的真正目的，也将在这次行动中，被她一步步揭开。 她要将这份证据送出去，更要将自己，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因为，她知道，在京城的“听雨阁”，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一场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