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格尔德的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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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又一记沉重的踢击袭来，埃洛伊丝用老近卫军之锋挡下后，依然不自觉地往后连退了几步。 老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能感觉到，自己这具年老的身躯已经快到极限了，他急需找机会调整一下状态，不然的话只会露出越来越多的破绽给对方。 另一边的格尔德明显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暂时停下了攻击，重新系紧了绑着金律乐章的袍子。 此时他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比埃洛伊丝好到哪去，因为接连不断地发起攻击，他身上多处也受到了老近卫军之锋的伤害，数十道大大小小的伤口划破原本得体的宪兵制服，布满他的全身。 但不同的是，虽然同样显得疲惫，但很明显，格尔德还远没有会因此影响自身行动的程度。 果不其然，在稍作保证金律乐章不会脱落后，格尔德身上再次泛起源石技艺发动的光亮。 看着眼前依然喘着粗气的老黎博利，格尔德嘴角咧开一抹笑容，说道 “你之前不是问我那些高卢人去哪了吗你应该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哦。” 话音刚落，格尔德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又是一拳轰向了埃洛伊丝，埃洛伊丝立刻抬起老近卫军之锋抵挡，但重击在击中老近卫军之锋前又突然消失。 埃洛伊丝立刻意识到对方又转变了攻击方向，他立刻做出反应，但长时间的高强度作战还是让他的反应不可避免地变慢了。 老近卫军之锋利依然卸去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但格尔德的踢击依然顶着老近卫军之锋的格挡，落在了埃洛伊丝左肩上。 “那时候你们说不定还能见到你们那个被陛下烧成灰烬和被阁下操纵着自爆的皇后。” 随着格尔德再次发言，他进一步发力。埃洛伊丝身体左倾，左膝抵住的地面也瞬间碎裂。 但他还是试着抽动老近卫军之锋，希望用斧刃对对方造成攻击。 只是他刚刚付诸行动，格尔德的身影就再次消失。 下一刻，埃洛伊丝再次感觉到了这次战斗中最让他感到棘手的情况，四面八方各个方向同时传来危险的信号，埃洛伊丝难以判断真正的攻击隐藏在何处，更何况很多时候格尔德真正的攻击并不只来自一个方向。 他只能再次利用老近卫军之锋施展源石技艺，蓝色的光芒再次将他与周边的空间包裹，待到光芒散去，埃洛伊丝站在被地面削出的坑洞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格尔德则站在不远处戏谑地看着他，但身上新增的伤口证明着刚刚的攻击也并非对他没产生丝毫影响。 “老黎博利，以前的你们无法威胁莱塔尼亚，两位大人的法术粉碎了你们伸向莱塔尼亚的爪牙。 现在的你们同样威胁不了莱塔尼亚，不，现在的你甚至连吸引那两位的注视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个连我这么一个奴仆都可以清理的垃圾罢了。” 随后，格尔德看了看四周，黑焰已经几乎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极少的几团火苗依然挣扎着不愿熄灭。 格尔德只当是自己那个疯子同事终于把陛下的残稿连同他自己一起烧干净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但他也担心刚刚的黑焰会把军方甚至是驻扎在施彤领的金律法卫引过来，所以他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变得无比锐利，说道 “既然黑焰差不多熄灭了，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你的前辈们大多是生前看到的最后一幕也是一片黑色的火海，你这样下去和他们也算是有共同话题。” 说完，他再次发动了攻击，只是这次攻击明显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凶狠。 格尔德抓准了埃洛伊丝的体力已经被大量消耗这点，不再以消耗对方为体力发起攻击，他现在的每次攻击，都是冲着直接击杀眼前的黎博利去的。 埃洛伊丝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变化，先前还会夹杂着虚张声势的攻击，每一击都变为了对方近乎全力的攻击。 而且对方明显也不再刻意避开他的攻击，又是宁愿顶着被埃洛伊丝手中的长柄斧砍中的风险，也要将攻击打在他身上。 埃洛伊丝受到的伤害越来越多，终于有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渗出，拿着老近卫军之锋的手也开始有些微微颤抖。 ‘还不行，不能倒在这里，不然的话，雷蒙德，其他同胞们，他们的牺牲又算什么。’ 心中的信念依然支撑着埃洛伊丝，使得他尽管年老的身体已经不断发出警告，依然支撑着，并不断在格尔德身上也留下一道道新的伤口。 格尔德确实对眼前的老黎博利的意志力感到有些惊讶，自称高卢人的蠢货他这些年也没少抓，但他们大多数在被自己教育后都会直接求饶。 甚至就拿前不久他处理的那批攻进博物馆的高卢人来说，在他拧断那个指挥官的脖颈后，不少人看他的眼神也只剩下恐惧了。 眼前的老黎博利能坚持到现在确实超乎他的意料，要是对方再年轻些，他恐怕确实没办法正面在战斗中战胜对方。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心中想着，在再次将对方的长柄斧压到地面中后，格尔德抓住对方因为疲劳而愣住的一瞬间，快速扭动身躯，下一刻，他的右腿出现在了埃洛伊丝头边，并迅速踢了过去。 对方的头部没带护具，刚刚的作战中也没有展现出特殊的防护能力，格尔德有把握只要击中，他能直接踢掉对方半个脑袋。 但在他想着的瞬间，一种危险的感觉突然出现，他当机立断收回了致命的攻击，转为蹬了一脚地面，一个后空翻远离了埃洛伊丝。 格尔德离开的同时，几支重型弩箭与几道强力的法术团从埃洛伊丝身边飞过，落在了格尔德刚刚所在的位置。 连埃洛伊丝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是谁帮了自己，他刚刚只感觉因为疲惫的影响，他没来得及防御对方的攻击，本来都做好受到重击的准备了。 帮他的人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熟悉的声音从埃洛伊丝身后响起。 “老将军，我们来帮你了！” 埃洛伊丝回头看去，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有一路从南边和他一起来到北方的，有特意跑到北方的荒原里找到他们一起行动的，有他们刚刚从监狱中救出来的。 埃洛伊丝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离开了，但他还是看到许多带着高卢的徽记的人，穿过黑焰刚刚熄灭的广场跑向了他这边。 他们跑过来后，第一时间就将埃洛伊丝围在了中间，看到他嘴角渗出的鲜血，其中一人说道 “抱歉，老将军，我们实在拿那些黑色的火没办法，所以来晚了。” 埃洛伊丝自然没有苛责对方，反而疑惑地问道 “我不是让你们离开吗，你们怎么” 他刚问完，人群中便有声音传了出来 “老将军，是您把我们从监狱里救出来的，我们怎么可以丢下你一个人跑呢” “是啊，而且不是要去接当先锋的同胞们吗同胞们就该一起回去，我们怎么能自己先走呢。” 听到他们的话，一股自四国战争后再未出现过的自豪与满足感出现在埃洛伊丝心头，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个人都没离开，但看着还有这么多同胞愿意与他站在一起，愿意冒着危险一起去救其他同胞，哪怕他们大概率已经遇害了，他救感觉够了。 但一边的格尔德的心情就完全相反了，看着眼前一大片带着高卢徽记的黎博利，他感受到的不是恐惧，相反，一股巨大的愤火从他心中升腾而起。 刚刚的战斗已经让这位前宪兵大队长也失去了理智，现在的他只感觉这些叽叽喳喳的黎博利无比聒噪，他们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践踏两位至高无上君王的国土的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 要是先前，他还能靠着源石技艺和自己的身体素质，直接无视大部分攻击，把这些高卢人全部送下去见他们的皇帝。 但现在他在刚刚的战斗中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身体也产生了极大的负荷，恐怕做不到完全无视这些家伙的攻击了，加上有那个拿着老近卫军之锋利的老家伙在，格尔德已经预料到自己绝无全身而退的事实了。 此刻他担心的只有绑在身前的金律乐章，在他看来，他的生死并不重要，在他抛下烛骑士自己离开博物馆时，他就已经是罪该万死之人了。 只是他绝对不能让金律乐章因为自己落入高卢人手中，他担不起这个罪名，哪怕把所有疯党全部绑在一起也担不起。 在他思考着该怎么办时，他突然注意到广场外围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快速跑了过来，格尔德立刻认出了面具上的音符，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那是与他追求着同样的事业的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不在博物馆内，也没穿疯党们标志的法师袍，但此时的格尔德已经来不及多想了，他只当对方是被施耐德派出去做别的事了，后来被黑焰阻隔才姗姗来迟。 “拿着这东西，出城藏起来，用你的生命保护它。 重新找到还活着的同胞，一起破解它。 我们的事业没有失败！我们的事业绝不会失败！” 格尔德发出一声响亮的嘶吼，后解下缠在身上的长袍，将那个箱子丢向了对方。 那人见状愣了一下，但也立刻向前跑了两步，跳起来伸出手，几道丝线不可察觉地接住空中的箱子，将它递到了主人手中。 来人拿到箱子后，什么都没有说，立刻跑进了一旁的小巷。 “拦住那人！” 一个高卢人见状立刻回头大喊道，他知道那东西绝对不简单，只要能拿到，对高卢复国一定大有助力。 只是还不等他有动作，他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人抓住，随后地面在他眼中飞速放大，伴随着一阵撞击的剧痛，他便失去了意识。 周边的高卢人也随着一愣，随后，便看到原本离他们还有些距离的格尔德已经出现在人群中，他手上依然带着鲜血，脚边是已经看不清面目的同伴尸体。 随着最后的牵挂也已经了却，向来冷静的格尔德已经坦然接受了死亡的现实，但他相信带走金律乐章的同伴一定能继续他们的事业。 这位不掌握任何特殊源石技艺的莱塔尼亚平民，施彤领宪兵大队长，北方疯党的首领，看着周边带着高卢徽记的黎博利们，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袖章，抚平上面莱塔尼亚国徽出现的褶皱。 随后他抬起眼睛，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杀意与癫狂，发出了自己生命中最后的宣言 “羽兽崽子们，在我彻底倒下前，还能带走你们中的多少人呢真让人期待啊。” 伴随着他的话落下，他的身影快速闪动，直到最终淹没在那哀嚎声，各种攻击，法术和那偶尔出现的蓝色光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