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多尔衮重生获得强国系统了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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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飞檐在春日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但盛京城的街巷却已悄然涌动着一股被精心引导的暖流。多尔衮深知，民心如水，疏导向何处，便能载动他的帝国之舟驶向何方。他的手段，远超这个时代通常的晓谕榜文，而是渗透至市井生活的肌理之中。 文宣司的“创作指南”与“采风使” 文宣司衙署内，灯火通明。主事沈文廷召集了一批不得志的文人、潦倒的戏班主、甚至伶牙俐齿的乞丐头目。他并非直接下达命令，而是散发下一本薄薄的《新朝仁政辑要》，里面用最浅白的语言罗列了多尔衮的诸多政策：垦荒贷种、废止雉发、重用工匠、改革科举、严惩贪晋商等。 “诸位，”沈文廷声音不高，却带着官威和诱惑，“当此新旧交替之际，正是诸位施展才华、报效新朝、博取富贵之时！陛下圣心仁厚，泽被苍生，然百姓愚昧，需得以通俗之法广而告之。这册中所载，皆是陛下实打实的恩典。尔等可据此编成歌谣、戏文、评书、莲花落子！要求只有三点：一要通俗易懂，妇孺能解；二要朗朗上口，易于传唱；三要突显陛下仁德与前明昏聩之对比。” 他顿了顿，扫视着眼前这些眼神闪烁的人：“文宣司将定期遴选佳作。一经选用，赏银十两至百两不等！若流传广、效果佳，更有官身赏赐！但若有人敢编排诽谤，或阳奉阴违…”他冷笑一声，未尽之语让所有人脊背一凉。 同时，文宣司派出了大量“采风使”，他们伪装成商人、游客，深入茶楼、集市、码头，不仅搜集民间反应，更主动“投喂”那些编好的段子，假借民间自发创作之名散播出去。 民谣的精准传播与“病毒式”扩散 一首名为《十三盼》的民谣最先在城外的流民垦荒点传开，流民们一边劳作，一边哼唱： “一盼汗王恩典长，黑土荒原变粮仓。 二盼贷种牛马壮，来年秋收堆满房。 三盼雉发令已废，穿衣戴冠复汉妆。 四盼满汉是一家，不再低人来一等… …十三盼清国江山稳，子子孙孙享太平嘞——呦嗬嘿！” 这首歌谣精准地击中了流民最切身的利益：土地、生产资料、尊严认同、以及对未来的期望。旋律简单，重复性强，极易模仿。很快，就像野火一样，从垦荒点蔓延到周边村庄，又由走街串巷的货郎带入了盛京城。 城内，另一首更短小上口的童谣则在孩童间跳皮筋时传开： “汗王汗王，吃饭不忘娘！开了北大仓，米饭喷喷香！ 闯贼闯贼，吃饭砸了锅！抢了俺的馍，还要烧俺的房！” 孩童们不懂政治，但这简单的对比和节奏感，让他们玩闹间就记住了“汗王好，闯贼坏”的概念，并将这种印象带回家中。 戏台上的“沉浸式”教化 文宣司重点资助了几个大型戏班，提供了精心修改的剧本和丰厚的包场费用。 一出大戏《汗王夜巡》被排演出来。戏台布置上，刻意模仿了盛京皇宫和街市的实景。高潮一幕：深夜，身着常服的多尔衮（由名角扮演）巡营至伤兵住处，见一老卒伤口化脓，高烧不止，军医束手。汗王竟不顾身份，亲自俯身，用“御赐之药”（道具做得极为逼真）为其吮吸脓疮！台下观众无不震撼动容，许多妇人甚至低声啜泣起来。 “汗王千岁！千千岁！”戏中周围士兵跪倒一片，哭声震天。 台下也常有被安排的“托儿”带头高呼：“汗王仁德！爱兵如子！”引发真正的观众跟着呐喊，情绪被充分调动。 另一出戏《晋商恨》则极尽渲染范永斗等人家中穷奢极欲、与蒙古信使密谋、用霉米换走百姓口粮、甚至逼死人命的情节。最后多尔衮派兵查抄时，台下观众竟纷纷将早就准备好的烂菜叶、臭鸡蛋扔向扮演晋商的丑角，全场群情激愤。戏班甚至创新地安排了“互动环节”：最终“审判”晋商时，让台下观众齐声喊“杀！”，然后台上“刽子手”才手起刀落（用道具），大快人心。 这些戏剧不仅讲故事，更调动观众情绪，营造出对多尔衮的个人崇拜和对敌人（前明、流寇、晋商）的共同仇恨。 说书人的“惊堂木”与“内部消息” 城中最有名的几家茶楼，说书先生都收到了文宣司的“润笔费”和“素材”。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先生，惊堂木一拍：“诸位看官，今日不说前朝旧事，单表咱这位新汗王一件小事！话说那日汗王微服私访，至一豆腐坊前，见一老妪哭泣。汗王问其故，老妪言道：‘官爷催税凶恶，竟将吾儿唯一准备科举的笔墨抢去抵税！’汗王闻言，勃然大怒…您猜怎么着次日，那催税小吏便被革职查办，汗王还亲自赐下新笔墨与那学子，勉其用心读书，将来报效国家！这便是咱汗王，体恤民情，重视人才啊！” 故事真假难辨，但细节生动（“豆腐坊”、“老妪”、“笔墨”），极具生活气息，让听众觉得真实可信，汗王的形象愈发亲切、高大起来。 还有说书人故作神秘：“老夫有一远房侄子在宫内当差，听得些许秘闻…说汗王每日批阅奏章至深夜，案头永远放着一本《大明律》，言道‘前明之弊，在于法度弛坏，朕当引以为戒’。用膳更是简单，四菜一汤，绝不奢靡！为何汗王言道‘关内百姓尚有饥馑，朕何忍锦衣玉食’这等君王，岂非千古圣主” 这些“内部消息”满足了百姓的窥探欲，也将多尔衮勤俭、勤政、法度严明的形象植入人心。 无处不在的“视觉符号” 文宣司甚至注意到了视觉宣传。官府组织的各类活动中，必悬挂书写着“中华清国”、“满汉一家”、“仁德睿智”等字样的巨大横幅。 新铸造的钱币上，正面是多尔衮的侧脸浮雕（经过一定美化），背面则是稻穗和齿轮图案，象征农业与工匠并重。 甚至在一些公共场合，开始出现粗糙的多尔衮画像——并非传统的帝王威严像，而是他扶起老农、视察工匠的场景，虽然画工拙劣，但主题鲜明。 ---这些点点滴滴，如同涓涓细流，逐渐汇成一股强大的舆论洪流。酒肆里，人们开始津津乐道“汗王的新政”；田间地头，农夫休息时也会哼几句《十三盼》；茶余饭后，“汗王微服私访”的故事成为谈资。 恐惧依旧存在，尤其是对“粘杆处”的恐惧。但当恐惧与希望、与对“仁德圣主”的期待交织在一起时，产生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敬畏与顺服。 多尔衮偶尔会换上便服，带着几个同样便装的粘杆处高手，默默地走在盛京的街巷里，听着茶馆里的说书，看着戏台下的涌动，听着孩童们无心的歌谣。 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心中那副巨大的权力版图上，代表“民心”的那一块，正被一点点地涂上他想要的色彩。 他知道，这些歌声与戏剧，将会比任何刀剑都更有效地为他铺平通往中原的道路。当他的军队南下时，他将不仅仅是一个征服者，更可能被许多迷茫的汉人百姓，视为一种“希望”的象征。 舆论的战场，他已抢先布局，并且，初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