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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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进入平流层，窗外云海翻涌，阳光透过舷窗洒进舱内，一切显得安静而沉缓。 赵砚秋的余光一直在偷偷瞟向倒数第二排。 俞怀瑾仿佛早已察觉，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合上手中的期刊，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到他们身后，坐了下来。 神态从容，动作优雅，像是在旅途中随手找了个熟人聊聊天。而更诡异的是，整个机舱仿佛对他的存在毫无反应，乘务员没有多看一眼，周围乘客也无动于衷。 “您到底去哪了”赵砚秋转过头压低声音，咬字很重，“我们都以为您失踪了。” “没必要压低声音。”俞怀瑾语气平淡，“我让大宇怪给整架飞机上的人都催了眠。现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我们三个是不存在的。” 赵砚秋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周围那些若无其事乘客们，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寒意。 “去处理一些……旧朋友留下的残局。”俞怀瑾轻声说，语调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冷峻，“顺便帮他们关上一扇，不该被打开的门。” “所以那起‘盗窃事件’……果然是您。”李见渊语气平静，接过话头，“这么说，就算我们没来找您，您也会自己回国。” 俞怀瑾点了点头。 “闹出那么大动静，该避风头了。”他目光投向窗外的云海，“以后能不能出国，都还是个问题。” 赵砚秋看着他，半是困惑，半是担忧：“老师，我怎么觉得……您现在变得有点狂野。” “特殊情况，特殊手段。”俞怀瑾耸耸肩，“有些事，没办法靠讲道理解决。”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影子微微扭曲。 仿佛在回应他说的话。 随后一只如同梦魇般的宝可梦缓缓浮现，黑色的身形宛如影子凝成，翻滚的白发覆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冰蓝色的眼睛。脖子旁围绕着如同领子一般的红色锯齿状物体，两边肩膀上垂着破布似的黑色披风，低沉的气压瞬间笼罩周围。 这就是被称为“噩梦之神”——达克莱伊。 赵砚秋并不感到惊讶。当年在实验室时，她就与达克莱伊共事过多次。 而李见渊此刻却恍然大悟，法国的戒严、研究所的入侵、机场层层安检……俞怀瑾是如何在法国政府眼皮底下把东西带出来的。 答案就在眼前。 不过，两人都没有再追问他究竟带走了什么。 老人不说，他们也不再探究。 最重要的是，俞怀瑾回来了。 有关李明轩身上梦之茧的异变，也许这位老教授，会有答案。 而对于俞怀瑾来说，这次回国，也许就是落叶归根。 年近七旬的老人，或许也该放下那些纠缠半生的妄想与责任，安安静静地，在这片他熟悉的土地上，走完余下的路。 ----------------- 又是一个美好的早上 李明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摸过手机，解锁、刷消息。 最上方是一条凌晨四点的未读飞信，来自他母亲大人。 【我们回国啦～有礼物带给你哦】 他愣了一下，看了眼时间。 从巴黎飞回帝都的直航将近十个小时，按照时差推算，估计他们三人是刚落地就发了消息过来。李见渊还要汇报工作，三人恐怕还要在帝都滞留一两天才能回家。 不过李明轩对此一无所知。 他一边回消息【什么礼物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一边坐起身打了个哈欠。看时间估计他们现在还在补觉，他也就没打电话过去骚扰了。 暑假过去大半，培育屋的挑选初始宝可梦的高峰期也基本结束了。叶家两口子索性给两个“半劳工”放了假，让他们自由安排时间。尤其是李明轩，作为正式立志走上训练家道路的准高二牲，他接下来的压力才刚刚开始。 高二的训练家预备班比普通班提前一个月开学集训。这个月不仅是适应期，也是决定期只要在这段时间内，他想反悔转回普通班，学校也会给一次机会。 叶明远和秦蕙兰嘱咐他了一句话。 “想好了，就全力以赴。没想好，也别硬撑。” 李明轩望着天花板长出一口气，心中一阵恍惚。 转眼，假期就只剩不到一个月了。 不过一旁的青藤蛇显然不这么觉得。 它正倚在床脚，尾巴一圈圈盘着，眼神悠然。经过半个月高强度的训练，它的等级已然提升至 23级，有望在集训开始前进化为君主蛇。 小火龙也稳步成长到 13级，如今火花喷吐得颇有准头，性格也比刚孵化时安静许多，不再动不动就想点燃拖鞋。 前两天陈斌还在小群里约战，想再来一场“复仇对战”。 小群是陈斌拉的，十来个人，都是准备报训练家预备班的小伙伴。来自不同学校，甚至还有跨省的网友，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想成为训练家！ 可当他在视频通话里看到青藤蛇已经进化后，瞬间闭麦。 然后在群里骂骂咧咧了一句。 【cs】 陈斌和波加曼最近也天天苦练，可等级才13级。他虽然热血，但不傻，差距这么大，对战就是找虐，他还真没这爱好。 而当群里的其他小伙伴得知李明轩的藤藤蛇已经完成进化，全员一片哗然，连称呼都升级了。 【轩神！】 这是群里一位小伙伴给他的“敬称”，然后就因为太舔，被某陈姓群主禁言了一小时。 从今天起，李明轩不必再去培育屋打工，能全身心投入训练家准备了。他坐在床沿盘算着，要干点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群里有人转发了个什么东西。 紧接着，三四个人在群里冒泡，话题瞬间热闹起来。 “怎么都起这么早”李明轩扫了眼时间，六点三十二分。 真卷啊，这群人。 他点进群一看，引起“骚乱”的源头是条消息的转发。 转发的人叫张浩，貌似是隔壁班的，初始宝可梦是一只小箭雀，平时话不多，但对新鲜事总是很敏感。 【今天上午九点，海滨区宝可梦主题广场开业！】 【开业大酬宾，对战赢好礼！】 李明轩被这标题吸引了，顺手点了进去查看详情。 大致规则是这样的：在商场任意消费一笔后，可前往对战专区挑战随机对手，无论输赢即可领取50元代金券。每胜一场还可获得随机小礼品与八折优惠券，奖励可叠加。连胜三场，将获得任意精品能量方块自选券x3、全场七折券一张……连胜十场，可获得宝可梦属性增强道具一份、全场消费免费、以及ptbc旗下对战俱乐部vip年卡一张。 李明轩挑了挑眉。 “有点意思。” 不仅是开业促销，商场背后还有 ptbc投资，整体看起来很像模像样，不是普通商家那种“花架子对战”。 他对“十连胜奖品”中的属性增强道具非常感兴趣。 宝可梦属性增强道具那可是正规比赛允许携带的对战道具之一，能够提高特定属性招式的威力，比如草系的“奇迹之种”、水系的“神秘水滴”等。 这些道具在市面上可不便宜，哪怕是最基础款，也要小一万。 他之前就想给青藤蛇配一个“奇迹之种”，但价格有点贵，所以一直没下手。 他低头看了眼还蜷在床边的青藤蛇，正好对上它刚睁开的那双眼睛。 “等下要不要去转转”他笑着问。 青藤蛇打了个哈欠，尾巴懒洋洋的甩了一下。 “青青。” 青藤蛇自然是无所谓，能对战就行，在哪打不是打。 李明轩笑了笑，给叶依依发了条信息。 【要不要一起逛商场】 附带上一个杰尼龟的表情包。 她没回，大概还在睡觉。李明轩想了想，晚点干脆直接去找她好了。 他在群里水了两句，给逐渐跑歪的话题拉回正轨，顺手刷了几条新闻，然后果断起身。 晨跑、洗澡、吃饭，美好的一天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