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六道轮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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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让他几乎窒息。他知道六道说的是实话，清云宗敢光天化日掳走云娟，必然有恃无恐。凭他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凡人，连白云府都离不开，何谈救人? “你帮我救她，”云飞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六道的目光，“你要我做什么?” 六道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嘴角再次勾起弧度:“简单。吾残魂需借你识海温养，待你修为有成，飞升至九天仙域，需助吾打破封印，让吾神魂归体。” “飞升仙域”云飞愣住了，“我连灵根都没有，连炼气期都进不了，怎么能……” “谁说你没有灵根”六道打断他，眉心的竖痕射出一道微光，落在云飞身上。云飞只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体内那些被他忽略的细微光点忽然变得清晰起来，金木水火土五种颜色的光点，在他的经脉里缓缓流动，只是每一种都微弱无比，还相互排斥，才让他始终无法引气入体。 “五……五灵根?”云飞失声惊呼，他曾在《基础吐纳诀》的附录里看到过，五灵根是最驳杂的灵根，吸收灵气的速度比单灵根慢十倍不止，几乎没有修仙的可能。 “凡俗之见，何其浅薄。”六道冷哼一声，“寻常五灵根，确是废柴。但你这五灵根，看似驳杂，实则暗含五行循环之道，只是未经点拨，才相互冲突。”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傲然，“吾之传承，乃仙界无上法门，名为《六道轮回功》，专能炼化五行，逆转生灭。待吾传你功法，不出三年，你便能筑基；二十年之内，元婴可期；三百年之后，飞升仙域，亦非难事。” 云飞听得目瞪口呆。三年筑基二十年元婴这些都是白云府里那些修士想都不敢想的境界！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太荒谬，可看着六道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却又不敢不信。 “只要你传我功法，助我变强，”云飞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 我答应你，将来若能飞升仙域，必定帮你打破封印！但你也要立誓，在此之前，必须帮我找到妹妹，护她周全！” 六道看着他眼中的决绝，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可。吾以六道之名立誓，若你能助吾归体，吾必保你妹妹安然无恙，还你兄妹团聚。” 话音落下，云飞只觉得识海猛地一震，一道玄奥的符文从六道眉心飞出，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他的脑海里。那符文里蕴含着无数信息，有天地规则的阐释，有灵气运转的法门，还有一套繁复无比的吐纳路线，远比《基础吐纳诀》精妙千万倍。 “这便是《六道轮回功》的入门篇，”六道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周身的流光黯淡了不少，“吾残魂之力有限，暂时只能传你这些。你且按功法修炼，先打通五行阻滞，引气入体。记住，每日子时修炼，引月华入体，可助你压制五行冲突。” 他顿了顿，又道:“外面那些人还在胡同外，吾已暂时冻结了外界时间，你且回去。醒来后运转功法，可自行修复伤势。” 云飞还想问什么，却感觉识海猛地旋转起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往外拉扯。他最后看到的，是六道重新闭上双眼，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识海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呼——” 云飞猛地从地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瓢泼大雨依旧在下，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胡同口空无一人，赵风等人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地上的水洼里，还残留着几滴血迹。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身上的伤口竟然已经结痂，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小娟……”云飞握紧了拳头，雨水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等着我，哥一定救你！” 他站起身，踉跄着往周府的方向走去。雨幕中，他的身影依旧单薄，却仿佛多了一股无形的力量。识海里，那道玄奥的《六道轮回功》符文正在缓缓流转，而在识海最深处，六道仙王的残魂静静蛰伏，等待着风起之时。 属于少年云飞的传奇，从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正式拉开了序幕。 回到柴房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云飞推开门，一股霉味混着柴火的气息扑面而来。同屋的仆役们还在熟睡，此起彼伏的鼾声里，他轻手轻脚地摸到自己的床铺，和衣躺下。 闭上眼睛，识海里的《六道轮回功》符文立刻变得清晰起来。那些繁复的吐纳路线像刻在骨子里一样，每一个节点、每一次灵气的转折都历历在目。与《基础吐纳诀》相比，这套功法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它并不强求将五行灵气强行纳入丹田，而是引导着五种灵气在经脉中按照特定的轨迹流转，后出碰撞、融合，最后化作一股精纯的“轮回气”，存入丹田。 “原来如此……”云飞恍然大悟。之前他练吐纳诀时，五种灵气在丹田乱撞，就像五个打架的顽童，自然留不住。而《六道轮回功》就像一个高明的驯兽师，让五行灵气按规矩行事，反而能生出新的力量。 他按捺住立刻修炼的冲动。六道说过，子时修炼最佳，此刻阳气渐生，强行修炼只会事半功倍。他翻了个身，看着床板上的裂缝，心里却像揣了团火。从今往后，他不再是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掳走的废物了。 白天去丹房时，李管事看见他脸上的伤，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不小心摔了一跤。”云飞含糊地应付着，拿起工具开始清理火盆。 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些，却更稳了。指尖触到火盆边缘时，他下意识地运转起《六道轮回功》的入门心法，去感知那些躁动的火灵气。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只是模糊的“感觉”，此刻竟变得无比清晰。他能“看”到火灵气的形状，像跳跃的红色小蛇，也能“听”到它们的频率，杂乱而急促。 按照功法的指引，他没有去压制，而是引导着一丝微弱的木灵气——从墙角那盆快要枯萎的绿萝里借来的，缓缓靠近火灵气。 木生火，本是常理，可在功法的作用下，那丝木灵气并没有被火灵气吞噬，反而像根引线，将那些杂乱的火灵气串了起来，让它们的跳动变得规律。 “咦今天的火怎么这么稳?”李管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惊奇，“云飞，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云飞回过神，笑了笑:“可能是今天雨停了，柴火干得透吧。” 李管事半信半疑地走了，云飞却心跳加速。他刚才只是试着运转了一下功法，竟然就有这么明显的效果！这《六道轮回功》的玄妙，远超他的想象。 一整天， 他都在偷偷练习感知灵气。清理药草时，他能分辨出凝气草里温和的土灵气，清灵花里凉润的水灵气；打扫丹房时，他能“闻”到空气中游离的金灵气，像金属碰撞的冷香；连阳光落在身上，都能感受到火灵气的灼热。 五种灵气，在他的感知里，渐渐变得鲜活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子时，柴房里的鼾声此起彼伏。云飞悄悄坐起身，盘起双腿，按照《六道轮回功》的法门，开始了第一次正式修炼。 他先是凝神静气，排除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在识海的符文上。随着心念一动，符文缓缓旋转，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识海流出，顺着经脉蔓延全身。 接着，他观想着天地间的五行灵气，按照功法指引，开始缓慢地吸气。 “呼——” 悠长的吐息声在寂静的柴房里格外清晰。随着呼吸，他感觉到四面八方的灵气开始向他汇聚:地面下的土灵气厚重沉稳，像大地的心跳；空气中的金灵气锐利冰冷，像出鞘的锋芒；远处水缸里的水灵气柔和流动，像小溪的私语；墙角柴火堆里的木灵气坚韧内敛，像蛰伏的生机；而窗外的月光里，竟也藏着一丝微弱却精纯的火灵气，带着月华的清辉。 五种灵气，如同五条不同颜色的小溪，缓缓流入他的经脉。 这一次，没有混乱，没有冲撞。在《六道轮回功》的引导下，它们按照特定的轨迹缓缓流转:木灵气滋养着经脉，火灵气推动着流速，土灵气稳固着根基，金灵气淬炼着杂质，水灵气调和着冲突。 一圈，两圈，三圈…… 当灵气流转到第九圈时，五种颜色的灵气在丹由处猛地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化作一股灰白色的气流——正是六道所说的“轮回气”。 这股轮回气虽然微弱，却异常精纯，落入丹田后，像一颗种子，稳稳地扎下了根。 云飞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多了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虽然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 他成功了！他引气入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