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六峰切磋探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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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余光阴弹指而过，柳静终于引着云飞踏上了第六峰的青石阶。云雾在峰腰流转，将巍峨的峰主大殿衬得如浮于九天的仙宫，殿外玄铁铸就的巨柱上，镌刻着吞吐剑气的上古符文，未近其前，便有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 踏入大殿，柳静目光先落向主位，对着端坐其上的中年大汉微微拱手，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清冷:“秦长老，这位是我第七峰新收的弟子云飞。他自皇朝考核中拔得头筹，才入我正霄宗，如今战力已达元婴初期，虽修为尚在金丹，却经宗主特批，破格列为精英弟子。” 说到此处，柳静侧身让开半步，将云飞推至人前，语气中添了几分赞叹:“这小子不仅是剑修，剑道境界更已触及剑意之境。我第七峰弟子本就稀少，元婴修为中更是无一位剑修，今日带他来第六峰，便是想请秦峰主允他与贵峰元婴初期的剑修切磋一二， 以验其道，还望成全。” 主位上的秦渊抬眸看来，他便是第六峰峰主，眼神如深渊藏锋，其身量八尺有余，玄色道袍衬得肩宽背厚，袖口处用银线绣着三柄交缠的长剑，每一笔都似蕴含剑道真意。面容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如刀削，额前一缕黑发垂落，遮住了些许眉心的竖纹，唯有一双眸子亮如寒星，扫过云飞时，似有无形剑气在空气中轻轻震颤。他颌下留着寸许短须，根根如钢针，笑时嘴角微扬，却不掩眼底的凌厉，分明是常年执掌剑峰、见惯杀伐的模样，却又因眉宇间那抹不易察觉的宽厚，添了几分正派长者的气度。 “元婴初期的剑意剑修”秦渊声音浑厚如钟，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片刻后颔首，“也好，我第六峰剑修许久未遇对手，便让他们见识见识外峰精英的手段。”说罢，他扬声唤道:“赵烈、林语、吴痕，你们三人出来。 殿外很快传来三声应答，三道身影接踵而入。为首的赵烈身材魁梧，手中长剑剑身宽如门板，剑穗上缀着枚铜铃。居中的林语着一身素白剑裙，青丝用木簪束起，长剑斜挎腰间，气质清冷。最后的吴痕则身形瘦削，剑鞘上布满裂纹，却隐隐有流光溢出。三人皆是元婴初期修为，周身剑气凝而不发，显然都是第六峰的佼佼者。 “随七峰精英去演武广场，切磋时点到为止，莫要失了我第六峰的气度。” 秦渊叮嘱一句，便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云飞跟着赵烈三人走出大殿，顺着蜿蜒的石阶来到山峰中央的演武广场。广场由整块黑石铺就，地面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剑痕，显然是常年切磋留下的痕迹。正当他准备凝神应对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广场边缘的树林里，斜斜放着一张破旧的竹椅。 竹椅上坐着位老者，满头白发如枯草般随意散落，遮住了大半张脸。他身上的灰布衣衫满是补丁，袖口甚至还破了个大洞，露出干瘦如柴的手臂。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像是被岁月的刀反复雕刻过，连手指关节都有些变形，一看便知历经了无数风霜。可当老者抬眼时，云飞却心头一震，那双眼睛 竟亮得惊人，似有星辰坠于其中，哪怕只是随意一瞥，也带着洞察人心的锐利，与他那副衰败的模样格格不入。老者见云飞看来，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又将目光落回手中的半块干饼上，仿佛广场上即将开始的切磋，远不如口中的食物重要。 演武广场的黑石地面上，剑气骤然炸开。赵烈率先出手，宽如门板的长剑带着破风之势横扫而来，剑身上凝着淡青色的剑意，刚猛霸道，直逼云飞面门。云飞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出三尺，手中青虹长剑并未出鞘，仅凭着剑鞘轻轻一挡。“铛”的一声脆响，赵烈只觉股柔中带刚的力道顺着剑身传来，手臂竟微微发麻，连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好一个借力打力。”赵烈眼中闪过诧异，再次提剑而上，剑招愈发迅疾，青色剑意如潮水般层层叠叠涌向云飞。广场边缘的林语与吴痕也凝神观战，指尖悄悄扣住了剑柄，显然在随时准备接替切磋。 云飞表面上全神贯注应对赵烈的攻势，剑鞘挥舞间，将小成剑意凝于鞘身，时而格挡，时而卸力，每一次碰撞都引得地面剑痕加深几分，场面看似激烈胶着，实则他的心神大半都沉入了识海。 “六道前辈，”云飞在识海中传音，目光却依旧紧盯着赵烈的剑路，“你察觉到这第六峰的魔气源头了吗” 识海中，六道的虚影盘膝而坐，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灰色气流，闻言缓缓睁开眼，语气带着几分凝重:“老夫能感应到，这第六峰的山底藏着一缕魔道气息，而且……这魔气竟异常精纯。” “精纯”云飞心中一动，手上动作却未停，剑鞘斜挑，精准点在赵烈长剑的破绽处，逼得对方不得不收招变势。 “正是。”六道的声音沉了几分，“此修真界虽偶有魔修，但若没有精纯的原始魔气支撑，仅靠魔器或残缺魔功修炼出的魔气，都带着驳杂的气息，根本走不远。可这缕魔气……纯净得像是直接从魔界引过来的。” 云飞剑眉微蹙，识海中继续追问:“魔界前辈是说，此界不该有这般精纯的魔气” “按常理来说，绝无可能。”六道的虚影站起身，在识海中踱步，“万古以来，魔器遗落秘境，或藏有魔功都属正常，但元始魔气只存在于魔界，那是魔修的根本之地。就像此修真界对应仙界一样，魔界的魔修修为到了极限，也会飞升仙界。老夫当年在仙界见过不少从魔界飞升的魔修，他们身上的魔气，就是这般纯净浓郁。” 说到此处，六道顿了顿，语气中添了几分困惑:“可这第六峰不过是正霄宗的一座分峰，山底怎会有魔界才有的元始魔气老夫实在想不通。” 此时，赵烈已渐渐力竭，额角渗出汗水，手中长剑的剑意也弱了几分。云飞见状，剑鞘一旋，用巧劲将赵烈的长剑挑开，随即收势后退，拱手道:“赵师兄剑术高超，云飞佩服。” 赵烈喘着粗气，脸上却带着几分不甘，刚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的林语已提剑上前:“云飞师弟，接下来该我了。” 云飞颔首应下，识海中却再次响起六道的声音:“眼下你无法进入峰主大殿内部，山底的情况也探查不清，这魔气的真伪与源头都不能确定。你记着，若下次再有机会来第六峰，一定要想办法近距离进入峰主大殿。老夫怀疑，那大殿之下，或许藏着与魔气相关的关键。” “晚辈记下了。”云飞回应，目光重新聚焦在林语的剑上，手中长剑终于缓缓出鞘，一缕淡金色的小成剑意萦绕在剑尖，看似与之前无异，实则识海中的警惕已提到了极致。 林语的长剑已至眼前，剑身上凝着霜白剑意，寒气顺着剑尖蔓延，连空气都似结了层薄冰。云飞不敢怠慢，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金色弧光，小成剑意与霜白剑意碰撞的瞬间，广场上炸开一片细碎的冰晶，引得观战的吴痕微微颔首。 就在云飞凝神拆解林语剑招时，识海中突然传来六道凝重的声音，惊得他指尖的剑意都晃了晃:“小子，广场边树林里那个邋遢老者，你可得注意了，他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云飞心中一凛，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树林方向，只见那老者仍斜靠在破竹椅上，啃着干饼的动作慢悠悠的，仿佛连广场上的切磋都懒得多看一眼。他在识海中问道:“前辈，那老者表面修为不是只有炼虚中期吗难道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