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玉清虚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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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突破虚我境的动静，虽已极力收敛，但那源自生命本质跃迁的道韵涟漪，依旧荡开了微不可查却能被特定存在感知的波纹。 万相星域边缘，原本稳固的空间壁垒如同水波般轻轻荡漾，旋即，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显现。 来人正是那来自灵气世界的华服青年。 他并未直接闯入，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片在他感知中“法则残缺、灵气稀薄”的星域。 他周身流淌着一层朦胧的清辉，将万相星域固有的法则排斥在外，仿佛自成一方天地。 “啧啧，果然是遗弃之地的气象，能在此等环境中踏入虚我，倒也算是个异数了。” 青年自语，神念如同无形的触手，肆无忌惮地扫过一片片星域，最终精准地锁定了玄黄神域的方向，锁定了那片玄黄母气海，锁定了其中那道刚刚稳固境界的独特气息。 “找到你了。” 他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一步迈出，身形便已跨越无尽星海，如同逛自家后花园般，悠然出现在了玄黄母气海的上空。 他的到来，没有引起万相星域任何修士的察觉，除了秦夜。 秦夜的身影自母气海中缓缓升起，与那青年隔空相对。 他依旧是那身青衫，气息内敛，但那双眸子深处，已有了映照万虚、定义真我的淡然。 “不请自来，非客之道。” 秦夜平静开口，声音在母气海中回荡，却并未传向外界。 华服青年打量了秦夜几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因侥幸突破而意气风发，或因资源匮乏而根基不稳的“乡下”虚我境，但眼前之人，气息圆融饱满，道韵内敛深沉，尤其是那份平静，绝非伪装，这让他收起了几分轻视。 “本公子云无涯，来自‘玉清虚界’。” 青年自报家门，语气中带着一股天生的优越感，“感知到此地有人突破虚我，特来一见。没想到，这被上古盟约封锁的遗弃之地，还能诞生阁下这般人物。” 玉清虚界！上古盟约！遗弃之地！ 几个关键词让秦夜目光微动。 他之前游历星域，也曾于一些最古老的遗迹中看到过只言片语的记载，指向星域之外的广阔天地和一些古老的秘密，但信息都残缺不全。 如今，这云无涯的话，印证了那些传说。 “秦夜。” 他报上名字，直接问道，“上古盟约为何遗弃之地又是何意” 云无涯笑了笑，似乎很享受这种信息上的碾压感：“告诉你也无妨。上古之时，尔等这方星域所在的宇宙区域，曾爆发一场波及诸多大界的恐怖大战，打得星河崩灭，大道残缺。战后，几位至高存在联手布下盟约，将这片沦为废墟、法则紊乱的区域封锁，隔绝于诸天万界之外，任其自生自灭，故称‘遗弃之地’。”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盟约内容嘛，其中一条便是限制此地生灵突破至‘虚我境’以上。一来是防止残存的不稳定法则扩散，二来嘛……呵呵，也是免得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跑出来。倒是你，竟能打破这层无形壁垒，着实令人意外。”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探究起来，在秦夜身上来回扫视，似乎想找出他突破的秘密。 秦夜心中了然。 原来万相星域所谓的极限——三身境巅峰，并非真正的极限，而是被外力封锁的结果。 而他凭借轮回道则这等超规格的力量，无意中冲破了这层封锁。 “阁下此来，恐怕不只是为了解惑吧” 秦夜淡淡道，他能感觉到云无涯看似随意的目光下，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是为了他突破的秘密还是为了轮回道则亦或是……其他 云无涯抚掌轻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本公子对你如何在此等环境下突破虚我，很感兴趣。若是你肯将机缘交出，本公子或可引荐你入我玉清虚界，摆脱这遗弃之地的桎梏，见识真正的诸天风光，如何”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给予天大的恩赐，但其索要机缘的行为，与明抢无异。 秦夜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若我说不呢” 云无涯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周身那朦胧清辉开始流转，一股远比刚刚突破的秦夜更加凝实、更加浩瀚的虚我境威压缓缓弥漫开来，竟让整个玄黄母气海都微微震颤起来！ 其气息层次，赫然达到了 虚我境中期 ！ “那就休怪本公子……亲自来取了。” 云无涯眼神转冷，“遗弃之地的修士，终究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便让你明白，同为虚我，亦有云泥之别！” 他并指如剑，朝着秦夜轻轻一点。 【玉清破虚指】！ 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洞穿万法、瓦解本源的清辉指力，无视空间距离，瞬间出现在秦夜眉心之前！ 若是一般的初入虚我境者，面对这来自更高等世界、境界更高、功法更精妙的一指，恐怕瞬间就会道心受创，真我动摇！ 然而，秦夜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指力袭来。 在他的“真我”视角下，这道指力的运行轨迹、能量构成、乃至其中蕴含的瓦解意境，都清晰无比。 他同样抬起了手，没有动用太初道剑，也没有动用寂灭魔刀，只是简简单单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有一点混沌光芒流转，包容太初，亦纳寂灭，更映照着独一无二的“我”之真意。 【混沌真我劫指】！ 后发而先至！ 两根手指，隔着尺许距离，指尖对指尖，轻轻碰在了一起。 嗡——！ 以两人指尖接触点为中心，空间如同镜面般无声无息地碎裂、湮灭，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绝对虚无区域，连玄黄母气都被排斥开来！ 云无涯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骇！ 他感觉到自己那无往不利的破虚指力，在接触到对方指尖那点混沌光芒时，竟如同泥牛入海，被一种更加本质、更加包容的力量瞬间分解、吞噬！ 更有一股反震之力顺着他的手指蔓延而来，让他整条手臂都微微发麻！ 他猛地后退一步，看向秦夜的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这是什么力量！绝非普通的虚我境！” 云无涯失声喝道。 他来自玉清虚界，见识过各种强大的道法神通，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强大的力量，竟然能轻易化解他高出一个小境界的全力一指！ 秦夜缓缓收回手指，周身混沌气流缭绕，气息依旧平稳。 “井底之蛙，看到的天空固然小。” 他看向云无涯，眼神平淡，“但焉知井外之蛙，所见便是天的全部” “玉清虚界的道友，你的‘天’，似乎……也没你想的那么高。” 话音落下，秦夜主动踏前一步，虚我境初期的气息全面爆发，那融合了轮回底蕴的混沌真我道韵，却带着一种凌驾其上的压迫感，反向朝着云无涯笼罩而去！ 第一次交锋，平分秋色！ 甚至，秦夜在道韵层次上，隐隐占据上风！ 云无涯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踢到铁板了。 这个来自遗弃之地的修士，远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