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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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艺境二阶了你没跟老子开玩笑吧” 刘伟淡笑道：“指尖蕴力，切割无形，意在刀先，啧啧，那份掌控力除了艺境二阶，寻常人谁能做到” “他的时间因为工作和他父亲被分割成了无数份，无法专心修炼的情况下还能达到这般境地，你就悟吧。” 通讯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足足过了十几秒，才传来老陈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压抑不住的狂喜。 “老刘你没骗我吧他人呢快！我现在就要见他！” 老陈的声音都在颤抖。 艺境！那可是比武道境界本身更难提升，也更能体现一个武者潜力的东西！ 武道境界可以用资源堆上去，但艺境的提升，更多依靠的是悟性和天赋！ 一个能在高中阶段，尤其是在苏晨那种条件下达到二阶艺境的学生…… 这意味着什么 老陈光是想想都激动，他的手下难道要出现一尊名校种子了 他陈某人，手底下要出一个真正的麒麟儿了 “急什么。” 刘伟慢条斯理，带着几分得意。 “人已经回家了，这个点，你就别去打扰人家休息了，以他这个年纪的心性，能修炼到此等境界肯定不容易，所受的苦你我无法想象。” “明天他去学校，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老陈语无伦次，兴奋得像个孩子。 的确，在苏晨这个年纪，正是气血方刚的时候，年轻人都还狂妄无比喜好互相攀比，嚣张跋扈之辈更是数不胜数。 反观苏晨，完全截然不同。 …… 夜色渐深。 苏晨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提着几个简单的购物袋。 袋子里是几支高浓缩营养剂，一小块相对便宜的合成蛋白，还有一些基础的消毒药水和干净纱布。 这是他和父亲每天必须的消耗品。 营养剂提供能量，合成蛋白补充消耗，药物则用于父亲伤口的日常护理。 他路过灯火通明的商业街，遥望过去。 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店、高档餐厅与他格格不入。 云顶阁的招牌在夜色中闪烁，他想起赵宇白天的邀请，面无表情地走过。 那些地方，不属于他。 至少现在不属于。 穿过繁华的街区，拐进几条僻静的小巷，周围的环境逐渐变得老旧、拥挤。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某种工业废料混合的气味。 这里是曙光城的下层居住区。 苏晨在一栋不起眼的居民楼前停下，楼道里光线昏暗，墙壁上布满斑驳的痕迹和各种广告小贴纸。 他放轻脚步，走上三楼，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不大，只有一室一厅，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 但收拾得很干净。 客厅角落里，一张特制的护理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 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面色蜡黄，双目紧闭，胸口盖着薄薄的毯子，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 他的手臂上连接着几根细细的管子，通向旁边一台老旧但仍在运转的生命监测仪。 滴……滴…… 仪器发出规律的声响，是这个寂静空间里唯一持续的声音。 这就是苏建国，苏晨的父亲。 曾经那个沉默寡言，却能用宽厚肩膀为他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如今只能虚弱地躺在这里，依靠机器维持生命。 苏晨将购物袋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检查了一下仪器上的数据，又看了看父亲手臂上输液管的流速。 一切正常。 他拿起旁边的湿毛巾，仔细地擦拭着父亲的脸颊和手臂。 父亲的皮肤干枯，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和弹性。 那双曾经充满力量，能轻松举起他的大手。 如今布满了针眼和淤青。 苏晨的动作很轻，很专注。 只有在这一刻。 他眼中那份超越年龄的沉静，才会流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 担忧、心疼，还有深埋心底的……一丝愧疚。 如果不是为了给他筹集更好的修炼资源，父亲不会加入拓荒者小队，更不会遭遇那场惨烈的兽潮。 “爸，放心。” 苏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我会治好你。” 这份承诺沉重如山。 但这并非他拼命练刀、不顾一切提升实力的全部理由。 父亲的恩情，他自当倾尽所有去报答。 可还有一个更深层的恐惧，如跗骨之蛆，盘踞在他意识的角落。 一个反复出现的梦魇。 梦中，天空被无形的力量撕裂，漆黑的裂缝如同狰狞的伤口，横亘天际。 无数形态各异、气息恐怖的生灵从中涌出。 星空万族。 他们天生强大，俯瞰众生，视这片土地上的人族如同草芥蝼蚁。 伴随他们降临的，是遮天蔽日的凶兽狂潮。 大地崩裂，城市倾覆，哀嚎遍野，人间化作炼狱。 那份绝望和无力感，即使在梦醒后，也久久不散。 为了父亲，也为了在那可能到来的末日浩劫中，能有一线生机。 他必须变强，不惜一切代价。 苏晨松开手，转身走出狭小的卧室。 夜色已深，他没有选择休息，而是来到了楼下那片空地。 这里杂草丛生，碎石遍地，是附近居民丢弃垃圾的地方，夜晚更是人迹罕至。 苏晨站定，闭上双眼。 脑海中，凝心琉璃斩的心决流淌而过。 下一刻，他动了。 并指如刀，划破夜空。 没有刀光，没有声音，只有指尖划过处，空气泛起极其细微的涟漪，仿佛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 那是一种纯粹的意的延伸，切割无形。 一次，两次，三次…… 他不知疲倦地重复着这个动作，每一次挥出，都比上一次更加流畅，更加凝练。 指尖蕴含的力量，从一开始的略显生涩，逐渐变得圆融如意。 汗水浸湿了他的背心，但他毫不在意，完全沉浸在这种对意和技的打磨之中。 一百次！ 当最后一次挥击完成，苏晨缓缓收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脑海中，那淡金色的面板悄然浮现。 【凝心琉璃斩：圆满】 【艺境：二阶（11%）】 进度提升了10%。 苏晨感受着体内更加精纯的刀意，以及对力量更入微的掌控感。 二阶艺境，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