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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尚未褪尽,死亡森林北部的山峦轮廓在微熹中如同蛰伏的巨兽。宇智波佐助的临时据点入口悄然打开,五道身影鱼贯而出,随即隐入林间阴影,向着北方疾行。 队伍以佐助为首,他的感知最为敏锐,负责引领方向和预警。宇智波玄和日向琉璃紧随其后,两人虽然一夜休整,但脸上仍带着凝重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鬼灯水月吊在队伍侧翼,身形飘忽,斩首大刀背在身后,嘴里叼着根草茎,看似散漫,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周围。重吾走在队伍末尾,他处于一种半咒印化的状态,皮肤呈现淡灰色,与周围环境的气息隐隐交融,负责监控后方及自然能量的异常流动。 清晨的林间弥漫着湿冷的雾气,露水打湿了衣襟。除了他们快速移动带起的风声和偶尔踩断枯枝的轻响,四周一片死寂。这种寂静并不正常——连鸟鸣虫嘶都消失了。 “自然能量的流动……越来越混乱了。”重吾低沉的声音传来,他眉头紧锁,“充满‘凋零’和‘空洞’的味道,和我老家(重吾的故乡)那种狂暴的自然能量不同,这里的更加……‘恶意’。” “距离目标区域还有大概三十公里。”佐助头也不回地说道,他的万花筒写轮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紫光,“注意脚下和周围植被的变化。” 玄的写轮眼同样开启着,他不仅观察着查克拉波动,也留意着环境细节。很快,他就发现了异常。越往北,树木的颜色越发黯淡,并非秋季的枯黄,而是一种失去生机的灰败,叶片上开始出现零星的黑褐色斑点,像是被什么腐蚀过。地面上的苔藓和低矮灌木也变得稀疏,泥土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暗红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类似铁锈与腐殖质混合的怪味。 空气中游离的查克拉,也带上了一种令人隐隐不适的惰性和滞涩感。 “侵蚀已经开始影响环境了。”琉璃低声说道,她的冰蓝色眼眸扫过一株半边灰败、半边却诡异地扭曲膨胀的怪树,指尖微凉。心口的契约符文传来持续的、稳定的暖意,如同在污浊水域中点亮的一盏明灯,驱散着周围弥漫的负面气息。与之共生的“生命之芽”则传递来清晰的排斥与警惕感。 玄体内的平衡之种,反应则有些复杂。它确实如昨天感受到的那样,对周围浓郁的“终焉”侵蚀气息表现出一种模糊的“渴望”或“吸引”,仿佛那是可以“消化”的养分。但同时,种子核心那团新出现的、来自虚渊阴影的“杂质”,也在这环境下微微躁动,与外界产生着极其微弱的共鸣,这让玄感到一丝不安。 “前面有东西。”佐助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 众人立刻隐蔽身形,收敛气息。透过稀疏的林木,可以看到前方约百米处,是一片不大的林间空地。空地上,几具动物的尸体横陈——有野鹿,有狼,甚至有一只体型不小的熊。它们的死状极其诡异,并非被猎杀,尸体干瘪,仿佛被抽干了所有水分和生机,皮毛上覆盖着一层暗紫色的、如同霉菌般的结晶物。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在这些尸体周围,生长着一些颜色妖艳的暗红色藤蔓和蘑菇,它们微微蠕动着,似乎在吸收尸体残余的能量。 “被侵蚀杀死的生物,又成了滋生更多侵蚀衍生物的温床。”佐助冷声道,“小心那些结晶和菌类,可能有毒或带有侵蚀孢子。” 就在他们观察时,空地边缘的阴影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只体型如野狗大小、但形态扭曲的生物爬了出来。它们有着类似昆虫的甲壳节肢,头部却像腐烂的哺乳动物,口器滴落着暗紫色的粘液,眼窝处燃烧着两小点幽绿的火光。它们贪婪地扑向那些尸体上的暗紫色结晶,用口器刮擦、啃食,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是‘蚀虫’,低等的终焉衍生物,通常群体活动,以侵蚀能量结晶和濒死生物为食。”观月提供的基础情报在玄脑中闪过。 “绕过去,还是清理掉”水月低声问,手按在了刀柄上。 “清理。”佐助干脆利落,“这些东西虽然单体威胁不大,但数量多了会形成虫潮,而且它们对侵蚀能量源非常敏感,可能会暴露我们的行踪。速战速决,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话音未落,佐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雷光乍现,如同数道精准的闪电劈落,那几只正在啃食结晶的“蚀虫”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雷光贯穿了头部那幽绿的火光核心,抽搐着倒地,甲壳上焦黑一片,暗紫色粘液四溅。 玄和琉璃也同时出手。玄没有使用动静大的火遁,而是将查克拉凝聚于双手,指尖缠绕上风属性查克拉形成的、极其细微却锋锐无比的气流刃,配合写轮眼的精准洞察,身形如鬼魅般掠过,将另外两只从阴影中新钻出的蚀虫的关节和能量核心瞬间切断。琉璃则双手结印,空气中水分凝结成数十枚细小的冰针,无声无息地射出,精准地没入蚀虫甲壳的缝隙或眼窝,冰针上附着的微弱契约之力,似乎对蚀虫体内的侵蚀能量有额外的破坏效果,被击中的蚀虫僵直片刻,便彻底失去了活性。 水月和重吾负责警戒四周,防止有其他蚀虫被惊动围过来。水月用他那液化能力悄然探查了几个可能藏匿蚀虫的地洞,重吾则释放出淡淡的自然能量威压,驱赶走了一些更弱小的、被侵蚀影响的昆虫。 战斗在数息内结束,空地重新恢复死寂,只多了几具迅速失去能量光泽、变得如同普通腐败尸体的蚀虫残骸。 “配合不错。”佐助看了一眼玄和琉璃,淡淡评价了一句,“继续前进。前面这种零散的低级衍生物会越来越多,保持警惕,节省查克拉,真正的麻烦在前面。” 队伍再次启程。正如佐助所言,随着他们深入,环境恶化得越来越明显。灰败的树木增多,暗红色的土地面积扩大,空气中那种惰性、滞涩的感觉越来越强,甚至开始隐隐干扰查克拉的运转。偶尔还能看到地面或树干上,裂开一些细小的、渗出暗紫色粘液的缝隙,如同世界的伤口。 玄感觉体内的平衡之种越来越“活跃”,对外界侵蚀能量的“渴望”感在增强,但同时,那团“杂质”的共鸣也越发清晰,像一根细刺,让他心神不宁。他尝试更精细地控制种子,只吸收最外围、最稀薄的侵蚀气息进行缓慢的“消化”实验,并将大部分意念用来压制“杂质”的共鸣。这个过程需要高度专注,对他的精神负担不小。 琉璃的状态相对稳定。契约符文和生命之芽构成的双重防护,让她对环境的侵蚀有着良好的抵抗力。她甚至尝试主动激发契约符文的“稳定”与“净化”特性,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极小的、肉眼难辨的纯净场域,微微驱散靠近的侵蚀气息,为身后的玄减轻了一丝压力。 佐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又前进了约十公里,地势开始上升,他们进入了一片更加崎岖的山地。这里的侵蚀景象更加触目惊心:大片的岩石表面覆盖着蠕动增生的暗紫色苔藓;一些树木完全扭曲成了难以名状的怪物形状,枝干如同触手般缓缓摆动;空气中开始飘荡起极其稀薄的、带着腥甜味的暗紫色雾气。 重吾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这里的自然能量……几乎被污染殆尽了。我感觉……很‘渴’,也很‘愤怒’。”他身上的咒印纹路不受控制地微微发亮,似乎在对抗着环境的侵蚀,又像是在被其刺激。 “快到节点核心区域了。”佐助停下脚步,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个两山之间的隘口。那里,暗紫色的雾气明显更加浓郁,几乎形成了一道帷幕,雾气深处,隐隐有暗红色的光芒间歇性闪烁,伴随着一种低沉、仿佛大地呻吟般的嗡鸣声。 “空间不稳的波动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佐助沉声道,“跟紧我,注意脚下和头顶,这里的空间结构可能已经受损,存在看不见的裂隙或乱流。” 众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缓缓靠近隘口。越是靠近,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就越强。侵蚀气息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粘稠地附着在皮肤上,试图钻入毛孔。暗紫色的雾气阻碍着视线,写轮眼和白眼在这里的穿透力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玄体内的平衡之种已经兴奋(或者说躁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那团“杂质”的共鸣也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甚至隐隐有牵引他体内查克拉流向的趋势。他不得不分出更多心神去压制。琉璃的脸色也有些发白,维持纯净场域的消耗在加大。 水月低声骂了一句:“这鬼地方,待久了感觉身体都要烂掉了。” 就在他们踏入隘口浓雾范围的瞬间—— 异变陡生! 脚下看似坚实的暗红色地面,突然如同活物般蠕动、塌陷!数条完全由侵蚀能量凝聚而成的、布满吸盘和倒刺的暗紫色触手,从地底猛地刺出,卷向众人!与此同时,两侧覆盖着蠕动苔藓的岩壁上,也突然裂开数道缝隙,喷吐出大团腐蚀性极强的暗紫色酸液! “散开!”佐助厉喝一声,身形冲天而起,草薙剑出鞘,雷光斩断数条卷向他的触手。 玄和琉璃早有警惕,在感知到地下能量异动的刹那便已向两侧闪避。玄人在半空,双手结印,炽热的火浪以扇面喷发,将袭来的酸液大部分蒸发,但仍有少量溅落在周围的岩石上,腐蚀出“滋滋”的白烟和深坑。琉璃则在闪避的同时,双手按地:“冰遁冰岩壁!”一道厚实的冰墙拔地而起,暂时挡住了另一侧袭来的触手和酸液。 水月直接液化,融入地面阴影,避开了攻击,随即从触手根部附近“浮”出,斩首大刀带着凌厉的水刃将几条触手拦腰斩断。重吾咆哮一声,进入更深的咒印状态,双拳覆盖上坚硬的岩石甲胄,硬生生将两条触手砸碎! 然而,攻击并未停止。地下的触手仿佛无穷无尽,断裂处迅速再生,更多的触手和酸液从四面八方涌来。而且,浓雾深处,那暗红色的光芒骤然变得刺目,嗡鸣声加剧,整个隘口的空间都开始微微扭曲、震荡! “不止是陷阱!这个节点是‘活’的!它在主动攻击靠近的活物和高能量个体!”玄一边躲避攻击,一边观察着能量流动的中心——那暗红色光芒的源头,似乎就在隘口最深处,一个正在不断扩大的、如同裂口般的空间扭曲点! “那就是‘侵蚀裂口’!”佐助的声音穿透战斗的喧嚣,“不能再被动防御了!集中攻击那个裂口!打断它的能量汇聚!玄,琉璃,用你们的力量尝试干扰裂口周围的能量平衡!水月,重吾,清理这些触手和衍生物,掩护我们!” 命令清晰果断。水月和重吾立刻改变策略,不再追求彻底消灭触手(那似乎很难),而是以牵制和破坏为主,为玄、琉璃和佐助打开通往裂口的通道。 玄和琉璃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意。这是检验他们新力量真正威力的时刻,也是极其危险的尝试。 两人同时向着裂口方向突进。玄将大部分心神从压制“杂质”上收回,转而全力激发“平衡之种”的调和意念!他不再试图“吞噬”周围狂暴的侵蚀能量(那太危险),而是将这股意念外放,如同一把无形的“梳子”,尝试去梳理、扰乱裂口周围那混乱不堪、狂暴涌动的能量流! 效果立竿见影,但又充满了不确定性。裂口周围狂暴的能量流在“平衡”意念的干扰下,确实出现了一瞬间的紊乱和迟滞,喷涌出的触手和酸液都为之一顿。但紧接着,裂口仿佛被激怒,更加狂暴的能量反冲而来,玄感觉自己的意念如同被重锤击中,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精神剧震! “玄!”琉璃惊呼,但她没有停下。她将契约符文的“稳定”与“守护”真意催发到极致,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的、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印式——“契约净域之环!”一个直径约三米的、流转着契约符文的光环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光环所过之处,浓雾被逼退,暗紫色的侵蚀能量如同遇到克星般发出“嗤嗤”的声响,被短暂地净化或排斥!这光环并不具备强大的攻击力,却像在污浊的洪流中撑开了一小片“净土”,极大地缓解了玄受到的能量反冲压力,也为他们靠近裂口创造了条件! 就是现在! 佐助的身影如同流星般越过他们,万花筒写轮眼死死锁定那暗红色的裂口!他双手急速结印,庞大的查克拉冲天而起! “雷遁麒麟!” 天空仿佛被引动,乌云汇聚,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中,一头纯粹由天地雷电构成的紫色巨兽轰然落下,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狠狠砸入了那不断扭曲的侵蚀裂口之中! “轰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刺目的雷光与暗红色的侵蚀能量疯狂对冲、湮灭!整个隘口都在剧烈颤抖,岩壁崩裂,地面塌陷!无数触手在雷光中化为飞灰,暗紫色的雾气被一扫而空! 玄和琉璃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勉强稳住身形,看向爆炸中心。 雷光渐渐消散,暗红色的裂口明显黯淡、缩小了许多,但并未完全消失!它依然如同一个丑陋的伤疤,镶嵌在空间之中,只是喷涌的能量减弱了大半,触手也不再生成。 “成功了吗”水月喘着气问道。 佐助落回地面,脸色略显苍白,显然刚才那击消耗巨大。他盯着那缩小的裂口,眉头紧锁:“只是暂时压制了它的活性,破坏了表层的能量结构。这个裂口……比预想的还要‘深’,它的另一端,连接着某个侵蚀能量极其浓郁的空间……” 他的话音未落,那缩小的裂口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发出一阵如同哭泣又如同尖笑的怪异声响!紧接着,一股与之前纯粹“终焉”侵蚀截然不同的、更加冰冷、更加“空洞”的力量,从裂口深处隐隐渗透出来! 与此同时,玄体内那团一直被他压制着的、源自虚渊阴影的“杂质”,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与……牵引力!仿佛裂口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它! 玄脸色骤变,感觉自己的查克拉和意识,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向着那团“杂质”汇聚,似乎要被拖向裂口! “这是……虚渊的力量在裂口深处被引动了”琉璃也感应到了那股冰冷空洞的气息,契约符文传来强烈的预警。 佐助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和凝重,他看向玄:“你体内的‘杂质’……和裂口深处产生了共鸣不对……这感觉……更像是一种……‘接引’!” 裂口深处,那冰冷空洞的气息越来越清晰,隐约间,仿佛有无数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正透过裂口的缝隙,冷漠地“注视”着外界,尤其是……正在竭力抵抗牵引的玄。 这个侵蚀裂口,果然不简单!它不仅仅是一个能量泄露点,更可能是一个……双向的“通道”或者,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