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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城训练基地的更衣室门被推开的瞬间—— 空气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绷紧了。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齐刷刷看向门口。 江辰迈步走了进去。 他和这些人不是第一次见面。 上一次见面，他们站在欧冠赛场的对立面。 而江辰—— 一个人亲手把曼城淘汰了。 某种复杂的氛围在空气里流动。 好像敌人变成了队友，好像王者走进了旧王座。 最先走过来的是队长 孔帕尼。 这位铁汉盯着江辰，沉默两秒—— 忽然咧嘴一笑，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肩： “上赛季你在这里踢进第三球的那一下…… 我到现在还心疼那块草皮。” 江辰挑了挑眉：“那你今天还心疼吗” 孔帕尼大笑： “今天今天我只心疼—— 对我们下赛季要面对的所有对手。” 更衣室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接着是 亚亚图雷。 他体型魁梧，像半堵墙，走过来时压迫感十足。 他盯着江辰，好几秒。 曼城球员都知道图雷对上赛季的出局耿耿于怀。 直到最后，他伸出手。 “上赛季的欧冠……我想揍你。” 江辰握住他的手：“现在呢” 图雷咧嘴： “现在我想……和你一起去揍别人。” 江辰笑了。 紧接着出现的是 席尔瓦。 这位温和的西班牙大师走得不快，神情带着一丝玩味： “我那天在伊蒂哈德看着你进第一个球时心想： ‘麻烦大了。’” “当你第二个球打进时我心想： ‘完蛋了。’” “当你第三个球打进时我心想： ‘……最好把你买过来。’” 全队爆笑。 席尔瓦伸出手：“欢迎你，江辰。” 江辰点头：“以后请多指教，魔术师。” 然后是 阿圭罗。 他靠在柜子边，双手抱胸，一脸“老子不太服”的样子。 那是江辰上赛季欧冠最直接的对抗对象。 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能力，也都知道对方的威胁。 但阿圭罗还是走了过来，停在江辰面前，礼貌的说道： “欢迎你，现在，我们一起进球。” 江辰握住了他的手：“尽管传球过来。” 最后走上来的是守门员 乔哈特。 这家伙性格直，没过滤器。 “一句话，兄弟。” 乔哈特拍拍他的肩： “但从今天起—— 你的射门只会让别人做噩梦。” …… 当笑声渐渐收束，全队视线落回江辰身上。 这是一个征服了他们的年轻人。 也是一个击败了他们的敌人。 卡灵顿基地的训练场上，第一队合练正式开始。 曼城的球员们已经见过江辰无数次—— 视频里、战术会里、欧冠那个让伊蒂哈德夜空炸开三次的帽子戏法里。 但真正同一队站在草皮上，他们才发现——这个人，和那一夜不一样了。 训练被分成几个阶段，从最简单的小范围控球开始。 5v2 的“抢圈”游戏。 第一轮，江辰站到圈心，背对防守，脚边一个简单的传球滚来。 他伸脚一停，第一脚触球，球没有弹起，没有“趴”地一声， 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住，乖乖贴在他脚背前。 席尔瓦离得最近，他下意识往前一步—— 那种触球感，他太熟悉：这是顶级技术大师才有的“球服人”的感觉。 可这个标签，以前从不属于那种一脚打穿整条防线的杀戮型前锋。 江辰却很自然地把球往身后轻轻一扣，转身时连身体都没发力，球顺着他的重心一起溜到另一个角度。 防守球员下意识伸脚，伸晚了半拍，就半拍。 江辰让对手靠近一点，又靠近一点，直到两人完全被他牵到自己想要的位置，才用脚背轻轻一抹，球像从缝隙里钻出去，正好滚到费尔南迪尼奥脚边。 “他拖了一下节奏。”席尔瓦在圈外看得很仔细。 以前的江辰，拿球就是拉开、加速、终结。 而现在，他会故意多停半秒，像在等什么。 第二轮对抗开始。 这次轮到图雷上抢。 江辰接球的瞬间，图雷已经预判好他向外线一趟的线路，身体先一步卡了位置。 正常来说，这个角度只能回做，或者被断。 江辰却只是微微把重心压下去，球在他脚下轻轻一滚，整个人像半转了一圈，又像没转。 图雷只觉得眼前一花，球已经到了他身后。 “靠……” 图雷在身后忍不住骂了一句。 不是被简单晃开的那种难受，而是—— 自己明明算好了全部，却还是慢了一瞬。 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错觉：这个家伙，先看到了我下一步才动。 小范围传控转成了真实对抗演练。 场地被压缩成半场，人数对等。 江辰这次站在偏左的肋部区域，不再死守中锋点位。 费尔南迪尼奥拿球，图雷回撤接应，对面的蓝色背心瞬间压上。 就在逼抢的触发点刚刚靠近的一瞬间——江辰已经动了。 他没有回头看，没有伸手要球，更没有提前打手势。 他只是从原来的站位“滑”了一步，滑到两个防守人之间的那条缝里。 那是一条刚被逼抢拉开的线。 费尔南迪尼奥下意识把球塞了出去，仿佛这个传球本来就计划好了一样。 球从两个逼抢队员中间穿过去，正好落到江辰脚下。 “他提前感觉到那条线会打开。” 瓜迪奥拉在场边看得很安静。 这种提前半秒的跑位，不是单纯的跑得快。 是对节奏、对时机的敏锐捕捉。 席尔瓦在远处看得头皮发麻： “这控制……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好技术。” 瓜在场边合上了随身记笔记的小本子。 他刚刚在上面写下四个字——节奏掌控者。 然后他又划掉“掌控者”三个字，只留下“节奏”。 因为在他眼里：这个年轻人，已经不再只是一名顶级前锋，他是可以承载整支球队节奏核心的那种存在。 训练的最后一组，是攻防转换模拟。 教练组刻意设计了一次“逆风”场景： 蓝队角球被解围，皮球被对手大脚开到前场。 江辰从禁区边缘开始回追。 刚跑了两步，他忽然停了一下。 那一停，让旁边一名队友下意识也放慢速度，看向他。 下一秒，江辰转身——不再回追，而是向前。 同时，后场的解围球被后腰一脚勉强顶回中圈，球高高吊起。 所有人的重心都往后。 江辰却一个人往前。 他像是提前看见了第二落点。 球从半空落下时，只有他一个人已经站稳在点上。 胸停、回做、转身前插，三个动作连成一条线。 席尔瓦心领神会，上抢抢下第二点，顺势把球捅向前方空当。 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时， 蓝队的防线刚往前走了一步， 江辰已经在他们身后，迎着滚来的皮球起脚爆射。 皮球擦着立柱内侧入网。 门将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完整动作。 静了一瞬。 然后，训练场边响起了自发的掌声。 图雷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却是笑着的： “你小子这脑子，已经不在我们这个节奏上了。” 席尔瓦摇头：“他刚才跑的那条线……我们是看完结果，才明白那叫最优解。” 孔帕尼沉默了几秒，只说了两个字： “你小子到底是开窍了还是开挂了。” 瓜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眼神极其平静，却又藏不住那一点兴奋。 他看过无数天才。 有的天才是一脚世界波，有的是无解盘带，有的是恐怖对抗。 但很少有人像江辰这样—— 把直觉、节奏、冷静、控球、爆发全部绑在一起。 就像他脚下的那颗球，不只是一个皮做的物体，而是： 他整个人心脏的延伸。 他第一次认真地在脑子里把一个位置的名字和江辰连在一起。 队友们散开做拉伸，只有瓜还站在场边。 他回头对助教轻声说：“录像里的他，只有一半。” “真正的江是那种，可以让你提前看到未来五年的足球，会被他拉着往前走的球员。” 助教问：“你今天更了解他了吗” 瓜点了点头： “之前我以为他是终结点。” “现在我知道——” “他是起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