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病娇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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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满心困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没过去多久，龙渊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仔细回想起来，不，应该说从入校之后，龙渊就渐渐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曾经那个对她毫无保留、事事迁就的龙渊，如今似乎多了一层难以捉摸的疏离感。 苏砚突然又想起了顾清辞，那个颜值比她高，身材比她更高挑，家境比她更优越的女生。 这一切的变化似乎就是从龙渊与顾清辞产生关系之后开始的！ 苏砚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猛地抬起眸子，眼神中带着强烈不甘，直直地朝龙渊问道： “是因为顾清辞吗” 龙渊听到这个问题，忍不住无语地“啧”了一声，深深地深呼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被这无休止的关于顾清辞的追问给炸了。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顾清辞！这三个字简直成了苏砚今晚甩不掉的魔咒！ 她像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固执地把所有问题都归结到那个冰山上！顾清辞是专门替人背锅的吗！他不明白为啥苏砚就是逮着人家顾清辞不放呢 “我的妈呀！到底还要让我说多少遍啊跟顾清辞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别再提她顾清辞了行吗” 龙渊感觉自己已经要被苏砚给逼疯了，他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显得十分崩溃，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苏砚直勾勾地望着龙渊，像是在审视他脸上的表情以及刚才所说之话的真实性。 良久，她缓缓沉下了眸子，像是接受了什么，轻轻地、无奈地点了点头。 正当龙渊担心她会不会因此而想不通，陷入更深的困扰时，苏砚那张刚刚还泪痕交错、写满绝望的脸庞上，竟然如同变魔术般，绽放出了一抹极其甜美、极其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熟悉极了，是她平日里最常挂在脸上的、阳光开朗、没心没肺的模样！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甚至露出了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她的声音也瞬间切换成了轻快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语调，仿佛刚才那场质问从未发生过： “行我知道了还不行吗” 她甚至还像往常一样，故作嫌弃地皱了皱小鼻子，俏皮地说道：“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啦！累死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利落地转身，脚步轻快地朝着门口走去，背影看起来“轻松”无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苏砚！”龙渊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叫住了她。 苏砚的脚步在门前顿住，她缓缓转过身，脸上那甜美得过分的笑容依旧完美地挂着，那双因为哭泣而红肿不堪的眼睛，此刻却努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里面甚至还闪烁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近乎天真的乐观光芒，亮得有些刺眼。 她歪了歪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声音清脆得像刚洗过的风铃： “嗯怎么了阿渊” 看着她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龙渊的心却揪得更紧了。 苏砚这情绪转变太快了！快得诡异！快得令人毛骨悚然！这绝不是正常的释然！这笑容……太灿烂了！灿烂得让他心头发寒！ “你……你没事吧” 龙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审视。 他紧紧盯着苏砚的眼睛，试图从那虚假的月牙里找到一丝真实的裂痕。 苏砚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变得更加明媚，更加“活泼”。 她甚至俏皮地眨了眨那红肿的眼睛，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充满了刻意的欢快： “哎呀！你在关心我吗呵呵……” 苏砚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和空洞。 “我没事吖！我能有什么事好得很！走啦走啦，拜拜！” 话音未落，她已经干脆利落地再次转身，毫不犹豫地拉开了房门。 “砰。” 一声轻响，房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龙渊忧心忡忡的视线，也隔绝了房间里那令人窒息的沉重。 门外，走廊的灯光惨白地照在苏砚瞬间垮塌下来的脸上，那甜美灿烂的笑容如同破碎的面具，片片剥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一片空茫的死寂。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刚才那欢快的语调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眼中的“天真乐观”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绝望和一片荒芜。 苏砚就这么一直倚靠在龙渊门边的墙上，整个人都心死如灰了，看起来毫无生气。 她好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悔得恨不得穿越回那天早上，在那个龙渊向她提出“在一起”的时刻，她应该毫不犹豫地、欣喜若狂地扑上去抱住他，大声喊“我愿意”！而不是故作矜持，用那些可笑的“考验”和“试探”将他推开！ 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好了……自食恶果！龙渊的心，被她亲手推远了，推到了那个冰冷的、名为“友情”的荒原上！ 这份苦涩，这份锥心刺骨的痛，都是她自找的！自讨苦吃！ 可就这么放弃了就这样认输吗眼睁睁看着那个从小就在她生命里扎根的人，那个她早已视为唯一和所有物的人，就这样……渐行渐远 一股强烈到近乎蛮横的不甘心，像滚烫的岩浆，猛地冲破了绝望的冰层，在她冰冷的血管里奔涌咆哮！ 凭什么！她凭什么要放弃！龙渊是她的！从小就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么把龙渊拱手让出去！ 苏砚想到这里，原本已经“死去”的心，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开始微弱地、却无比顽强地重新搏动起来！一下，又一下！越来越有力！ 冰冷的血液被这股不甘和占有欲点燃，重新奔腾起来，带着滚烫的温度冲向四肢百骸！眸中那片死寂的灰烬里，一点炽热的、带着疯狂执念的火星，骤然亮起！ 对啊！她在担忧什么在害怕什么！ 她现在是没有完全得到龙渊的心，可那又怎样！那个顾清辞，难道就比她好吗！ 苏砚的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扭曲的冷笑，她和龙渊是什么关系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青梅竹马！是彼此生命里烙印最深的存在！是共享了十几年欢笑泪水的，独一无二存在！ 顾清辞算什么不过是大学里认识几天的陌生人！ 她和龙渊之间那点所谓的“关系”，在苏砚和龙渊十几年的深厚羁绊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根本不值一提！ 就算顾清辞有想和她抢龙渊的想法，那又如何 青梅竹马这层关系带来的有劣势，自然也有优势，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顾清辞拿什么和她抢 一股扭曲的自信在苏砚心中疯狂滋长！ 没错，她现在还在浑浊的河里，而龙渊已经到了清醒的岸上，那又怎么样大不了她伸手再把龙渊拽下来不就行了！ 是她苏砚的东西，那就是她的！哪怕用尽所有手段，她也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