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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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顾清辞在龙渊面前确实收敛了许多锋芒，表现得甚至可以说相当温和，几乎没说过什么特别强硬的话。 但唯独在这件关于“决斗”的事情上，顾清辞却表现得异常坚持，完全没有在龙渊面前退让的意思，哪怕龙渊摆出了万般反对和担忧的态度。 不过，她终究还是顾及龙渊的情绪，不想把关系弄得太僵。 于是，她缓和了一下神色，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轻声说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出手会有分寸的，你……不相信我吗” 龙渊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双总是带着点懒散的眼睛此刻写满了严肃和审视。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顾清辞，这不是相不相信你的问题。我相信你不会故意下重手。但是，一旦真的动起手来，肾上腺素飙升，很多情况是瞬息万变、根本控制不了的！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说到底，你还是怕我伤了她”顾清辞轻轻一笑，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目光灼灼，带着一丝探究。 龙渊叹了口气，认真地解释道： “你是专门经过系统格斗训练的，苏砚只是个偶尔去健身房的普通人。你俩之间的身体素质、反应速度、技巧水平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真要打起来，结果只有一个，受伤的肯定是她……” “是吗那万一……是我被她伤到了呢” 顾清辞柳眉一挑，突然打断了他，抛出一个意想不到的反问。 龙渊直接被这个假设给问愣住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 “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伤得了你” 在他的认知里，这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就像在问兔子能不能咬死狼一样荒谬。 就还是那句话，在龙渊看来，顾清辞让一只手，苏砚都不一定近得了她的身！伤她那根本不可能！ 对于龙渊这种斩钉截铁的否定，顾清辞并没有急着反驳，而是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用一种带着点玩味的口吻说道： “龙渊同学，你难道没听过两句老话吗叫‘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还跳墙’。人处在极端情绪下，爆发出的潜力和做出的举动往往是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凡事啊，别说得那么绝对。” 龙渊张了张嘴，本能地想反驳，但看着顾清辞那副似笑非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选择了沉默。 他意识到，在这一点上跟她争论似乎没有意义。 “所以……回到刚才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不小心被苏砚伤到了呢你会怎么样” 顾清辞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心里怀着一丝隐秘的期待，趁势继续追问，将话题拉回了核心。 “那我……那我应该也会担心吧。”龙渊被她问得怔了怔，犹豫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回答。 “应该为什么是‘应该’呢这个答案听起来可真勉强！” 顾清辞微微蹙了一下柳眉，语气里立刻能听出来些许不满，对这个模棱两可的词汇显然不太满意。 龙渊反应极快，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可能不够“正确”，马上改口道： “没有应该！是肯定会担心！这还用问吗因为……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说完，他心里反而觉得有些奇怪。顾清辞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追着他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题而且问得这么执着 以前的顾清辞，可不会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纠缠不休。 现在的她，就好像她被苏砚给上身了一样！ 顾清辞听完他这个迅速修正后的答案，并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默默地盯着他看，半晌，她都没有说话。 龙渊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连忙问道： “怎么了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说错，是这样的！”顾清辞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虽然她是在笑，但不知道为什么，龙渊却感觉这个笑容背后似乎藏着点什么，有点奇怪，有点复杂，但具体奇怪在哪里，他又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一种模糊的直觉。 “好了，我的朋友，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顾清辞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只是在说到“我的朋友”这四个字时，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刻意的强调。 龙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强调弄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特意点明这几个字，这听起来总感觉有点……别的意味 龙渊刚想开口问，却发现顾清辞已经转身走了。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龙渊缓缓摇了摇头，眉头微蹙，很是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这一个两个的……顾清辞怎么也开始变得奇奇怪怪、让人捉摸不透了” 不过，眼下他也来不及细究顾清辞这反常的举动背后到底藏着什么含义，当务之急是得赶紧去看看苏砚的情况。 他立刻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飞快地骑到了苏砚租住的小区楼下。 坐电梯上楼，来到苏砚的家门口，龙渊刚抬起手，还没碰到门板，那扇门却“咔哒”一声，被人从里面先一步打开了。 苏砚站在门后，身上还穿着家居服，脸上带着明显的幽怨神情，瞥了龙渊一眼，语气闷闷地说道： “快进来吧！” 说完，也不等龙渊回应，便自顾自地转身走回了屋里。 不过看她目前这样子，过敏的症状确实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龙渊跟着进去，顺手关好门，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我还没敲门呢！” 苏砚已经走回窗边的懒人沙发旁坐下，目光依旧怔怔地望着窗外，声音幽幽地传来，带着一股化不开的委屈： “我一直盯着小区门口呢……从给你打完电话就开始盯着。” 龙渊愣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这才恍然想起，透过苏砚客厅的这扇窗户，确实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区主入口的情况。 他走到苏砚身边，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先平复了一下因为骑车而略显急促的呼吸，然后才用尽可能轻缓的声音问道： “苏砚，你……为什么要答应顾清辞那个挑战呢你明明知道，她是专门练过格斗的，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她这太冲动了！” “练过又怎么了练过我就一定要怕她吗打不打得过，那是实力问题！但敢不敢打，那是我的态度和骨气！反正我不能在她面前露怯！” 苏砚猛地转过头来，冷哼了一声，脸上浮现出被轻视的气恼和浓浓的不服气。 龙渊皱着眉头说道：“你们……我真是服了！你们一个真敢说，一个真敢应，你们把这当过家家了吗”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是不会怂的！既然她要打，那就打！受伤什么的，我无所谓！” 说到这儿，苏砚像是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眼睛微微一亮，立马转过头来，一眨不眨地看着龙渊，脸上的气恼神色缓和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明显期待的探询： “你刚才那么问……你是在担心我，对吗你怕我和顾清辞打起来会受伤，是不是” “对！我就是担心这个，毕竟拳脚无眼，到时候真动起手来，万一磕着碰着，伤到哪儿了，那都不好说！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龙渊迎着她的目光，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语气坦诚。 这话一出，苏砚瞬间满意了，心里原本的气恼和烦闷瞬间也消散了一大半。 龙渊的担心，对她而言就是最有效的安慰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