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高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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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贴着里屋冰冷的土墙，本来心里还惦记着那张画着“三号点”的地图，这会儿却跟着反锁的门一起沉了下去。 外屋的脚步声早就没了踪影，可锁芯转动的“咔嗒”声还在耳边打转——他们不仅拿走了物资清单，还顺手把我锁在了这黑漆漆的土坯房里。 手电筒的光不敢再亮，只能借着门缝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摸索着里屋的每一处角落。 墙角堆着发霉的旧麻袋，摸上去全是潮湿的尘土； 靠窗的位置摆着个破木柜，拉开柜门只有几件褪色的旧农具。 白天我磨的那根细铁丝还在口袋里，可现在门从外面锁着，我连锁孔的影子都碰不到。 突然，手指碰到木柜背面一块松动的木板，用力一抠，居然露出个巴掌大的洞——是以前老鼠打穿的旧洞，现在勉强能容一只手伸出去。 我以为是个地洞，原来是个老鼠洞，我摇了摇头。 我靠在墙角喘了口气。 外面的老槐树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是有人在院外走动，我赶紧屏住呼吸。 直到那声音远去，才敢轻轻起身，再次摸索着外屋的门——锁芯是旧的，说不定能从里面找到缝隙。 指尖在门缝里抠了半天，指甲缝里全是木屑，却只摸到一根生锈的铁销。 我试着用铁丝去拨，可铁丝太细，一用力就弯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掉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里屋的窗户被木板钉死了，只有最上面留着道窄缝，够不到也爬不出去。 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破窗而出，另一个就是破门而出。 无论哪种方法都要损坏东西，不是损坏窗户就是损坏门。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损坏窗户或门而又要安全出去，才能不被发现。 我贴着门板仔细听了听，院外再没半点动静，只有老槐树的叶子还在风里沙沙响。 我又摸了摸身上那根铁丝，就是短了点，要是长点，可以弯好角度，从里面把这锁开了。 我开始在里面寻找细铁丝，这时候不得不把手电筒打开。 只要我找到一段细铁丝，我就有办法打开锁而不损伤门。 我正聚精会神在屋里寻找铁丝时，忽然听到村部的门打开的声音。 我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立即关掉了手电，不敢发出声音。 正当我倍感诧异时，一支比我的手电强几倍的光束射在我的脸上，我不得闭上眼睛。 “谁”我连忙背转身，不让电筒照着我的脸。 谁知后面被什么一捅，我跌倒在地。 “谁为什么打人”我故作无辜。 “怂包，这个样子还出来偷东西，你还像个男人吗” 一听这声音，我傻眼了，这声音娇柔动听，我太熟悉了，居然是洪雪莹。 “莹姐，怎么是你”我提着的心立即放了下来。 我拿起电筒照了照她旁边，没其他人，我的心这才完全镇定下来。 “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见洪雪莹没理我，我又谄媚地叫了声姐。 “今天你要求跟我来村部，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半夜我起来，一看你房间没人，我就知道你来了这里！”洪雪莹冷冷地说道。 我蹲在地上揉了揉被捅的后背，听着洪雪莹的话忍不住挠了挠头：“姐，你这脚也太厉害了吧，我差点吐血，幸好我及时运了下气才止住了。 姐，我不是来偷东西，我就是想来找线索嘛，谁知道副村长他们晚上还来，把我锁这儿了。” “找什么线索”洪雪莹又冷冷地问。 “关于后山的秘密，还有那老鬼的踪迹。”我只好坦白出来。 “找到了吗” “我看到后山三号点，金桶交接，跟老鬼有关呢！” “傻逼一个，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信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查这些线索有个毛用啊！ 走，回去！” 不由分说，洪雪莹一把拉起我，把我拉到门外，然后把村部的门锁上。 我蹲在老槐树下，看着洪雪莹把村部的锁重新挂好。 夜风卷着槐树叶落在脚边，心里那点因为找到线索燃起的火苗，彻底被她那句“几十年前的信息”浇灭了。 刚才在屋里摸到那张画着“三号点”的地图时，我还攥着纸边角心跳加速，满脑子都是“老鬼”“金桶交接”这些字眼，觉得离后山的秘密就差一步。 可现在想想，副村长白天翻文件袋时毫不在意的样子，洪雪莹提到时的不屑，还有那本被墨水涂得乱七八糟的笔记本——这些线索要是真有用，怎么会随意堆在落灰的墙角，连个正经锁都没有 洪雪莹走在前面，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我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跟在后面，嘴里还忍不住嘟囔：“我哪知道是过期的啊，白天看副村长那么紧张吁吁的，还以为藏着啥秘密呢……” 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神里少了点刚才的冷意，多了丝无奈：“村里老人都知道，后山早年是有过些说不清的事，但早几十年就没人提了。 我妈不让我碰，不是因为有秘密，是怕我瞎琢磨，惹上没必要的麻烦。” 我挠了挠头，想起刚才被锁在里屋时的慌神，还有她突然出现时那一下“精准”的踹击，忍不住笑了：“那你也不能上来就动手啊，我后背现在还疼呢。” 她没接话，转身继续往前走，风里飘来一句很轻的话：“下次再敢偷偷跑出来，就不止疼一下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后背，心里却没那么失落了——虽然线索断了，但至少知道，洪雪莹好像很在乎我，晚上还会偷偷来看我。 我紧赶几步，抓着洪雪莹的手，轻声说：“姐，这事你妈知道么” “她要知道，我还能来 要来也是她来！”洪雪莹没好气地说道。 “姐，你出来的时候她不知道”我接着问。 她没理我。 “姐，那我们回去悄悄的，今晚我想跟你睡！”我死皮赖脸。 她依然没理我，而是加快了步伐。 我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