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光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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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医开的“参附固元汤”很快由小安子煎好端来。浓褐的药汁散发着苦涩与参香混合的气息，对于凡俗伤势而言，确是固本培元的上佳之物。程烈“虚弱”地由小安子服侍着喝下，药力化开，滋养着气血，与他自身灵力修复相互补充，效果确实比单纯修炼快上几分。 但他更多的注意力，却放在了那盒“清灵散”上。接连两日，他都在服用此药，每次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丝微薄却真实的灵气融入经脉，抚平因强行催动魔方和压制修为带来的诸多暗伤。经脉的刺痛感显着减轻，灵力运转愈发顺畅，甚至连识海中因精神力透支残留的混沌与刺痛，也在这清凉药气的滋养下缓和了不少。 “这清灵散，太医署存量多吗”程烈状似无意地问小安子。 小安子挠了挠头：“奴才打听过，据说这药配制极难，用的都是些稀罕药材，宫里存量也不多，一般都是陛下和几位得宠的娘娘才有资格用。这次孙太医能拿来给王爷您用，怕是……上面特意吩咐的。” 上面是皇帝还是另有其人程烈目光微闪。这更像是一种试探，或者……投资看他这个“废人”是否还有价值 无论如何，这“清灵散”证实了他的猜想。这个世界存在蕴含灵气的物质，只是极为稀少，被掌控在最高权力阶层手中。这让他获取资源的欲望更加强烈。 体内伤势在“清灵散”和自身修炼的双重作用下，恢复速度超出了赵千钧和孙太医的预料。三日后，当孙太医再次前来诊脉时，眼中不禁掠过一丝讶异。程烈脉象中的那股“生机”明显壮大了一圈，虽然整体依旧“虚弱”，但那种濒死的暮气却消散了大半。 “殿下恢复之速，实乃异数。”孙太医收回手，语气带着一丝探究，“看来殿下自身根基之雄厚，远超下官预估。” 程烈“勉强”笑了笑，声音依旧“沙哑”：“或许是……孙太医医术通神，药石对症吧。” 孙太医深深看了他一眼，未再多言，重新调整了药方，减少了些猛药，增添了更多温补调理之物，并又留下了少许“清灵散”。 送走孙太医，程烈感受着体内已然恢复了六七成的灵力和大为好转的伤势，知道不能再“好”得太快了，否则必然引来更深的怀疑。他必须将恢复速度控制在一个“惊人但尚可理解”的范围内。 接下来的日子，他白天依旧扮演着重伤未愈的废王，大部分时间“昏睡”或“静养”，暗中则以灵力细细温养经脉，巩固炼气二层的境界，同时分出一缕心神，持续以温和的灵力滋养魔方，加深与那红色“御”之符文和白色“映照”符文的联系。 对“御”之力的感悟略有提升，那层微弱的隔绝场更加稳固了些。而对“映照”之能，他不敢再轻易尝试远距离连接冯谨或者那神秘玄狐，只是偶尔短暂连接西侧的暗哨，观察其动向。他发现，自那夜袭杀之后，这些暗哨的轮换更加频繁，彼此间的戒备似乎也更重了，赵千钧显然加强了对内外的控制。 这一夜，月明星稀。程烈体内灵力充盈，状态已恢复至八成。他心念一动，再次将注意力投向了掌心的魔方。这一次，他的目标，是那一直未曾主动触碰过的、曾爆发出惊雷的蓝色中心块。 他回忆着那夜蓝色中心块爆发出的毁灭性雷光，心中不免有些忌惮。但魔方之力，若能掌控，皆是助益。这蓝色块代表的“毁灭”或“雷霆”之力，若能如“御”和“映照”般初步感悟，或许能成为他一张新的底牌。 他依旧采取温和的方式，将一缕精纯的灵力，小心翼翼地向蓝色中心块探去。心神空明，不再观想“御”或“映照”，而是尝试去感受那“雷霆”的意境，不是其狂暴的毁灭，而是其中蕴含的“生机”——雷击木萌新芽，春雨惊蛰万物生。他观想的，是那毁灭之后孕育的“复苏”与“净化”之力。 灵力缓缓注入，初时依旧沉寂。程烈不急不躁，持续滋养，心神沉浸于那“雷中生机”的感悟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这次尝试又将无功而返时—— 蓝色中心块，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并非刺目的雷光，而是一种温润的、如同雨后晴空般的淡蓝色光晕。 紧接着，一股与红色“御”之力的守护、白色“映照”之力的洞察截然不同的清凉气流，自魔方反馈而出，顺着他注入的灵力，缓缓流入他的经脉！ 这股气流并不霸道，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活性”与“净化”之意。它所过之处，经脉中那些最为细微、连“清灵散”都难以触及的暗伤与淤塞，竟被悄然抚平、疏通！甚至连精神力深处一些残留的疲惫与混沌，都被这股清凉气流洗涤，变得愈发清明！ 这……这是治愈之力！蓝色中心块，竟还蕴含着疗伤净化的能力！ 程烈心中又惊又喜！他立刻引导着这股清凉气流，专注于体内几处最为顽固的暗伤所在。 效果立竿见影！那几处因强行催动魔光和灵力透支造成的、原本需要水磨工夫慢慢温养的细微裂痕，在这淡蓝色气流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巩固！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其效果竟堪比他数日苦修加上“清灵散”的药力！ 当这股淡蓝色的治愈气流消耗殆尽时，程烈感觉周身前所未有的舒畅，体内灵力奔流不息，圆转自如，伤势赫然已恢复了九成以上！而且根基似乎比受伤前更加稳固扎实！ 他睁开眼，眸中精光内敛，神采奕奕。看着掌心那再次恢复沉寂的魔方，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欣喜。 “御”主守护，“映照”主洞察，这“蓝”之力，竟主治愈与净化！这魔方，究竟还蕴藏着多少神奇的能力 他尝试再次沟通蓝色中心块，却发现那股治愈气流并未再次出现，显然这种能力的触发同样需要消耗魔方本身积攒的某种能量，或者与他自身的状态和感悟有关。 但无论如何，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收获！这意味着，只要他能持续感悟并引导这蓝色治愈之力，日后受伤，恢复速度将远超常人！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这无疑是多了一条性命！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重新评估着自身的状况。伤势基本恢复，修为稳固在炼气二层，对魔方的掌控也多了一分“治愈”之力。虽然依旧被困在这王府之中，但他的手牌，正在一张张增加。 是时候，更主动一些了。 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宫墙，落在了那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落在了北境烽火连天的战场，也落在了那神秘莫测的“玄狐”身上。 被动挨打，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他需要信息，需要力量，需要打破这囚笼的契机。 或许，可以从那盒所剩不多的“清灵散”，以及那位高深莫测的孙太医开始 程烈指尖轻轻敲击着床沿，一个初步的计划，在他脑中渐渐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