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初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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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远比来时顺畅。程烈修为大进，神识覆盖范围暴涨，对危险的预知和规避能力远超从前。他不再完全隐匿行踪，而是带着七名狼卫，以近乎直线的路径，翻山越岭，疾驰而回。沿途偶有不长眼的妖兽或剪径毛贼，根本无需程烈出手，实力同样有所精进的狼卫们便轻松解决，正好用以磨砺新得的力量。 五日后，云州城那熟悉而巍峨的轮廓，已然在望。只是，隔着老远，程烈远超常人的目力与神识，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城头的守军数量似乎比离开时增加了不少，而且戒备等级明显提升，巡逻队伍的频率和警惕性都高出平常。城门外，等待入城的百姓排起了长队，接受着比以往严格数倍的盘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紧张感。 “看来，我们不在的这几日，云州并不平静。”程烈眼神微冷，速度不减，直接朝着城门而去。 守城的士兵远远看到这一行风尘仆仆、却个个气息精悍、尤其是为首那人虽衣着普通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的队伍，立刻紧张起来，长矛前指，厉声喝道：“来者止步！报上名来！” 程烈根本懒得废话，直接亮出了代表北境督帅身份的玄铁令牌。 那守门校尉看清令牌，脸色瞬间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都变了调：“末……末将不知督帅归来，冲撞虎驾，罪该万死！”他身后的一众兵士也慌忙跪倒一片，头都不敢抬。 程烈归来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响！消息沿着城墙飞速传递，很快，沉重的城门被完全打开，一队骑兵从城内狂奔而出，为首者正是得到消息匆忙赶来的林远与赵干！ “殿下！”两人飞身下马，冲到程烈面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但当他们感受到程烈身上那愈发深不可测、如同蛰伏火山般的气息时，心中更是震撼无比！殿下此次外出，实力竟又有如此恐怖的提升！ “进城再说。”程烈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当先迈入城门。 沿途所见，街道上巡逻的士兵数量明显增多，一些重要的街口甚至设置了临时路障。百姓们行色匆匆，脸上带着些许不安。种种迹象表明，云州城在他离开的这短短十余日里，定然发生了不小的变故。 回到帅府，程烈屏退左右，只留林远与赵干在书房。 “说吧，本王离开这些时日，发生了何事”程烈坐下，目光扫过二人。 林远与赵干对视一眼，由林远率先开口，语气沉重：“殿下，您离开后第三日，我们按您的吩咐，对外宣称您闭关。起初一切正常，但就在五日前，城中突然出现小规模骚乱，几处粮仓和武库同时起火，虽然被及时扑灭，损失不大，但造成了不小的恐慌。与此同时，军中数名之前被我们列入监控名单的将领，及其部分亲信，于同一时间发动叛乱，试图控制东、南两处城门！” “叛乱”程烈眼中寒光一闪，“结果如何” 赵干接过话头，脸上带着后怕与庆幸：“幸得殿下早有安排，烈风卫与林将军麾下的狼卫反应迅速，月影大人留下的部分人手也及时介入，叛乱在两个时辰内便被镇压。为首三名偏将当场格杀，其余参与叛乱者共计一百三十七人，已全部擒拿，关押候审。经初步审讯，他们皆是受了京城方面密使的蛊惑与许诺，以为殿下您……您已在外面遭遇不测，这才铤而走险。” 程烈冷哼一声：“京城的手，伸得还真长。还有吗” “有。”林远脸色更加难看，“几乎在城内叛乱发生的同时，边境哨探急报，原本只是小股骚扰的草原骑兵，突然集结了约五千精锐，由大将巴特尔率领，突袭了我们的黑风隘口！守将王贲率部血战一昼夜，伤亡惨重，隘口……失守了！” 黑风隘口，是云州西北方向的重要门户，地势险要，一旦失守，草原骑兵便可长驱直入，威胁云州侧翼，甚至切断云州与北境其他地区的联系！ “巴特尔”程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是草原王庭中有名的猛将，以勇悍着称。“王贲呢” “王将军身负重伤，率残部退守第二道防线飞云峪，但兵力不足，情势危急！末将已派兵增援，但敌军势头正盛，加之隘口已失，我军处于被动。”林远语气急促。 内乱刚平，外敌又至！而且时机拿捏得如此精准，几乎与他遭遇伏杀、深入火鸦山的时间吻合！这绝不仅仅是巧合！ 程烈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内格外清晰。林远与赵干屏息凝神，等待着程烈的决断。 片刻后，程烈停下敲击，抬起头，眼中那两簇金色的火焰仿佛要燃烧起来，整个书房的温度都似乎升高了几分。 “内忧外患，同时爆发。好，很好。”程烈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烟火气，却让林远二人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看来，是有人觉得本王离了云州，他们便能翻天了。” 他站起身，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林远！” “末将在！” “持本王令牌，即刻起，云州城实行战时管制！所有城门许进不许出！严查一切可疑人等！之前参与叛乱者，无论官职大小，凡有确凿证据者，明日午时，于校场公开处决，以儆效尤！其家产，尽数充公，抚恤阵亡将士家属！” “赵干！” “卑职在！” “烈风卫全力运转，给本王挖！挖出京城密使，挖出城内所有与外界勾结的暗桩！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至于黑风隘口……”程烈走到北境地图前，目光落在那个失守的关隘上，嘴角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本王亲自去拿回来！” “殿下，您刚回来，是否需要休整……”林远担忧道。 “不必。”程烈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一群跳梁小丑，土鸡瓦狗尔，正好用他们的人头，来试试本王新得的锋芒！” 他看了一眼窗外渐暗的天色。 “点齐三千轻骑，一人双马，带足三日干粮。今夜子时，随我出城！” “今夜！”林远和赵干都是一惊。 “兵贵神速。”程烈目光深邃，“巴特尔新得隘口，立足未稳，定然料不到本王会如此快杀个回马枪。他要速度，本王就给他更快的速度！他要狠，本王就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狠辣！” 当夜，子时。 云州西门悄然洞开，三千精锐轻骑如同沉默的洪流，在程烈的亲自率领下，悄无声息地涌出城池，融入漆黑的夜色之中，直扑西北方向的黑风隘口！ 程烈一马当先，身着玄色轻甲，并未佩戴显眼的头盔，夜风吹拂着他略显凌乱的黑发，露出下面那双在黑暗中如同金色星辰般燃烧的瞳孔。他不再刻意收敛气息，炼气六层中期的磅礴灵力和经过地火重塑的强横气血自然散发开来，使得他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座下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强大，四蹄生风，速度远超同侪。 三千骑兵紧随其后，虽然不明白为何督帅刚回来就如此急切地出征，但程烈那无形中散发出的强大自信与杀伐之气，感染了每一个人，让他们心中充满了盲目的信任与高昂的战意。 仅仅两个时辰，狂奔近百里的程烈所部，如同神兵天降，已然抵达黑风隘口之外十里的一处山谷隐蔽。 程烈勒住战马，遥望远处隘口方向上零星的火光。在他的“真视”之力下，整个隘口的布防情况，守军的分布，甚至那些巡逻士兵脸上疲惫而松懈的表情，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感知中。 巴特尔果然大意了！他或许认为刚刚经历内乱的云州军无力迅速反扑，或许认为程烈生死未卜，云州群龙无首，因此占领隘口后，并未立刻加固工事，防御体系显得松散。 “原地休息一刻钟。”程烈下令，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骑兵的耳中，“检查兵甲，喂食战马。一刻钟后，随我踏平敌营！” 命令层层传递下去，三千骑兵无声地执行，只有战马偶尔的响鼻和咀嚼草料的声音。 一刻钟转瞬即逝。 程烈翻身上马，缓缓抽出腰间那柄看似普通、实则已被他灵力反复淬炼的长剑。剑身之上，隐有赤金色流光闪过。 他没有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只是将手中长剑，指向隘口方向，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目标，黑风隘口。” “冲锋！”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一人一马，已如同离弦之箭，率先冲了出去！速度之快，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 “杀——！” 三千骑兵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同决堤的洪流，紧随其后，朝着远处的隘口发起了雷霆般的突袭！ 沉睡中的草原大营，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醒！警锣声、惊呼声、仓促迎战的号角声杂乱地响起！ 程烈一马当先，根本无视那些零星射来的箭矢，直接冲向营寨辕门！辕门处，数十名草原士兵匆忙结阵，长矛如林！ “破！” 程烈一声低喝，手中长剑横扫而出！没有华丽的剑光，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宽达数丈的赤金色扇形剑气，如同热刀切油，悍然斩出！ “轰隆！！” 坚实的木质辕门连同其后结阵的数十名士兵，在这一剑之下，如同纸糊般被瞬间撕裂、粉碎！残肢断臂混合着木屑四处飞溅！ 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程烈毫不停留，直接冲入敌营！长剑挥舞间，赤金色剑气纵横睥睨，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帐篷倾覆，没有任何事物能阻挡他片刻！他如同一个高效的杀戮风暴，在敌营中硬生生撕开了一条血路，直扑中军大帐！ “挡住他！” “是程烈！他回来了！” “魔鬼！他是魔鬼！”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草原军营中蔓延！程烈那如同战神般不可阻挡的身影，以及那霸道酷烈的剑气，彻底摧毁了他们的抵抗意志！ 中军大帐猛地掀开，一个身材魁梧如熊、手持狼牙巨棒的草原大将冲了出来，正是巴特尔！他看清营中的混乱和那道如入无人之境的身影，目眦欲裂：“程烈！你竟敢……” 话音未落，程烈已然杀到近前！他甚至懒得与对方废话，直接一剑刺出！依旧是那式“破虚炎杀”，但威力与速度，比之在火鸦山外伏杀幽瞳殿修士时，强了何止数倍！ 剑出，如惊鸿，如流星！ 巴特尔只觉眼前赤金光芒一闪，一股无法形容的灼热与锋锐已然临体！他狂吼着举起狼牙棒格挡！ “铛——咔嚓！” 精铁打造的狼牙棒，在那赤金剑罡面前，如同朽木般被轻易斩断！剑罡去势不减，瞬间穿透了巴特尔厚重的胸甲，从他后背透出！ 巴特尔脸上的愤怒与狰狞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恐与难以置信。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个碗口大的、边缘焦糊的透明窟窿，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地！ 主将阵亡！本就混乱的草原大军彻底崩溃！再也顾不上抵抗，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追击！一个不留！”程烈持剑立于巴特尔的尸体旁，声音冰冷，传遍战场。 三千骑兵如同猛虎下山，对着溃逃的敌军展开了无情的追杀！ 天色微明之时，战斗已然结束。 黑风隘口重新插上了烈王的大旗。关隘内外，尸横遍野，大多是草原骑兵的尸体。程烈所带来的三千轻骑，伤亡不足百人！ 一场酣畅淋漓的闪电反击战！一场碾压式的胜利！ 程烈站在隘口残破的城墙上，望着东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晨曦映照在他染血的玄甲和依旧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瞳孔上，如同神魔。 他仅仅离开十余日，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兴风作浪。 那么，如今他携雷霆之势归来，便用这黑风隘口的五千草原精锐和内部叛徒的鲜血，告诉所有人—— 北境的天，变了。 而烈王的锋芒，才刚刚开始展露！ 下一次，轮到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