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星落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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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山决战，大胤王师以雷霆万钧之势，摧垮草原联军二十万，金帐大汗乌维仅率数百亲卫狼奔豕突，仓皇北遁。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北风，瞬间席卷了整个草原，所到之处，各部震恐，牛羊不宁。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霸权，在烈武帝程烈的铁蹄与煌煌帝威面前，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然而，程烈的目标，从来不仅仅是击退来犯之敌。他要的，是彻底将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纳入大胤的版图，永绝北疆之患，更将这片土地上的气运与资源，化为自身帝道与王朝腾飞的基石。 北伐大军并未因一场大胜而懈怠，在林远的指挥下，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分作数路，以投降的草原贵族为向导，如同梳篦般扫荡阴山以北的广袤区域。负隅顽抗的小股势力被迅速碾碎，识时务的部落则纷纷遣使至大营，献上降表、牛羊马匹，表示臣服。 程烈坐镇于原金帐王庭的旧址——一片位于漠南水草丰美之地的巨大营盘。昔日象征着草原最高权力的金狼旗已被焚毁，取而代之的，是那面玄底金纹、猎猎作响的烈武龙旗。 王帐之内，程烈并未享用草原进献的美酒与美人，而是与林远、赵干以及几名归顺的草原大部首领，商讨着治理草原的方略。 “陛下，乌维北逃漠北，据探马回报，其已逃至‘狼居胥山’一带，收拢残部，依仗天险，似有负隅顽抗之意。”林远禀报道。 程烈目光落在巨大的草原舆图上，手指点向狼居胥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穷寇莫追不，朕要的，是犁庭扫穴，是彻底铲除金帐王庭的根基。乌维不死，草原难安。” 他看向赵干：“烈风卫可已渗透漠北” 赵干躬身：“回陛下，已有三队精锐潜入，正在绘制漠北详细地形图，并散播乌维兵败如山倒、长生天已抛弃金帐王庭的消息。漠北诸部，人心浮动。” “很好。”程烈点头，又看向那几名归顺的草原首领，“尔等既已归顺大胤，便是我大胤子民。朕欲在草原设立‘北庭都护府’，总揽军政，由林远兼任首任都护。下设州县，推行郡县制，教授中原文字、礼仪、农耕之术。各部首领，可择优入都护府为官，或保留部分草场自治，但需遵大胤律法，缴纳赋税，提供兵源。” 此言一出，几名草原首领脸色微变。郡县制意味着他们世代相传的部落自治权力将受到极大限制，但面对程烈那深不见底的实力与身后数十万虎狼之师，无人敢出言反对，只能纷纷低头称是。 程烈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语气放缓，却带着更深的意味：“朕知道，草原儿郎崇尚勇武，信奉力量。朕不强求你们立刻改变所有习俗。但你们需明白，唯有融入大胤，你们的族人才能获得更先进的医术、更精良的武器、更稳定的生活。大胤的边境集市将对你们开放，你们的牛羊马匹可以换取粮食、布匹、盐铁。朕要的，不是一个臣服却贫瘠的草原，而是一个繁荣、安定、能与中原互为臂助的北疆。” 胡萝卜与大棒并举。恩威并施之下，这些草原首领的脸色渐渐缓和，甚至开始思索其中的好处。 “此外，”程烈话锋一转，目光锐利，“朕欲在狼居胥山南麓，建一新城，名为‘镇北城’，作为北庭都护府治所，亦是我大胤永镇北疆之象征！所需人力、物力，由朝廷拨付，尔等各部，也需出力协助。” 建城！这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一旦建成，大胤对草原的控制将变得实质化、永久化。几位首领相视一眼，最终齐声应道：“谨遵陛下旨意！我等必竭尽全力！” 初步的治理框架就此定下。程烈深知，彻底同化草原非一日之功，需要时间与耐心，但强大的武力与切实的利益，是这一切的基础。 …… 半月之后，经过充分准备，程烈亲率五万精锐，以归顺的草原骑兵为前锋，穿越茫茫戈壁与草原，直扑漠北狼居胥山。 此时的乌维，已是穷途末路。身边仅剩万余残兵败将，士气低落，各部离心。程烈大军尚未抵达，烈风卫散布的谣言与分化策略已然生效，不断有小股部队趁夜逃走，甚至有人试图擒拿乌维向程烈请功。 当程烈的龙旗出现在狼居胥山脚下时，乌维最后的抵抗意志也崩溃了。他试图依托山险防守，但在大胤军队强大的攻城器械与程烈那非人力量的威慑下，所谓的防线形同虚设。 决战，在狼居胥山主峰之下展开。 这一次，程烈没有再给乌维任何机会。他甚至没有让大军全线压上，而是在两军阵前，指名道姓，要乌维出阵答话。 乌维硬着头皮，在亲卫的簇拥下走出营寨。短短时日，他仿佛苍老了二十岁，眼神浑浊，再无昔日金帐大汗的威风。 “程烈！你已占据漠南，何必赶尽杀绝！”乌维色厉内荏地吼道。 程烈策马而出，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赶尽杀绝当你陈兵阴山，意图南下牧马之时，可曾想过给大胤百姓留条活路草原与大胤，纷争百年，血债累累。今日，朕非为复仇，而是要终结这无休止的轮回。” 他抬起手，指向乌维，也指向他身后那些惶恐的草原士兵：“乌维，你的时代结束了。放下武器，投降。朕可饶你部下性命，予以安置。若负隅顽抗，此地，便是尔等埋骨之所！” 声音如同滚滚雷霆，传遍四野，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与一丝怜悯。 乌维身后的军队一阵骚动，许多人已然意动。 “大汗！不能降啊！我们宁愿战死！”仍有死忠分子嘶吼。 乌维脸色变幻不定，最终，绝望与疯狂压倒了一切：“草原的勇士，只有战死的魂，没有跪生的奴！杀——！” 他挥舞着弯刀，率先冲了出来。他身后的死忠们也发出决死的嚎叫，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 程烈眼中闪过一丝惋惜，随即化为冰冷的决绝。 “冥顽不灵。” 他并未动用紫霄惊鸿指，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拳隔空轰出。 皇极惊世拳！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暗金色拳罡，如同咆哮的巨龙，脱手而出！拳罡过处，空气扭曲，地面被犁开深深的沟壑，带着碾碎一切的霸道意志，直接轰入了乌维冲锋的阵列！ “轰隆——！！！” 如同天崩地裂！乌维以及他身边最精锐的数百亲卫，在这无可匹敌的一拳之下，连同他们坐下的战马，瞬间化为齑粉！血肉与尘土混合，形成一团巨大的血雾，弥漫在山谷之间！ 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残存的草原士兵彻底被吓破了胆，纷纷丢弃兵器，跪地请降，哭喊声震天动地。 金帐大汗乌维，连同他最后的抵抗力量，于狼居胥山下，烟消云散。传承数百年的金帐王庭，至此，正式覆灭。 程烈立于战场中央，接收着无数敬畏与恐惧的目光。他能感觉到，随着乌维的死亡和金帐王庭的终结，一股更加庞大、更加精纯的草原气运，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入他的体内，融入皇道龙气之中，更被识海内的天机匣缓缓吸收。 那第六色区域的紫气，再次凝实了一丝，甚至隐隐有符文在其中生灭。 “传朕旨意，于狼居胥山巅，立‘封狼居胥’碑，铭刻此战之功，昭告天下，草原之地，自此永属大胤！” 声音落下，仿佛为这片古老的土地，刻下了新的印记。 龙驭北原，星落王庭。一个属于烈武帝程烈的时代，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帝国，正在冉冉升起。而程烈的目光，在稳定北疆之后，再次投向了西方，投向了那片依旧笼罩在迷雾之中的西域，以及那蛰伏在暗处的幽瞳殿与玄阴教。 北疆已定，是时候，解决最后的隐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