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密码册的新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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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积累的钱币“小精品”越来越多，韩风开始将目光投向更值钱的东西——瓷器。这个年代，明清官窑瓷器在民间仍有遗存，价值极高，但水也更深，赝品、修补、做旧手段层出不穷，稍有不慎就会“打眼”，血本无归。 一个线人（陈雪茹饭馆里常客介绍的掮客）给韩风透露了个消息：城北一个绰号“老烟枪”的退休老工人手里，可能有件祖传的“青花罐子”，想出手。“老烟枪”脾气古怪，疑心重，只认熟人。 韩风对“青花罐子”很感兴趣，决定亲自去探探路。他带上两枚品相不错的龙洋作为敲门砖，按照线人给的地址，找到了城北一片破旧的筒子楼。 敲开三楼一扇漆皮剥落的木门，一股浓烈的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开门的老人身形佝偻，眼袋浮肿，嘴里果然叼着一根呛人的旱烟，警惕地打量着韩风：“找谁” “王大爷我是小陈介绍来的，听说您这儿有点老物件想找人看看”韩风赔着笑，表明身份。 “老烟枪”王老头浑浊的眼睛在韩风身上扫了几个来回，哼了一声，侧身让他进来。屋里光线昏暗，堆满了杂物，空气污浊。他慢悠悠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沾满灰尘的旧木箱，打开，里面用破棉絮裹着一个尺许高的青花缠枝莲纹罐。 罐子一露面，韩风心中就是一凛。器型端正，青花发色也算沉稳，缠枝莲纹画工流畅。但“鉴宝之眼”瞬间捕捉到了几处极其细微的不协调：釉面光泽过于均匀死板，缺乏岁月沉淀的温润感；底部露胎处火石红过于刻意，像是刷上去的；几处莲瓣的勾勒线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现代画笔触的生硬。 高仿！而且是很用心的仿品，足以骗过一般藏家，但瞒不过韩风这双被异能加持的眼睛。 “王大爷，这罐子…看着挺有年份啊。”韩风不动声色，拿起罐子假装仔细端详，精神力却高度集中，捕捉着对方的情绪波动。他能感觉到王老头看似浑浊的眼神深处，藏着一丝狡黠和期待。 “那当然！祖上传下来的，正是乾隆官窑！”“老烟枪”吧嗒着旱烟，吐出一口浓烟，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豪，“要不是儿子要结婚急着用钱，我才舍不得出手！一口价，八百块！少一个子儿免谈！” 八百块！在这个普通工人月工资几十块的年代，无异于天文数字！而且针对一件高仿品，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韩风放下罐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王大爷，东西是不错…可这价…是不是有点‘硬’了”他用了苏雅娴教的切口。 “硬”“老烟枪”眼睛一瞪，“你懂不懂行这可是乾隆官窑！八百块我还嫌卖便宜了呢！不识货就拉倒！”他作势要把罐子收起来。 韩风没有阻拦，反而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唉，东西是不错。可惜啊，我听说‘津门卫戍司令部’那边，‘山魈’长官好像也喜欢收藏，前阵子还托人四处打听品相好的‘青花鱼藻’呢…可惜他‘德发赌坊’的账本压在‘三号’保险柜里，估计也没啥闲钱收好东西了…” “山魈”！“德发赌坊”！“三号”保险柜！ 这几个关键词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老烟枪”强装的镇定！ 他那张被烟雾熏得蜡黄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夹着旱烟的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烟灰簌簌地往下掉。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惊骇、恐惧和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韩风，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韩风的话，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却精准地戳中了他最大的秘密和恐惧！他根本不是什么退休老工人！他是密码册中记录的、那个依附于“山魈”（津门卫戍司令部某实权人物）、专门负责销赃和洗钱的“白手套”之一！他手里的货，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黑货”！而“山魈”嗜赌欠下巨债、账本被扣在“德发赌坊”三号保险柜的把柄，更是只有极少数核心人物才知道的绝密！ 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怎么会知道这些！这轻飘飘的几句话，透出的信息量，足以让他，甚至他背后的“山魈”，万劫不复！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老烟枪”，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脚冰凉。刚才的倨傲和算计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韩风看着他瞬间惨变的脸色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惊恐，心中了然。密码册的信息，第一次实战运用，效果拔群！他不再看那个仿品罐子，语气平淡地继续说道：“王大爷，您这东西，我看着也就是个民窑普品，撑死了值个百八十块。您要是诚心出，我给您个实诚价，五十块，就当交个朋友。您看…” “五…五十块”“老烟枪”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明显的颤抖。他现在哪里还敢讨价还价韩风在他眼中，已经从一个不识货的毛头小子，变成了一个深不可测、掌握着他生死的恐怖存在！他只想尽快把这个瘟神打发走！ “行…行！五十就五十！”他几乎是抢着答应下来，手忙脚乱地把那个仿品青花罐塞进韩风带来的布袋里，仿佛那不是个罐子，而是个烫手的炸弹。 韩风数出五张大团结放在桌上，拿起布袋，微微一笑：“王大爷爽快。以后有好东西，记得再联系。”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直到韩风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老烟枪”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已经湿透了棉袄。他看着桌上那五十块钱，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恐惧。那年轻人最后的话，哪里是客套分明是警告！他再也不敢打这个年轻人的主意了。 韩风拎着布袋走在寒冷的街道上，袋子里那个高仿青花罐轻飘飘的。他花五十块买了个假货，却一点也不觉得亏。相反，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感在胸中激荡。 这一次小小的试探，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密码册中那些冰冷代号和把柄所蕴含的恐怖力量！这不是财富，是权力！是悬在那些黑暗中人头顶的利剑！运用得当，它将不再是悬在自己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是一把可以披荆斩棘、威慑宵小的利器！ “金爷…你留下的，果然不只是宝藏…”韩风低声自语，眼神深邃。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开始真正触摸到这张黑暗关系网的边缘，并且，似乎…有了一点掌控它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