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狼之破晓、神之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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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跳帮鱼类化作二十颗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獠牙，毫不犹豫从赫拉芬克尔号发射仓弹出，它们只有、唯有、仅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盘旋在特里索利安轨道上空的复仇之魂。 虚空中，负责防护措施的激光炮台还想要试图拦截，但太空野狼的炮击编队早就以精准的火力预防这件事情，第一大连与第二大连在比约恩率领下，派遣整整十七艘战舰展开了掩护。 “轰————！！！” 鱼雷撞击，舱门炸开。 黎曼鲁斯第一个冲出，不等守在舱口的荷鲁斯之子反应，凛冬之斧就抢先一步横扫了这些混沌阿斯塔特战士，动作之快，让这些叛徒都未反应过来，肉体便被急速蔓延的寒冰崩裂。 好几座活生生的冰雕诞生，散发着琥珀色狼瞳的原体怒吼，他又抬起左手猛地一挥，动力爪钢刀锐利，仅仅一下，他们便彻底化为了齑粉。 “为了鲁斯！为了全父！”狼主约林的战吼在通道中回荡，无数隶属于第十三大连的狼人战士蜂拥而出，他们远比普通阿斯塔特更高大、更狂暴，狼化特征让他们在近距离战斗中如同真正的野兽。 加斯塔林终结者动力甲被爪与齿轻而易举撕裂，纵使爆弹枪轰鸣，这些太空野狼依旧能在复仇之魂号的走廊短暂杀开一条血路。 但荷鲁斯的旗舰不是普通战舰，这里的墙壁会呼吸，地面会蠕动，空气中不断弥漫着低语——那是来自原初毁灭者们的呢喃，它们试图侵蚀入侵者的意志。 “保持清醒，全员快速前进，我们不能和他们消耗！”狼王咆哮，背后的酒神之矛的矛尖亮起一点光芒，随即矛尖所过之处，亚空间污染就如同遇到烈火的油污，邪宁即刻退散。 狼子们耳边再一次响起了天父的仁慈与告诫：“别被这些声音所影响！记住你们是谁！记住你们的誓言！想一想芬里斯，想一想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兄弟！” “为了万万千千的兄弟！！！” 伴随着这句口号，他们一路厮杀，从外层甲板到中层通道，从能源核心区到舰桥外围，遭遇的抵抗越来越强：不仅有混沌星际战士，还有被腐朽的机仆、扭曲的恶魔引擎、甚至还有从墙壁中生找出来的血肉造物。 第十三大连付出了沉重代价，无数狼人战士永远倒在了路上，他们的尸骸被热熔炸弹摧毁，鲁斯不允许任何混沌可以玷污自己的子嗣。 等这支突击部队抵达舰桥区的主通道时，整个太空野狼连队就只剩下六个人了，他们以约林为首围绕在自己的原体身边，死死凝视着前方那两扇巨大的、雕刻着四神符号的大门，后面便是传说中的四王议会大厅，那里就是荷鲁斯的所在之处了。 “就是这里了。”鲁斯喘息着，他的动力甲上布满了划痕与凹痕，狼皮斗篷被撕掉了一半，手中战斧满是血污与裂痕，而约林就站在他身边，狼化的身躯上至少有五处重伤，但这位战士依然矗立不倒。 “吾主……”约林大口喘气，他的声音因失血而虚弱起来：“让您芬里斯的好男儿线冲进去，吸引火力，您再借机……” “不！”狼王抬手打断，他将手按在大门上，沉声道：“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们守在这里，别让任何人进来……更不要让任何人出去……” “吾主！！！” “这是命令，狼主！” 鲁斯猛然回头瞪了一眼约林，眼神中不仅蕴含着君主对臣子的苛责，更有父亲对儿子的心痛，看着这位追随自己数百年的战士，他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更看见在狼化面容下依然跳动的人类之心。 取回酒神之矛时，他看到了几段来自未来的故事，如果太空野狼跟自己进去，那么第六军团将会彻底覆灭，而芬里斯则会被马格努斯毁灭…… 这些战士绝非一名刽子手，他们都是有情有义的好汉子，甚至这份情谊比火蜥蜴与赤血龙子还强烈，只要认同他人为自己的兄弟，那么野狼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个人。 帝国需要这些人、他们需要太空野狼，一个小小的黎曼鲁斯对于帝国无足轻重，但这些战士可不一样……他的儿子们是整个帝国最好的战士！ 狼王轻笑着，他拍了拍约林的肩膀，小声道：“你辛亏了……儿子，如果我没有出来，那么立刻带着剩下人撤退，去和科拉克斯汇合，然后……然后告诉你的亚父……我很抱歉，没能和他再喝最后一杯酒……” 言毕，他转身推开了大门。 四王议会大厅早就已经面容全非，过去那庄严、民主、自由的议事厅，已经变成了一个异常扭曲的圣殿：四座巨大的神像矗立在四个方位，它们皆是不同风格的荷鲁斯——血神的颅骨战神、奸奇的万变之王、纳垢的腐烂园丁、色孽的欢愉王子。 而在这座大厅正中央，荷鲁斯正站在一个由能量构成的螺旋祭坛上。 他比黎曼鲁斯记忆中变得更加庞大，洁白被漆黑替代，华丽的雕刻被骨刺肉瘤取代，肩甲上原本的帝国双头鹰图徽被撕去，取而代之的是四神的混沌印记。 他的面容依旧还是那个英俊的战帅，只是不知从何而来的猩红光芒覆盖住了那张脸，眼眸中熊熊燃烧的四色火焰让野狼寒毛耸立。 “黎曼鲁斯……”荷鲁斯开口了，这声音听起来如同四个人重叠起来一般：“我亲爱的野蛮兄弟，你终于来了，我等待你许久了。” “……是啊，我来终结你了。”黎曼鲁斯深吸一口气，扔掉手中破碎的战斧，取下酒神之矛，沉声道：“我来宣判你的罪行，刽子手！我来当你的刽子手了！！！” 荷鲁斯听后笑了，这声音让大厅震颤起来：“终结不，兄弟，你是来加入我的，看看你自己——你不也受困于野性吗不也憎恨父亲对你的使用吗加入我，我们可以一起创造一个原体与阿斯塔特真正自由的时代。” “那人类何在” 鲁斯不屑高喊道：“你忘记自己的本源了吗自由你哪里有什么自由，变成一个混沌的傀儡，屠杀人类，背叛一切我们曾誓言守护的东西，就是自由了” “今天，你只配得到一个东西，那就是死亡！我将赐予你命定的死亡！！！” 他冲锋。 战斗在瞬间爆发到极致，芬里斯狼王的速度快如善待你，与生俱来的野性让他的每一击都带着撕裂虚空的力量。 酒神之矛不断挥舞，时而重劈、时而疾刺、时而抛掷、时而格挡。 但荷鲁斯……更强。 四神的力量在牧狼神体内翻涌，他仅仅只是抬手便能接住鲁斯的全力劈砍，然后反手一拳就将这头不受约束的野狼砸飞出去，目睹着兄弟撞穿一座奸奇神像的基座，能量微微在手心合拢，随即碎石便如暴雨般疾驰而下。 “你看啊” 战帅漫步走近，欣喜若狂道：“这就是父亲对我们的不公，他给了我统帅的气度，给了马格努斯灵能天赋、给了圣吉列斯完美形象……但他又给了你什么野性让你像一头野兽一样战斗，像野兽一样被驱使” “无论你、秦长赢、费努斯、基里曼还是莱恩艾尔庄森，你们全都需要依靠着自己来获取一切，到最后你们全都跌入凡尘，被强制从高高在上的神位剥离。” 听到这番鬼话，鲁斯强忍剧痛爬起，吐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后，他咧嘴冷笑道：“嗬嗬，我们不稀罕当神……父亲给了老子忠诚，给了我们一个奋斗的未来。” “你过去可以加入我们，但现在不行了，当你将自己抬到比别人高的地位时，你就彻底丧失了一切，真可怜……咳咳……真可怜，我的兄弟。” “幼稚！”荷鲁斯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将鲁斯再次击飞，半空中，他的耳边响起战帅的讥讽：“忠诚意志在真正的力量面前，这些皆无意义。”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黎曼鲁斯屡屡受挫，他的肋骨断了至少六根，左臂脱臼，右眼肿的几乎睁不开，就连酒神之矛也在一次格挡中被震飞，插在远处的地面上。 牧狼神毫不留情，他用动力爪死死掐住狼王的脖颈，将其像一头濒死狗一般提了起来：“结束了吧，兄弟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这算是……对我们曾经情谊的纪念。” “是吗……但……但我怎么觉得……咱们才刚刚开始啊！” 话音刚落，狼王猛地伸脚钩住掉在地上的酒神之矛，他用力气，脚尖一挑，长矛悍然飞起，随后再落入手中。 然后，他做了自己此时此刻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用尽全身力气，将酒神之矛猛地刺向荷鲁斯的胸口。 不是瞄准心脏、不是瞄准咽喉，而是瞄准那个螺旋祭坛的中心，瞄准荷鲁斯体内的四神能量交汇点。 矛尖刺入。 时间仿佛在此静止了。 酒神之矛颤抖着，暗金色的光芒从矛身疯狂涌向牧狼神体内，这不是攻击性的能量，而是……类似于一种净化，是“看清真实自我”的强制显现。 荷鲁斯僵住了。 他眼中的四色火焰开始摇曳、混乱、然后……逐一熄灭。 “嗨我比你大，你叫我二哥或者兄长就好了，这是我的母星，大周王朝的习惯，而我就叫你亲爱的十六弟就好了，十六弟！” “哎！荷鲁斯，你小子别老打我小报告，我们芬里斯人就喜欢喝酒。” “你是我的小半人马，孩子。” 猩红色的光芒在那张脸上消散，肉瘤与骨刺开始收缩、消失，当过去记忆消散时，他再次睁开了眼睛，此刻那双眼睛是纯粹的、是属于荷鲁斯卢佩卡尔的。 “黎……曼”声音变了，不再是四重叠加，而是那个熟悉的、鲁斯过去很讨厌、很不喜欢、但绝不会厌恶的兄弟声音。 手一松，狼王重重摔在地上。 “我都……我都做了什么啊”荷鲁斯的声音在颤抖，过去的美好记忆成为了折磨，他不由得抱头痛苦起来：“父亲……兄长……我……我都做了什么啊” 他跪倒在地，双手抓住矛身，却没有拔出，这柄武器不属于他，导致此刻荷鲁斯压根就不能挥舞其一毫米、一纳秒。 “杀了我……” 眼见自己想要自杀不成，牧狼神便猛地抬起头，泪水划过脸颊，凝视着自己最初的兄弟，他呐喊道：“趁我还清醒……趁我还能选择……杀了我，我罪大恶极，背叛了兄弟，背叛了帝国，背叛了……所有兄弟。” “求求你了……六哥……” 挣扎起身的黎曼鲁斯听到最后一句话、最后那个称呼时，身躯不自觉颤抖了一下，他挣扎着走到自己的弟弟面前，看着这位最初的兄弟，这位他厌恶，但也深爱的兄弟。 酒神之矛的效果正在消退，鲁斯能够感受到，四神的低语又开始在荷鲁斯意识中响起，混沌的力量正在重新夺取控制权。 “快……”荷鲁斯咬牙，汗水从额头滴落：“我撑不了多久了……动手，六哥……这是我应得的……这是我唯一还能做的正确事情……” 鲁斯的手握住了矛柄。 他应该刺下去，应该贯穿心脏，终结这一切，这是最好的机会，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但…… 他是一位芬里斯人…… 过去一起战斗的日子、过去他、荷鲁斯、秦长赢三人在皇宫打闹的日子，过去在庆功宴上一同碰杯的日子，那些属于三位最初回归帝国原体兄弟间的日子。 握矛的手，颤抖了。 而机会也流失了。 恐怖的力量从荷鲁斯体内爆发，酒神之矛弹出，鲁斯被重创，意识模糊即将陷入毁灭，而在这最后一刻，他耳边响起了科拉克斯的呐喊道：“……六哥……我来救你了……” “荷鲁斯……我绝不允许你在残害我的哥哥了……” “快……李长渊带鲁斯……你们改什么约林，李长渊，你们不打算听从我的命令吗沙罗金你放开我，你的战斗兄弟正在牺牲，快去救他们，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 “李长渊！！！” 荷鲁斯之爪撕裂了赤血龙子副七连长的胸膛，它的主人很暴怒，目光偏移，看向被活活掐死的约林，随即又看向周遭一切的乱象，失败，最后黎曼鲁斯没有被杀死，反而被突然依靠传送装置抵达的科拉克斯救走是一个失败。 敌人仅仅只是付出了三支连队与两位连长的代价就将人带走了 “我早晚会彻底杀死你们的，伪帝的走狗！！！” 黎曼鲁斯太累了，他睡了，刺杀荷鲁斯任务失败了，因为兄弟情谊，但他的生命被拯救了，这也是因为兄弟情谊。 （我喜欢狼团，这一章算是一个小小的私心吧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