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泉美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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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村，初秋的阳光已带上了几分萧瑟。 九尾之乱的创伤如同村中那些尚未完全修复的废墟，深深烙印在每一个木叶村民的心头。虽然九尾重新被封印，但那一夜的恐惧与牺牲，远未散去。 木叶医院，一如既往地忙碌。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与草药混合的气味，也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疲惫。 纲手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暗淡。她看着窗外街道上走过的一队手臂缠着绷带的忍者，目光掠过他们年轻却带着伤疤的脸，最终落在远处火影岩上历代火影的雕像上。 她的弟弟绳树，曾经梦想着在那里刻上自己的面孔。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再次悄无声息地缠紧了她的心脏。不是对战斗的恐惧，而是对鲜血、对失去、对无力挽回的结局的恐惧。 加藤断苍白的面容，绳树失去生机的眼睛，医院走廊里永远也擦不干净的血迹…一幕幕在她眼前闪回。 她猛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决然。 “静音。”她转身，对正在整理病历的静音说道，声音平静得有些异常，“去收拾一下，我们该离开了。” 抱着小猪豚豚的静音手一抖，病历散落了一地。她抬头，看着纲手虽然平静却掩不住深处疲惫与疏离的侧脸，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轻声问：“…去哪里，纲手大人” “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纲手走到桌边，拿起那个几乎空了的酒壶晃了晃，又烦躁地放下，“木叶…已经不需要我了。我的医术，治不好战争留下的心病，也治不好我自己的。” 静音默默地蹲下收拾病历，她知道，九尾之乱中那些惨重的伤亡，成了压垮纲手的最后一根稻草。恐血症如同梦魇，在每次试图触碰伤患时都让她颤抖不止。 就在纲手续上一件深绿色外套，准备推门而出的瞬间，办公室的门却被轻轻敲响了。 “纲手大人，您在吗”一个清亮但带着明显紧张和坚定的女声传来。 纲手皱眉，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她示意静音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年轻的女子，约莫十九二十岁年纪，面容清秀，黑色的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深蓝色忍装，护额端正地戴在额头。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清澈而执着，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望着纲手，眼神里有紧张，有恳求，更有一种不容动摇的决心。 纲手认得她，医疗部新晋的精英中忍，天赋和努力都不错，名叫神月泉美。据说…和某个失踪的宇智波小子走得很近。 “神月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医疗部的事务，去找现在的负责人。”纲手语气有些冷淡，她现在没心情处理任何与木叶相关的事情。 “不，纲手大人！”神月泉美上前一步，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提高，“我不是为了医疗部的事来的！我…我是来恳求您的！请教我变强！请您指导我修行！” “嗯”纲手这下真的有些意外了，她重新打量了一下泉美，“教你变强你不是在医疗部干得好好的吗你的查克拉控制力和细心程度，很适合做医疗忍者。” 她记得这个女孩在医疗忍术上颇有天赋，甚至掌握了一些高难度的掌仙术。 泉美直起身，直视着纲手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是的，我曾经以为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疗忍者就足够了，可以救治同伴，为村子贡献力量。但是…” 她的拳头悄然握紧：“九尾之乱让我明白了，仅仅在后方救治，是远远不够的！当真正的危机降临，当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人需要力量去对抗黑暗时，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等待着不知能否等到的归来…”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但眼神却燃烧着火焰：“星炎…他的目标一直是变得更强，去守护，去打破命运的束缚。他走得太快了，快到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背影。” “我不想…不想永远只能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独自承担一切！我想拥有力量，能够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力量！哪怕只能分担一点点压力也好！” 纲手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炽热到几乎烫人的少女，听着她毫不掩饰的、带着青春莽撞却又无比真挚的宣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星炎…那个宇智波家的小怪物，居然还有人这么死心塌地… “你…”纲手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的…羡慕“就为了那个宇智波的小子你知道他现在的眼睛…” 她想起星炎失踪前那双黯淡的写轮眼。 “我知道！”泉美用力点头，眼中似乎有水光闪动，但语气更加坚定，“正因为他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危险，正因为他选择了那条更艰难的路，我才更需要力量！” “纲手大人，求求您！您是木叶，不，是整个忍界最强大的女忍者！您一定知道如何让一个人真正变强！无论多么艰苦，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能承受！” “啧…”纲手咂了咂嘴，看着泉美那副“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架势，又瞥了一眼旁边偷偷抹眼泪的静音，心里那点因为恐血症和离意而产生的烦躁，竟然被冲淡了一些。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盲目又充满动力让她想起了某个白毛混蛋年轻时候的样子…不对，那家伙到现在也没个正经。 “星炎那小子…还真是好命。”纲手嘀咕了一句，语气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感慨。她走到桌边，拉开抽屉，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份有些年头的卷宗，快速浏览着。 那是关于神月一族的记录，一个很久以前就融入木叶、血脉稀薄的小家族。 “神月…祖上似乎和千手一族有过联姻”纲手抬眼看泉美，“你体内，有很稀薄的千手血脉。难怪查克拉量比普通女忍者要充沛一些，生命力也顽强。” 泉美有些茫然地点头：“族里的老人是这么说过，但传到我们这一代，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感觉不到，不代表不存在。”纲手合上卷宗，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陷入了沉思。如果是这样…或许… 她再次看向泉美，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看清她的潜能和决心：“你确定这条路可不好走。我擅长的不是常规的忍术和幻术，而是将查克拉极致化运用的体术，以及…燃烧生命换取力量的禁术。修炼过程，可能会死。” 泉美没有丝毫犹豫，再次深深鞠躬：“我确定！请纲手大人成全！” “…”纲手沉默了片刻，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静音屏住了呼吸，豚豚也缩在她怀里不敢动弹。 终于，纲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她脸上那层冰封般的疏离感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无奈、怀念和一丝薪火相传意味的复杂神色。 “半年。”纲手竖起一根手指，“看在你这稀薄的千手血脉份上，也看在你这份…愚蠢但难得的决心份上，我在木叶再留半年。” “这半年，我会教你‘怪力’的查克拉精准爆发技巧，以及‘阴封印’和‘百豪之术’的基础原理与积累方法。至于能掌握多少，看你自己。” 泉美惊喜地抬头，眼中迸发出璀璨的光彩：“谢谢纲手大人！我一定…” “别高兴得太早。”纲手打断她，语气严肃，“这只是开始。你的体质特殊，或许…可以尝试走另一条路。” 她走到窗边，望向村外某个遥远的方向：“湿骨林，三大通灵圣地之一，与我签订契约的蛞蝓仙人的所在。那里自然能量浓郁，环境特殊。我会为你引荐，尝试与湿骨林签订通灵契约。” “如果你能适应那里的环境，或许…有机会接触到‘仙术’的皮毛。” “仙术！”泉美和静音同时惊呼。那可是传说中只有极少数天赋异禀者才能掌握的力量！ “只是有机会，别抱太大希望。”纲手补充道，“仙术修炼危险至极，稍有不慎就会石化丧命。但如果你体内那点千手血脉真的能起些作用，加上足够的毅力和运气…”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她转过身，看着激动得浑身微微发抖的泉美，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的、属于“传说中的三忍”的傲然笑意：“那么，从明天开始，你的地狱特训就开始了。做好觉悟吧，小姑娘。想追上那个宇智波怪物的脚步，可不是光靠喊喊口号就行的。” “是！纲手大人！”泉美用尽全力大声回应，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但那是充满希望和决心的泪水。 就在这时，无论是纲手，还是沉浸在未来修炼憧憬中的泉美，亦或是旁观的静音，都没有察觉到。 在遥远的天际，大气层之外，一道微不可查、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冰冷与寂灭气息的苍白流光，正以超越想象的速度，穿透云层，朝着木叶的方向，悄然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