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锋芒初露与温情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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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新区管委会，每周一次的综合办公室例会。 主任赵德明照例端着保温杯，坐在主位，听着手下几个科员漫不经心地汇报着不痛不痒的工作。孙福更是口若悬河，将自己负责的几项常规工作吹得天花乱坠，仿佛为管委会立下了汗马功劳。 赵德明眯着眼，看似在听，心思早已飘到了别处，琢磨着怎么进一步“磨练”林峰。他瞥了一眼坐在角落、依旧腰杆挺直的林峰，心中冷哼：“小子，那箱‘宝贝’够你喝一壶的吧看你还能装镇定到几时！” 终于，轮到林峰这个新人“汇报”了。众人都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态望向他，孙福更是嘴角噙着一丝嘲弄，等着看这个被塞了一箱“垃圾”的新人手足无措的样子。 “赵主任，各位同事，”林峰站起身，声音平稳清晰，没有新人常见的紧张，“我利用这几天时间，初步整理了孙福同志移交的部分积压文件。” 他手里只拿了一张a4纸，上面是手写的提纲，字迹刚劲有力。 “哦整理得怎么样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啊”赵德明故意拉长了语调，带着揶揄。 “困难确实有一些，”林峰接口道，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孙福脸上，“主要在于文件年代久远，部分流程缺失，难以追溯当时的具体情况。例如，我在整理2021年度企业政策补贴申请材料时，发现‘鑫茂科技’的一份申请缺少最终的科室初审意见表和经办人签字，导致流程中断，材料被积压。” 他话语一顿，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几分。孙福脸上的嘲弄僵住了，鑫茂科技……他有点印象，好像当时对方没“表示”，他就故意卡着没办，后来干脆忘了丢进积压箱里…… 林峰仿佛没看到孙福变化的脸色，继续说道：“根据现有文件梳理，类似这种因关键环节缺失或明显超出时效而无法继续处理、也无实际价值的文件，约占积压总量的百分之七十。建议按规定程序进行清理销毁，以节约存储空间。” “另外，约占百分之二十五的，是已明确完结或已有替代更新文件的过时资料，同样建议销毁。” “剩余约百分之五，虽已过期，但其中反映的一些问题类型，如企业用电申请流程冗余、部分信访投诉跨部门协调机制不畅等，或许可以作为案例分析，供我们优化现有工作流程参考。我已将相关要点摘录出来。” 林峰的话语条理清晰，数据明确，建议合理。他不仅没有在“烂摊子”里迷失，反而像一台精密仪器，将其解剖、分类、并提出了建设性意见！更关键的是，他轻描淡写地点出了“鑫茂科技”这个例子，看似在说明文件整理的困难，实则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孙福当年可能的失职甚至更隐秘的问题。 孙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却无从下口，“他……他怎么知道的那箱东西乱七八糟，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出具体问题这小子邪门啊！” 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当众抽了一记无形的耳光。 其他同事也收起了轻视之心，惊讶地看着林峰。这新人不简单啊！ 赵德明也愣住了，他预想中林峰诉苦或者抱怨的场景没出现，反而被对方借力打力，小小地立了个威。“妈的，这兵痞子还有点脑子！看来王总说得对，不是个善茬！” 他心里暗骂，脸上却不得不装出赞赏的样子：“嗯，不错不错！林峰同志工作很细致，善于发现问题！这些建议……嗯，很有价值！积压文件的处理就按你说的办吧。散会！” 赵德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结束了会议，第一个起身离开。孙福则低着头，灰溜溜地窜了出去，不敢看林峰的眼睛。 林峰平静地坐下，整理着自己的笔记。这次小小的反击，目的并非要扳倒谁，而是立威，表明自己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效果，看来还不错。但这种职场倾轧和琐碎事务带来的烦躁感，也确实需要宣泄。 --- 晚上，林峰回到了租住的公寓。 看到林峰回来，张悦笑着迎上来接过他的外套：“回来啦今天工作顺利吗” “还好。”林峰不欲多谈工作中的烦心事，只是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只有在张悦这里，他才能暂时卸下心防，感受到一丝温暖和放松。白天会议上精准冷静的“棋手”，此刻只是一个需要慰藉的男人。 张悦感受到了他情绪中的一丝疲惫和压抑，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累了就先洗个澡，饭菜我都热好了。” 饭后，洗漱完毕。卧室里灯光朦胧，气氛暧昧。或许是白天精神紧绷需要宣泄，或许是内心深处对纯粹力量的渴望，林峰今晚的动作比平时更加狂野和充满占有欲，如同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节奏。 张悦起初有些惊讶，但很快便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激情所淹没，沉醉其中。她紧紧抱着林峰结实宽阔的后背，感受着那充满爆发力的冲击，意乱情迷。 云收雨歇，张悦慵懒地趴在林峰汗湿的胸膛上，手指无意识地划着他壁垒分明的腹肌，脸上带着满足的红晕，娇声感叹：“峰哥……你真是……不愧是当兵的，这身体……也太好了……” 林峰闭着眼，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享受着激情后的温存。 然而，张悦的感叹之后，却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要是……要是你工作也能像你这样身体这么‘厉害’就好了。你看你，好不容易退伍安置，却分到高新区那种没油水的清水衙门……我听说那边晋升难，工资也低。我们以后还要买房、买车、养孩子……光靠我现在这点工资，还有你那边……唉。” 她抬起头，看着林峰轮廓分明的侧脸，眼神复杂：“峰哥，我知道你有能力，能不能……想想办法，活动活动或者换个单位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我……我也想早点稳定下来。” 林峰抚摸她头发的手微微一顿，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他的眸光深邃如潭。他理解张悦对未来的焦虑，这是现实问题。但他有他的原则和节奏。 “工作的事，急不来。我刚去，需要时间。”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张悦见他似乎不愿多谈，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但身子微微挪开了一些距离。“有数有数，总是这句话。当兵的那套在地方上行不通的！就知道靠力气，不懂变通，以后怎么办啊……” 她心里有些失望，重新躺好，背对着林峰，默默想着心事。 亲密过后的温情，似乎被现实的阴云冲淡了些许。一颗名为“不满”的种子，悄然埋下。 就在林峰与张悦温存之时，赵德明正在一家私密茶楼的包间里，向王磊汇报情况。 “王总，您是没看见！”赵德明添油加醋地把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幕说了一遍，尤其突出了林峰如何“咄咄逼人”地让孙福下不来台，“这小子，看着闷不吭声，下手挺黑啊！孙福好歹也是个老同志，一点面子都不留！” 王磊端着茶杯，眼神阴鸷。他没想到，这个被他视为可以随意揉捏的退伍兵，不仅没被“烂摊子”压垮，反而借此露了脸。 “呵，有点意思。” 王磊冷笑一声，“看来不是个纯粹的莽夫，还知道耍点小聪明。老赵，这说明你‘关照’得还不够啊！” 赵德明心里一紧，连忙表忠心：“王总，您放心！这才刚开始！我已经想好了，接下来把管委会最头疼、最容易得罪人的活儿——‘协调’园区企业那几家‘钉子户’搬迁的事儿，交给他去碰碰钉子！那几家背景都不简单，让他去，保证碰一鼻子灰，搞不好还得惹一身骚！” 王磊闻言，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嗯，这个想法不错。就让他去碰碰硬钉子，让他知道知道，在果城的地面上，光有点小聪明和力气，是混不开的！你抓紧办。” “是是是，我明天就安排！”赵德明连连点头。 王磊抿了口茶，眼中寒光闪烁。“林峰……不管你是不是那个多管闲事的‘晨跑小子’，既然入了我的眼，又这么不识抬举，就别怪我把你当做出气筒了！不把你整得灰头土脸滚出果城，我王字倒过来写！” 他仿佛已经看到林峰在复杂的拆迁纠纷中焦头烂额、最终身败名裂的场景，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