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黑话入门，洞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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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的主任办公会，郑明宇正在部署工作：...希望大家顾全大局，把工作重心放在园区重点项目上。 林峰低头记录，在笔记本上写下：顾全大局=牺牲档案中心资源配合其他部门 林峰同志。郑明宇突然点名，档案中心要积极配合，提供必要的资料支持。 明白。林峰抬头，神色平静，我们会按照轻重缓急，优先保障重点项目。 好小子，这么快就学会打官腔了。 郑明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原本以为这个退伍兵会直接拒绝，没想到回答得如此圆滑。 散会后，孙福凑过来：林主任，郑主任说的必要支持，你看... 林峰停下脚步：孙科长觉得什么是 这个...孙福搓着手，就是那个旧城改造的档案... 林峰点头，那些档案涉及保密期，需要上级特批。要不孙科长先去办个手续 妈的，这小子越来越难缠了。 孙福心里暗骂，脸上却堆着笑：那就算了，也不是很急。 回到档案中心，林峰打开加密笔记本，新建了一个名为《官场黑话解析》的文档： 顾全大局=要求你牺牲利益 有待研究=此路不通 原则上同意=实际上不同意 特殊关照=要你违规操作 =别再提了 他想起上周郑明宇说原则上同意档案中心增加编制，结果到现在都没下文。果然，原则上实际上不行的意思。 这时，行政科发来通知：下午召开党风廉政建设专题会议。 林峰在文档里补充：专题会议=浪费时间的形式主义 --- 傍晚，林峰和姜欣在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吃饭。姜欣看起来有些疲惫。 怎么了林峰关切地问。 今天院里开会，说要优化资源配置姜欣无奈地说，其实就是要把我们科的预算砍掉20%。 林峰立即在脑中翻译：优化资源配置=削减经费 你们领导怎么说 说这是大势所趋，要我们提高政治站位姜欣学领导说话的样子把林峰逗笑了。 这丫头，学得还挺像。 林峰给她夹了块排骨：然后呢 我当场就说了，如果要削减预算，就先从行政开支开始。姜欣得意地挑眉，结果你猜怎么着领导马上改口说再研究研究 再研究研究，就是认怂了。林峰笑道，你这招以退为进用得不错。 姜欣突然正色道：其实官场和医院都一样，关键要听懂弦外之音。比如领导说这个同志能力很强，就是性格直率，意思就是这人不懂规矩，不会来事。 林峰若有所思：看来我得好好学学这门。 我教你啊。姜欣俏皮地眨眼，包教包会。 --- 此时，在姜欣母亲住的小区里，周文斌派来的两个手下正在执行恐吓任务。 老太太，你女儿交的那个男朋友，背景可不简单啊。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故作神秘地说。 姜母正在浇花，头也不抬：我女儿眼光向来很好。 他可是被部队开除的！另一个光头补充道，还得罪了市里的大领导！ 姜母放下水壶，慢悠悠地戴上老花镜：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我们...我们是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黄毛结巴了一下。 姜母拿起手机，那我得给派出所打个电话，表扬一下你们这么热心。 别别别！两人顿时慌了，我们就是来提醒一下... 提醒完了姜母按下拨号键，那我叫民警同志来做个登记。 两个混混落荒而逃，边跑边骂：这老太太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姜母看着他们的背影，淡定地收起手机——她根本就没拨号。 就这种水平也想来吓唬我 她年轻时可是经历过文革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晚上，姜母给女儿打电话：小欣啊，今天有两个小混混来说小林坏话，被我吓跑了。 姜欣开的是免提，林峰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妈，他们说什么了 说小林被部队开除，还得罪了领导。姜母语气轻松，我看啊，这说明小林是个有原则的好孩子，才会得罪那些小人。 林峰和姜欣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这位未来岳母，真是个明白人。 林峰心里暖暖的。 --- 第二天，林峰在档案中心接待了一位特殊的访客——退休的老主任王明远。 小林啊，听说你在研究档案王明远笑眯眯地问。 王老请指点。林峰恭敬地说。 看档案不能光看表面。王明远指着一份会议纪要，比如这里说会议达成重要共识，实际上当时吵得不可开交。 林峰恍然大悟：重要共识=勉强达成妥协 聪明。王明远赞许地点头，再比如某些同志，特指主要领导；部分群众，其实就是反对的人。 这简直是官场黑话速成班啊。 林峰赶紧记下。 送走王明远后，林峰站在档案室的窗前，望着管委会大楼。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总是处处碰壁了——因为他一直在用部队的思维，来应对官场的规则。 不过从现在开始，游戏该按我的规则来玩了。 他拿起电话，拨通郑明宇的号码：郑主任，关于档案中心的工作，我有一些新想法... 电话那头，郑明宇听着林峰条理清晰的汇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个林峰，终于开窍了。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周文斌正在向马卫国请罪：秘书长，那个老太太太精了，我们的计划失败了... 马卫国气得摔了茶杯：废物！连个老太太都搞不定！ 周文斌缩着脖子，心里已经把那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老太太骂了千百遍。 这场官场语言的修炼，才刚刚开始。而已经掌握诀窍的林峰，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