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经楼问道，知远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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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完整的《涌泉功》玉简，身怀足够的理气丹，又有了绝对安全的静修之所，秦望没有任何理由耽搁。他将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疯狂的修炼之中。 最初的进展顺利得超乎想象。 当他摒弃《导气功》，转而按照《涌泉功》的法门引导体内灵气时，一种前所未有的顺畅感油然而生。 那缕经过野果淬炼、已初具雏形的“水元之力”，仿佛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归宿，在《涌泉功》特定的经脉路线中欢快地奔腾流淌。 原本如同堵塞溪流般的灵气吸纳过程，此刻竟有了几分“泉眼”无声惜细流，而后渐成涓涓之势的意味。 一枚理气丹服下，精纯的药力化开，被水元之力迅速裹挟、炼化，转化为精纯的灵力汇入丹田。 修炼效率，比之前修炼《导气功》时，快了何止数倍！静修室那微弱聚灵阵汇聚而来的稀薄灵气，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他吸纳一空。 短短七八日功夫，秦望便感觉停滞许久的修为有了明显的松动，朝着练气二层稳步迈进。此后几乎每日都能感受到的进步，让他沉醉不已，更是废寝忘食地沉浸在修炼之中。 然而，好景不长。当他对《涌泉功》练气篇的理解逐渐深入，开始尝试更复杂一些的行气路线和灵力凝练技巧时，困惑接踵而至。 玉简中的记载并非全部直白易懂。有些语句看似简单，却蕴含深意；有些行气路线描述得颇为精妙，但实际操作起来，灵力运转的细微变化、穴窍开合的时机把握，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例如，功法中有一句：“气行至‘涌泉’，当如地脉暗流，蓄势待发，而非瀑布悬河，一泻千里。” 秦望认得每一个字，却难以准确把握那种“暗流”与“悬河”的意境差别和具体操作。他尝试了几次，不是灵力凝滞不畅，就是控制不住骤然加速，差点导致气息岔乱。 又如，在描述如何将散逸的灵力凝练压缩时，提到“似水结冰，去芜存菁”。 秦望绞尽脑汁，也无法理解如何让无形流动的灵力，模拟出“结冰”这种形态变化的精髓。他强行尝试，结果只是让灵力变得更加凝滞，运转速度大减，丝毫没有“去芜存菁”的效果。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原本顺畅的修炼变得磕磕绊绊，进展速度骤然慢了下来。秦望对着玉简苦思冥想，眉头紧锁，却始终不得要领。 他意识到，光靠死记硬背和埋头苦练是不行的，必须有名师指点，或者至少需要更广阔的知识来帮助理解。 明师他一个杂役出身，哪来的师父。忽然，一个人影浮现在他脑海中，正是藏经楼里那位气质独特、好心提醒过他，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青年执事！ 虽然不知道对方姓名，但那种专注于典籍、乐于解惑的书卷气，给秦望留下了深刻印象。或许……可以去请教他 这个念头一生出，秦望又有些犹豫。对方是内门弟子，身份尊贵，自己只是个最低等的杂役，贸然前去打扰，对方会理会吗会不会自取其辱 但修炼陷入瓶颈的焦灼感，最终战胜了怯懦。第二天，秦望再次踏入藏经楼，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功法区尽头的兑换处。 那位青年执事果然还在，这次他捧着的是一卷关于阵法基础的帛书，看得如痴如醉，连秦望走到近前都未察觉。 “师……师兄。”秦望硬着头皮，轻声唤道。 执事抬起头，眼神先是有些茫然，随即聚焦，认出了秦望。“是你啊，兑换了《涌泉功》的师弟。有事”他的语气很平和，没有丝毫不耐。 秦望松了口气，连忙躬身行礼：“打扰师兄清静。小弟秦望，近日修炼《涌泉功》，于几处关隘百思不得其解，斗胆想请教师兄一二。” 出乎秦望意料，青年执事闻言，非但没有拒绝，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浓厚的兴趣。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帛书，身体微微前倾：“哦修炼遇到疑难了说说看，是哪几处” 这热情的态度让秦望受宠若惊。他连忙将自己遇到的关于“地脉暗流”的意境把握、以及“似水结冰”的凝练法门等困惑，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尽量描述得清晰具体。 青年执事听得非常仔细，时而点头，时而若有所思。待秦望说完，他眼中已满是赞赏之色： “不错，不错！你能察觉到这些关隘，说明并非死练功法，而是真正在思考。嗯……‘地脉暗流’与‘瀑布悬河’之辨，关键在于灵力输出的‘意’与‘控’……” 他一旦开始讲解，便仿佛换了一个人，眼神灼灼发光，语速加快，引经据典，不仅解释了《涌泉功》中的原句，还旁征博引，联系到其他水系功法、甚至天地自然的水势变化来佐证。他从灵力的微观控制，讲到意境对功法运行的影响，深入浅出，妙语连珠。 秦望听得如痴如醉，许多之前百思不解的疙瘩，在这位执事的剖析下，豁然开朗！他仿佛看到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眼前打开。 “至于‘似水结冰’……”执事顿了顿，拿起手边的茶杯，注入一点清水，然后指尖微动，一丝寒气溢出，杯中之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 “你看，水结冰，并非简单的变硬，而是一个有序排列、排除杂质、凝聚核心的过程。灵力凝练亦是如此，非是蛮力压缩，而是要寻其‘核心’，引导其自发有序地凝聚……” 他将冰凌捏碎，水汽氤氲中，继续道： “这需要对自身灵力有极强的感知力和控制力，急不得。你可以先尝试在灵力运转最澎湃处，用心神去感受那一点最精纯、最活跃的‘灵机’，然后尝试用意念稍稍引导、汇聚……” 一番讲解，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秦望只觉得茅塞顿开，获益匪浅，对这位执事的博学与耐心敬佩得五体投地。 “多谢师兄！师兄一席话，胜过小弟苦修数月！”秦望由衷地深深一拜。 “无妨，解惑授业，本是乐事。”青年执事摆了摆手，显得很是开心。 他看了看秦望，又道：“我看你基础似乎有些薄弱，尤其是对修行界的常识了解不多。这也会影响你对功法的理解。藏经楼一层东侧，有许多综合类典籍，如《修真见闻录》、《基础灵力属性详解》、《常见天材地宝图鉴》等，虽非功法，却可增广见闻，夯实根基。每次缴纳灵石入内，可阅读三个时辰，你不妨多去看看。” 秦望闻言，更是感激不尽。这位执事不仅解答了他的疑难，还为他指明了夯实基础的方向。 “还未请教师兄尊姓大名”秦望恭敬问道。 “我姓陆，名知远。”青年执事微微一笑，“平日里就喜欢泡在这书海之中，你若再有疑难，或是读了什么有趣的书，都可来寻我探讨。” 陆知远！秦望记下了这个名字。他再次道谢后，心中充满温暖和动力，离开了藏经楼。 他没有直接回静修室，而是按照陆知远的指点，走向了存放综合典籍的区域。果然，这里典籍浩瀚如烟，无需贡献值，只需时间。他找到陆知远推荐的那几本，如饥似渴地阅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