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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你打算在这个厂做多久啊”王哥夹起一筷子菜，抬头看向对面的何杰。 何杰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沉吟片刻：“现在才8月，我打算把今年干完，明年就不来了。” 话到嘴边，他咽下了后半句——自从有了金手指后，他早已不甘心在仓库混日子。 只是贸然离职难免引人猜疑，倒不如等年关将至，顺理成章地离开。 这或许是他想多了，别人根本不在乎他的去留。 王哥闻言，喟叹着放下碗筷：“你还年轻，出去闯闯是对的。 记着，得学门手艺傍身。不像我，三十好几了，两手空空，只能在厂里打杂做杂工。” 他夹菜的手有些粗糙，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洗净的机油。 何杰喉头微动，想说“我有金手指”，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他笑着举起酒杯碰了碰王哥的杯：“王哥，尝尝这道招牌菜，这家馆子手艺确实地道！” 话题很快转到厂里新到的机器和隔壁车间的八卦。两人吃完，便各自回去了。 回到宿舍后，何杰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点开一看，是王哥发来的红包，金额显示40元。先前在全牛馆聚餐，是何杰结的账，没想到王哥这么快就转账过来。 算上饮料和啤酒的费用，王哥这次确实承担了大头。 何杰没再多想，爬上上铺，慵懒地躺了下来，双眼轻阖。 表面上是在闭目养神，实则他正专注地研究着那个神秘界面——这个界面即便在睁眼状态下也能随时调出，但他总觉得闭眼操作更有隐秘感。 仔细查看后，他赫然发现，除了之前注意到的电子设备绑定栏，界面上还存在一个“后台分析栏”。 这个后台分析栏究竟是一开始就有，只是当初没留意，还是才出现的 带着满心疑惑，何杰也没多想，就点击进入其中，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随后他又点进了绑定栏。 绑定栏里陈列着多个设备选项，何杰点了一下其中的一部手机图标。 手机屏幕画面随即显现，那人正刷着短视频，屏幕上满是擦边的美女视频，这倒和他平日里的作风如出一辙。 何杰又点了另外一个手机图标，眼前的聊天记录露骨暧昧，也不知对方是其女友还是另有其人。 当他点开第三个手机时，屏幕显示处于锁屏状态，没有任何操作痕迹。 但锁屏界面上，一个麦克风图标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奇心作祟，何杰尝试点击，刹那间，手机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家庭对话声。 他这才惊觉，这个神秘界面竟能当作监听设备使用！ 紧接着，他又看到一个摄像头图标，点击后，画面中只呈现出一片房顶。 稍作思索，他便明白过来——原来是手机放置的角度问题，导致摄像头只能拍到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来袭何杰便沉沉睡去，直到晨光透过窗户将他唤醒。 想到今天还要上班，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厂里规定8点打卡，迟到可是要扣钱的。 匆匆洗漱后，得益于住在厂区内，没几分钟他就赶到了仓库，顺利完成打卡。 在这个厂里，每天早晨都有个让他头疼的环节：仓库员工要列队听主管训话。 好在他们是在仓库内进行，几个仓库的同事站成一排，主管简单交代几句后便能解散，各自投入工作。 相较之下，车间的情况可就“惨烈”多了。车间人多，几十人一堆站在户外，不仅要听训话，还得集体喊口号，光想想就觉得头痛。 突然一阵尿意袭来，何杰抬脚便往厕所走去。 方便后，他刚踏出厕所门，迎面撞上负责杂货区的陈平。 对方眯起眼睛，嘴角勾起抹揶揄的笑：“怎么又往我这儿跑仓库两头都有厕所，别总盯着我这块地盘。” 何杰挑眉反驳：“我要不是看这边近，才不来呢！ 绕去另一头得穿过办公室，万一撞上巡查的厂领导，指不定惹麻烦。” 他摊开手，语气满是无奈。 陈平挤眉弄眼，笑得越发促狭：“那边可有惊喜，厂办的漂亮姑娘常去办公室，你就不心动” 何杰嗤笑一声，双臂抱胸，满脸嫌弃：“采购部和财务部那些人也配叫美女要么身材臃肿，要么戴着厚镜片，实在提不起兴趣。” 何杰抬脚正要离开，却被陈平伸手拦住。 再聊会儿，着什么急你手头也没要紧事。陈平笑着挽留。 有什么好聊的何杰语气冷淡，眉头微蹙。 陈平故意压低声音，似是神秘兮兮地问道：你买房了吗 何杰嗤笑一声，没好气地回应：租房的钱我都没有，哪来的钱买房 见何杰接话，陈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挺直腰板说道：我前阵子在丽景豪庭买了套房。 说着，还不自觉地整理了下领口，神态间满是炫耀。 何杰一眼看穿陈平的心思，心里泛起一阵厌烦。 他没好气地回怼：你买的房子又不让我住，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说完，不等陈平再开口，便转身大步走回自己的工位，留下一脸尴尬的陈平站在原地。 今天上午的工作还算轻松，可一到中午，总厂的货车准时抵达，卸货便成了头等大事。 何杰他们这几个人又成了“主力军”，每次来货都逃不过充当苦力的命运。 饿着肚子搬运货物，直到所有货物卸完，才能匆匆赶去食堂。 厂里提供免费的工作午餐，原本是件好事。 可今天因为卸货耽误了时间，等何杰他们赶到食堂时，只剩下些残羹冷炙，实在让人无奈又心寒。 何杰戳着餐盘里软烂的青菜，浑浊的汤汁泛着油花。 原本打算熬到过年再辞职，可如今有了金手指，他实在不想继续困在仓库搬货。 筷子重重拍在桌上，他在心里发狠：不管下个月能不能找到赚钱门道，必须辞职。 饭后，何杰迈步朝厂大门走去。厂里规定，中午有一小时休息时间，员工可以出厂，但需在上班前返回。 他琢磨着去厂门外的小卖部买点零食当加餐。 刚走到厂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阿杰！” 他闻声抬头，发现是值守的保安在喊自己。 只见对方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何杰下意识地抬脚走了过去。 在厂里待了三四个月，何杰和保安室的几个保安虽不算熟络，但平日里碰面都会点头致意。 毕竟工作使然，仓库大门的钥匙一直存放在保安室——每天最早到岗的仓库员工，要去那儿取钥匙开门； 最晚下班的人，则需锁好仓库后将钥匙归还。不过像今天这样，保安主动把他叫过去，还是头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