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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西斜,将樱花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融合成一片温柔的暮色光斑。 粉白的花瓣依旧不紧不慢地飘落,如同永远不会停歇的细雨。 乐奈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她像完成了阶段性休憩的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原本迷糊的眼眸恢复了清明。 就在虹夏试图邀请她一起收拾物品时,她的目光却被不远处草丛中一闪而过的橘色身影吸引——是那只她清晨追逐过的玳瑁猫! 没有任何犹豫,乐奈“唰”地站起身,便像一道白色的轻风,追随着猫儿的踪迹,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繁茂的樱花树丛后,来得突然,去得也洒脱。 众人稍稍惊讶,随后继续着手收拾。 然而,就在这片趋于平静和些许散场愁绪的氛围中,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是丰川瑞穗 她坐在一架轻便的轮椅上,膝上盖着一条柔软的米白色羊绒毯,将她腰部以下严密地覆盖着。 她的脸色比起晕倒那日红润了些,但依旧能看出一丝久病的苍白与虚弱。 一位穿着素雅的女佣正沉稳地推着轮椅,缓缓向这边行来。 瑞穗的突然出现,让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柒月和祥子,其他人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讶。 他们都知道这是祥子的母亲,但对于她乘坐轮椅出现,还是感到十分意外。 毕竟,丰川家女主人的健康状况,对外界而言一直是个谜,而瑞穗也早已淡出社交圈许久,此刻的出现,本身就带着一种打破常规的意味。 “母亲!” 祥子第一个迎了上去,语气中带着惊喜,也有些许的紧张。 她蹲下身,轻轻握住母亲放在毯子上的手。 柒月也快步上前询问 “瑞穗阿姨,您怎么来了” 瑞穗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一个温柔而略带歉然的笑容 “在家里闷得太久了,听说今年的樱花特别好,就忍不住想出来看看。没想到正好赶上你们散场。” 瑞穗的声音是那样的好听,但现在柒月总能听出某些寂寥感。 藤原千花最先从惊讶中恢复过来,元气满满地问候:“伯母您好!您的身体……” 其他人的目光也带着同样的疑问。 瑞穗迎着那些关切的目光,笑容不变,用一种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天气般的语气解释道 “谢谢关心。只是前阵子生了一场病,脚上没什么力气,走路不太方便,所以暂时用它代步。” 她轻轻拍了拍轮椅的扶手,“医生说要好好休养,慢慢恢复。” “祝愿您早日康复!”虹夏立刻送上真诚的祝福。 “一定会好起来的!”白银御行也郑重地说道。 辉夜也送上祝愿:“请您务必保重身体。” 瑞穗听着这些年轻人的祝愿,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她微微挺直了背脊,尽管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都耗费了她一些气力,但并没有改变她的坚定: “谢谢你们。放心吧,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被疾病打败。” 只有离得最近的柒月和祥子,才能看到那毯子下,瑞穗的双腿自腰部以下,已经失去了自主移动的能力,如同被无形的枷锁禁锢。 长时间的静止不动,加之疾病本身对血液循环的影响,即便有专业的护理人员每日进行按摩和被动活动 她的下肢依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深静脉血栓形成的早期风险。 这血栓如同潜伏在河流底部的暗礁,随时可能因微小的扰动而脱落,随血流漂向不可预测的远方,尤其是……心脏。 这是一个隐藏在虚弱外表下的、更加凶险的定时炸弹,也是医生私下对柒月和清告反复强调需要极度警惕的状况。 然而此刻,瑞穗的脸上却看不出半分对这份潜伏危险的恐惧,她将所有的不适与隐患都牢牢锁在了那副温柔而坚强的面具之下。 “你们这是在拍照留念吗” 瑞穗适时地转移了话题,目光落在旁边架着的相机和三脚架上,脸上流露出真切的好奇与向往 “真好啊,这样热闹的赏花会,我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经历过了。” 作为丰川家的女主人,她过去参与的更多是规整、克制的正式宴请 像这样与同龄人混坐在一起,分享食物、玩着游戏的轻松聚会,对她而言是一种陌生而新奇的体验。 众人立刻被她的情绪感染。 “是的,伯母!我们一起拍张合照吧!”藤原千花兴奋地提议。 辉夜补充道:“合影可以,但请注意,我的照片不便外传,这是家族的要求。” 瑞穗的加入,仿佛为这场即将落幕的赏花会注入了最后一抹温暖的活力。 她兴致勃勃地看着年轻人们整理队形,柒月熟练地调整着相机参数,设置好定时拍摄。 最终,在漫天飞舞的樱花瓣中,一张充满故事性的合照诞生了 坐在轮椅上的瑞穗被祥子和柒月一左一右簇拥在中心,脸上洋溢着久违的、轻松而明亮的笑容 藤原千花在旁比着可爱的剪刀手;虹夏和凉站在稍后位置,虹夏笑容灿烂,凉依旧没什么表情 白银御行和四宫辉夜站在另一侧,姿态端正,辉夜的红眸在镜头下显得格外深邃 若叶睦安静地站在祥子身侧,如同守护的精灵 合影结束后,便进入了最后的收拾阶段。瑞穗下意识地想弯腰帮忙捡起地上的纸盘,却被柒月轻轻按住手臂。 “瑞穗阿姨,这些我们来就好,您休息。” 祥子也连忙道:“母亲,您别动,很快就好。” 这时,早坂爱也无声出现并高效地行动起来,她利落地协助辉夜折叠野餐垫,收纳餐具 动作既迅速又不失优雅,充分展现了四宫家女仆的专业素养。 在众人齐心协力下,场地很快恢复了整洁。 大家相互道别,约定下次再聚,便三三两两地离去。 辉夜在早坂爱的陪同下走向等候的轿车,白银和藤原一同离开只不过一人乘着自行车,一人乘着电动自行车。 虹夏和凉也踏上归途。 柒月和祥子则陪着瑞穗,由女佣推着轮椅,缓缓走向丰川家那辆低调而豪华的厢式车,它经过了特殊改装,可以方便轮椅上下。 回到丰川宅邸,暮色已然四合。宅邸内灯火通明,带着一如既往的静谧,像是在说明丰川家不会因为瑞穗的离开而发生巨大的改变。 瑞穗并未像往常那样直接回房休息。她示意女佣可以离开后,对柒月轻声道 “柒月,推我去花园走走吧。祥子也一起来。” 柒月点点头,推着轮椅,祥子安静地跟在旁边。三人穿过廊下,来到夜幕初降的庭院。 晚风带着凉意和湿润的泥土气息,几株晚樱在渐浓的夜色中依然顽强地展示着最后的芳华,路灯在石板小径上投下昏黄而温暖的光晕。 “今天……真的很开心。” 瑞穗的声音在寂静的花园里显得格外清晰,她仰头看着深蓝色的天幕上刚刚冒出的星星 “好久没有呼吸到这么自由的空气了,也好久没看到……这么多鲜活的笑容。” 她顿了顿,继续解释自己今天突然出现的原因 “待在家里久了,总会想起很多事。尤其是今年看到窗外的樱花开落,就会觉得……有些风景,再不看,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我也想亲身感受一下,我的孩子们,还有他们的朋友们,平常所享受的、那种热闹而纯粹的快乐,究竟是什么样子。” 晚风穿过庭院,带来远处尚未凋零的樱花的最后一丝淡香。 瑞穗靠在轮椅上,毯子下的双腿如同沉睡的土壤,不再回应她大脑的任何指令,甚至那潜藏的血栓风险,也成了这具身体“背叛”她的又一证据。 然而,她的眼神却异常清明,映着廊下温暖的灯火,也映着夜空的深邃。 她感受着女儿祥子靠在她膝头的重量,那是一个依赖的、寻求安慰的姿态。 她也感受着柒月站在身后,那沉默却如山岳般可靠的存在。这份静谧的温馨,让她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念头。 “祥子,柒月,”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打破了夜的寂静 “你们知道吗最近睡觉之前,我看着天花板,想了很多很多。” 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夜色,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我想象着,如果有一天,我为了所谓的‘活命’,选择永远留在医院里。 身上插满管子,每一次呼吸都需要机器帮助,每一天都在与疼痛和无力感搏斗,仅仅是为了让心跳在监护仪上多显示一天……” 她的语气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近乎嘲讽的意味 祥子听着母亲的话,眼眶微微泛红,她蹲下身,将头轻轻靠在母亲的膝盖上,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 “母亲……您一定要一直这么坚强下去。我……我想成为像您一样坚强的人。” 瑞穗温柔地抚摸着祥子的头发,眼神充满了怜爱与骄傲 “祥子,你一直都很坚强。只是母亲的坚强,可能……形式和你不太一样。” 瑞穗安抚完祥子继续着自己的话语 “赖在这个世界的我,除了在户籍的纸上,还保留着一个名字,还能给你们……给清告,带来什么呢” 她微微侧头,看向祥子盈满泪光却努力倾听的眼睛,又仿佛能感受到身后柒月专注的视线。 “那样的我,无法再给你们一个拥抱,无法再对你们露出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甚至无法再和你们像现在这样,在花园里安静地说说话。 我带给你们的,只会是无尽的担忧,以及……看着所爱之人被病痛折磨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她的声音里没有自怜,只有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剖析 “那样的‘活着’,对我而言,是一种失去所有尊严和意义的囚禁。而对你们,那绝不会是慰藉,只会是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她深吸了一口气,夜间的凉意涌入肺腑,让她更加清醒。 “所以,”她的语气陡然变得坚定,那双与祥子极为相似的琉璃色眼眸中,燃起了一种不容置疑的火焰 “我不会向它妥协的。不是以放弃治疗的那种愚蠢方式,而是……我不会让它夺走我作为‘丰川瑞穗’这个人的本质。” “我想在还能感受微风的时候,出来看看樱花;想在还能清晰说话的时候,和你们聊聊天; 想在还能品尝味道的时候,吃一口喜欢的食物;想在心脏还能为美好事物而悸动的时候,去看看你们的合奏、听听柒月的新曲子……” 她的语速不快,但是每一句话都让柒月和祥子的心灵颤动 “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意愿,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不是作为病人丰川瑞穗,而是作为你们的母亲,作为清告的妻子,作为我自己。” “这可能意味着,我的时间会比严格遵守医嘱、躺在无菌病房里要短一些。” 她坦然地说出这个可能性,脸上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有一种解脱般的释然 “但我宁愿要一段短暂却充满温度、属于‘人’的生活,也不要一段漫长却只剩下痛苦和仪器滴答声的、仅仅是‘活着’的时光。” 瑞穗的目光温柔地落在祥子脸上,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女儿更久远的过去与更遥远的未来。 她轻轻反握住祥子的手,指尖带着病人特有的微凉,却传递着坚定的暖意。 “祥子,”她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涟漪 “我还记得你刚开始学钢琴的时候,小小的身子坐在琴凳上,脚还够不到踏板,弹错一个音就会委屈地撇嘴,但下一次练习时又会更加努力地按下琴键。”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母亲独有的、珍藏于心的记忆 “那个时候啊,你每一次练习,每一次小小的进步,最想展示给的人,就是我,对吗你想让妈妈看到你的优秀,想用琴声换来我的夸奖和拥抱。” 祥子依偎在母亲膝头,轻轻点了点头,眼眶再次湿润。 那些童年为了让母亲开心而刻苦练习的时光,此刻被温柔地提起,带着酸涩又甜蜜的滋味。 瑞穗的指尖轻轻拂过祥子的发丝,继续说道 “妈妈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以你为傲。而现在,我听说你有了新的梦想,想要组建属于自己的乐队。 这很好,真的很好。这说明我的祥子长大了,你的音乐不再仅仅是为了取悦谁,而是想要表达自己,想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声音。” 她的目光似乎越过了眼前的夜色,看到了某种光辉的场景 “妈妈可能……无法像以前那样,倾听你的练习成果,为你准备好点心和水了。但是,” 她的声音在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吸引着祥子和柒月全部的注意力,然后 她用一种带着深切期盼、仿佛在描述一个必须实现的愿望般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我有一个请求,或者说,是一个我很想实现的愿望——在我还听得清,还能坐在台下的时候,希望能亲眼看到一次 由我的祥子组建起来的乐队由柒月你在背后支撑着,所共同组建起来的乐队,站在舞台上的样子。” 她的眼神熠熠生辉,那是对女儿未来的无限期待。 “我想看看,在舞台灯光下的你们,是如何的耀眼;想听听,由你们和你们选择的同伴们一起创造出的音乐,是怎样的动人心魄。 那一定比任何独奏,任何双人合奏,都更加充满力量。” 她看着祥子,眼神充满了鼓励与信任 “这对我来说,会比任何药物都更能带来慰藉。你能……满足妈妈这个任性的愿望吗” 这番话,像是一道温暖却有力的光,穿透了祥子心中因母亲病情而笼罩的阴霾。 它不再仅仅是母亲对女儿梦想的抽象支持,而是一个具体、迫切且充满爱意的期许。 这无疑给了祥子巨大的动力,也将她组建乐队的个人愿望,与对母亲的爱与承诺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祥子站起身,泪光还在闪烁,但眼神已经变得无比坚定,她用力地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却给出了一个有力地承诺: “嗯!我一定会的,母亲!我一定会让您看到!看到我们的乐队,站在舞台上,演奏出最棒的音乐!” 就在这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花园的宁静。 穿着笔挺西装的丰川清告,出现在了廊下的灯光里。 他显然是刚结束公司的事务归来,甚至没来得及脱下外套。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精准地锁定了轮椅上的妻子,以及围在她身边的祥子和柒月。 “瑞穗你怎么在外面这么晚了,风凉……” 他快步走来,语气中充满了自然而然的担忧,但当他的目光触及瑞穗那双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笑意的眼眸 以及祥子脸上未干的泪痕和柒月沉凝的表情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异样。 “你们……在聊什么”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放轻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瑞穗看着他,温柔地笑了笑,没有回避,而是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残酷的直白,重复了她方才的核心决定 “清告,我在告诉孩子们,也告诉你,我不会让医院和仪器成为我最后的归宿。我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活到我所能掌控的最后一刻。” 清告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踉跄了一下,方才在公司领导形象瞬间崩塌,只剩下一个即将失去挚爱的、恐慌而脆弱的男人。 他猛地看向瑞穗,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痛苦和一种近乎哀求的情绪。 “瑞穗!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怎么能说这种话!现在的医疗技术每天都在进步,我们有的是办法! 国内不行就去国外,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我们都必须治!你怎么能……怎么能自己先放弃!” 他的“不理解”并非源于否定她的意志,而是源于那份深入骨髓的爱与恐惧。 他无法想象没有瑞穗的世界,以至于任何关于“有限度生存”的讨论,在他听来都像是放弃的信号,是对他们未来可能性的残忍截断。 瑞穗没有因他的激动而动摇,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清告因紧握而指节发白的手。她的手微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清告,看着我。”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不是放弃。恰恰相反,这是我认为最能体现我‘活着’的方式。你希望我活下去,我懂。 但请你问问自己,你希望看到的,是一个被囚禁在病床上、只剩下痛苦和仪器声音的丰川瑞穗 还是一个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能笑着看樱花、能和孩子们聊天、能陪在你身边的丰川瑞穗” 清告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妻子眼中那熟悉的光芒——那是他爱了她这么多年,为之着迷的独立与坚韧的光芒,此刻在疾病的阴影下,竟燃烧得如此炽烈而悲壮。 瑞穗握紧了他的手,目光依次扫过清告、柒月和祥子,语气变得无比郑重,如同在进行一项庄严的托付: “清告,听着。柒月和祥子,他们都还在成长。他们的翅膀还不够坚硬,未来的路还很长,会遇到风,遇到雨。” 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在我还能看得见的时候,我要确保他们拥有最坚固的护壁。 你,我,还有我们身后的丰川家,在我们离开或是无力之前,都必须成为这道护壁。” 她凝视着丈夫盈满痛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嘱咐道 “这是我的愿望,也是你的责任。在我选择的这条路上,你要做的,不是拉着我回头 而是帮我一起,守护好他们,直到他们足够强大,能够独自翱翔的那一刻。清告,你能答应我吗做好这项工作。” 这番话,像一把重锤,敲碎了清告最后的挣扎。 他明白了,瑞穗不是在任性,而是在用她最后的力量,为这个家的未来铺设基石。 她将守护孩子的责任,作为了她与他共同的使命,也作为了连接他们、超越生死的纽带。 巨大的悲痛和更深沉的爱意在他胸中翻涌,最终化为一声近乎哽咽的叹息。 他缓缓地、极其沉重地,在瑞穗的轮椅前单膝跪了下来,将额头抵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过了许久,他才用沙哑得几乎破碎的声音,艰难地承诺: “我……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我会的。” 他没有说“我同意你的选择”,但他承诺了会履行她交代的责任。 这已是他此刻,在爱与痛的交织下,所能做出的、最艰难也最深沉的妥协与支持。 夜色深沉,花园里只剩下风过树梢的沙沙声,以及一家人之间,那无声流淌、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加汹涌的情感。 瑞穗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清告的头发,眼神温柔而缱绻,仿佛在说:“这样就好。” 几人回到灯火通明的宅邸内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与花园的微凉形成了鲜明对比。 清告将瑞穗推到她的卧室门口,祥子上前,细致地为母亲整理了一下膝上的毯子。 “去休息吧,祥子,柒月。”瑞穗温和地催促着,目光在两个孩子脸上流连,“今天……我很开心。” 她的“开心”二字,蕴含着太多的含义 “晚安,母亲。” “晚安,瑞穗阿姨,请好好休息。” 清告对孩子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心,然后便推着瑞穗进入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将那沉重的抉择、深沉的爱与未来的承诺,暂时关在了属于他们夫妻二人的空间里。 走廊里,只剩下祥子和柒月。 祥子站在原地,望着那扇关闭的房门,久久没有动弹。她纤细的肩膀似乎承担了比以往更重的东西,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今夜母亲的每一句话,都像刻刀般在她心上留下了印记 忽然,她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了她的头顶,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力量。 是柒月。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这个简单的动作传递着无声的支持——无论未来如何,他都会在这里。 祥子转过身,看向柒月,眼中还泛着水光,却已不见了之前的彷徨与恐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柒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们一定要做到。不仅是为了母亲……” 柒月迎着她的目光,沉稳地点了点头,眼神深邃如海: “嗯。” 一个字的承诺,足够了。 夜色渐深,丰川宅邸重归宁静。 樱花的季节终将过去,赏花的人总会更换,但总有人在赏花,总有人组建起赏花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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