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国之重器的“偶遇”与最高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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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一夜未眠。 他枯坐在书桌前，桌上的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他苍老的面容映照得沟壑纵横。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他的内心，翻江倒海，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张被淼淼画满了曲线的演算纸，就摊在面前。 几个小时前，他还觉得这是孩子的胡闹涂鸦。 可现在，这张纸在他眼中，却重若千钧！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更无法说服自己的大脑。 一个被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公认的“傻孩子”，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四岁女童。 竟然用最原始，最稚嫩的方式，解决了困扰他、困扰整个研究院核心团队数月的顶尖难题！ 那几道看似随意的曲线，根本不是涂鸦！ 那是对现有模型最精准的修正！ 那是对整个项目最致命缺陷的致命一击！ 荒谬！ 震撼！ 以至于恐惧！ 他穷尽一生建立起来的科学认知，在这一刻，被一个孩子的随手一画，冲击得摇摇欲坠。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方老破天荒地没有第一时间冲向实验室。 他穿上外套，走出了宿舍楼，在大院里开始“散步”。 几十年来，风雨无阻的习惯，第一次被打破了。 他的口袋里，揣着几块水果糖，手心甚至有些微微出汗。 他假装在欣赏清晨的风景，目光却不自觉地在院子里搜寻。 终于，在操场一角的沙坑旁，他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淼淼正一个人蹲在那里，安静地玩着积木。 阳光柔和地洒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空洞，仿佛装着另一个世界。 方老调整了一下呼吸，装作不经意地走了过去。 他慢慢蹲下身，努力让自己的姿态显得和蔼可亲。 “宝宝。” 他指着淼淼搭的那个积木塔，用自己都觉得别扭的、哄孩子的口吻问。 “你搭的这个是什么呀真好看。” 淼淼搭的，是一个看似杂乱无章的塔楼。 但在方老这种搞了一辈子结构力学的人眼里，那杂乱之下，是凡人无法企及的精巧与平衡。 每一个受力点，每一个支撑结构，都妙到毫巅。 淼淼闻声，缓缓抬起头。 她看了方老一眼。 那一眼很平静，没有孩童的亲近，也没有痴傻的茫然，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毛。 她没有回答。 只是默默地伸出小手，从那个精巧塔楼的底部，轻轻抽掉了一块关键的积木。 就是那一块。 只此一块。 嗡…… 整个积木塔楼的内部结构瞬间失衡。 在方老骤然收缩的视线中，那座“塔”无声地、优雅地、却又无可挽回地垮塌了。 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方老的脑子“轰”的一声！ 他懂了！ 他瞬间就懂了！ 心脏狂跳，血液冲上头顶，让他一阵眩晕。 还没等他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淼淼又动了。 她伸出小手，慢条斯理地将散落的积木重新拾起。 她又开始搭建。 这一次，她在刚才抽掉积木的那个位置，多加了一块积木，形成了一个更稳固的三角支撑结构。 很快，一座崭新的、比之前更高、更稳固的塔楼出现了。 搭完之后，淼淼抬起手，小小的手指了指塔顶。 然后，她就低下头，继续玩自己的，再也不看方老一眼。 一个变量！ 方老浑身都在颤抖！ 他昨天演算到深夜的那个公式，那个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瓶颈！ 淼淼用抽掉积木的方式告诉他，他公式里的一个核心变量，存在致命的结构性缺陷！ 那个缺陷，就是他整个理论大厦的基石！ 所以他的模型，在最终推演时，必然会像积木塔一样，轰然崩塌！ 而她后面做的…… 增加一块积木做支撑！ 那是修正方案！ 她给出了最完美的修正方案！ 用一个孩子玩积木的方式，给他这个龙国科学院的泰山北斗，上了一堂足以颠覆他学术生涯的课！ 这一刻，方老看着眼前这个痴痴傻傻的小女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哪里是孩子 这是披着孩童外衣的……神！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一个挺拔的身影尽收眼底。 秦战。 他每天都会在训练的间隙，远远地看一眼淼淼。 今天，他却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研究院的泰山北斗，那个连见一面都需要层层审批的国宝级科学家方老，竟然蹲在地上。 他在用一种……一种近乎讨教的姿态，和自己的“傻女儿”交流。 方老脸上的神态，从一开始的试探，到震惊，再到恍然大悟，最后是敬畏！ 对，就是敬畏！ 秦战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一种巨大的、不合常理的荒谬感攫住了他。 他立刻大步走了过去。 “方老！” 秦战找了个借口，将依旧处于巨大震撼中的方老，请到了操场旁边的僻静处。 “方老，您……” 他话还没问完。 方老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枯瘦的手指因为激动而用力。 “秦战！” 方老的声音都在发颤，他将自己昨夜的发现，和刚刚的猜测，用最快的语速全部告诉了秦战。 “那张纸！那座塔！她不是在玩！她是在指导我！她在指导我啊！” 最后，他看着秦战，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断言。 “这孩子不是傻！” “她是个我们所有人都无法估量的……绝世天才！” 轰！ 秦战的大脑一片空白。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冲破束缚。 天才 那个不会说话，眼神空洞，需要他时时刻刻照顾的淼淼……是天才 他脑海里闪过收养淼淼至今的一幕幕。 从最初接到任务时的责任，到看到孩子可怜模样的同情，再到日复一日相处中萌生出的守护欲。 这些情感，在“天才”这两个字面前，被瞬间重塑、升华！ 一种远比单纯的父爱更复杂、更沉重的情感油然而生。 那是……对“国之重器守护者”的敬畏！ 他忽然意识到，保护淼淼，早已不是单纯地履行对战友的承诺。 这是在保护国家的未来！ 保护一个足以改变龙国，甚至改变世界格局的火种！ 他，秦战，一个普通的特种兵，此刻肩上扛起的，是整个国家的命运！ “必须上报！” 秦战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双眼因为激动而变得赤红。 方老重重地点头。 “立刻！马上！” 两人达成共识，立刻通过最高级别的内部通道，将此事上报。 研究院最高层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当听完方老的汇报，尤其是看到那张画着曲线的演算纸，以及方老根据“积木原理”连夜修正后得出的完美数据模型…… 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 一道前所未有的最高密令，从会议室下达。 “将温思淼的存在，列为国家最高s级机密！” “启动‘守护者’计划，不惜一切代价，动用一切资源，确保秦战及其家人的绝对安全！” 就在这道密令被层层加密，发往各个关键部门的同时。 研究院深处，一间无人注意的办公室里。 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手，正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一行代码输入。 一份经过高度加密的电报，无声无息地绕过了层层防火墙，飞向了境外某间谍组织的服务器。 电报的内容被解开后，只有一行短得可怕的字。 “红星研究院发现疑似神童，目标特征：女，四岁，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