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将计就计与童言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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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断了，有坏蛋。” 这六个字，从一个四岁孩子的嘴里说出来，却像六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秦战的心上！ 他看着女儿画的那幅充满了童趣，却又处处透着凶险的“独木桥过鳄鱼潭”，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 这是明示！ 这份所谓的“国外先进技术资料”，不仅是假的，它更是一个包裹着蜜糖的，致命的陷阱！ 秦战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立刻就明白了！ 研究院内部，有鬼！ 而且，自己，或者说淼淼，已经被境外的敌对势力，给盯上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甚至来不及跟妻子和父母解释一句，就抓起那张被女儿画上了叉的图纸，像一阵风一样，冲出了家门，直奔院长办公室。 深夜，院长办公室。 灯火通明。 院长、方振国，还有刚刚从实验室被紧急叫来的林卫东院士， 三个人，死死地盯着桌上那幅被淼淼“二次创作”过的技术图纸，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后怕。 “这个陷阱……设计得太阴险了！” 林卫东院士，这位信息技术领域的泰斗，此刻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他指着图纸上那个被淼淼画了叉的地方，声音都在发颤： “他们利用了我们对‘等离子体’技术的知识盲区，在这里，虚构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能量跃迁’理论！ 如果我们真的按照这条路走下去，投入人力物力，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我们整个‘龙芯’项目，都将被拖死在这条死路上！ 到时候，我们不但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和资源，更会彻底丧失追赶的信心和勇气！ 好狠的手段！” 方老也是心有余悸，他看着那幅画， 喃喃自语：“独木桥……鳄鱼潭……这孩子，她什么都知道……” 院长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终于明白了，几天前，一号首长临走时，那句意味深长的警告，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能看到‘小顾问’的价值，敌人，同样也能！” “现在看来，敌人不仅看到了，而且，已经开始行动了！” 秦战看着三位大佬脸上的凝重，沉声说道：“院长，方老，林院士。我认为，这既是危机，也是机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敌人想用这份假资料来试探我们，想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识别陷阱的能力。” 秦战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给他们一个，他们最想看到的‘答案’！” 一个大胆的，堪称“瞒天过海”的“反间计”计划，在院长的办公室里，迅速酝酿成型。 …… 第二天。 红星研究院召开了最高级别的全院技术研讨会。 会上，方振国一反常态，对那份来自国外的“沉浸式光刻技术”资料，大加赞赏，甚至用上了“革命性的思路”、“天才的构想”这样极尽溢美之词。 他当着所有专家的面，宣布，经过他和林院士的初步论证，认为这条技术路线，是可行的！ 是完全有希望，让我们绕开西方技术壁垒的“通天大道”！ 为了表示重视，他甚至当场宣布，将从全院抽调最顶尖的人才， 立刻成立一个代号为“曙光”的专项技术攻关小组，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对这个“革命性的思路”，进行全力攻关！ 这场会议，堪称一出奥斯卡级别的表演。 方老和林院士，两位泰斗级的人物，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所有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坐在会议室角落里的马文，看着主席台上那两个“装神弄鬼”的老家伙，心中充满了狂喜和鄙夷！ 上钩了！ 他们终于上钩了！ 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几个月后，当这个所谓的“曙光”项目，耗费了无数资源， 最终却被证明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时，方振国和林卫东，这两个老家伙，将会如何的身败名裂！ 会议一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冲向了那个熟悉的公共电话亭，将这个“好消息”，通过秘密渠道，再次传递了出去。 …… cia香港站。 约翰看着线人“秃鹫”发回来的最新情报，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种神一样的孩子。” 他立刻将情报汇总，发回总部。 兰利的分析员们，在收到了这份“目标已上钩”的确切情报后，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们很快就得出了最终的结论： “目标已确认采纳我方提供的虚假技术路线。 最初的‘儿童天才’情报，判定为‘虚假情报’，威胁等级，由‘待定’，下调至‘无’。 对红星研究院的特别监视等级，予以解除。” 一张无形的，笼罩在研究院上空的窥探之网，被他们自己，亲手撤掉了。 就在全院上下，都在大张旗旗鼓地，进行着这场“曙光”项目的“攻关大戏”时。 秦战，则在暗中，开始了他自己的“抓鬼”行动。 他不能大张旗鼓地调查，那样会打草惊蛇。 他需要一个切入点。 这天，他回到家，装作不经意地，和正在玩积木的淼淼聊起了天。 “淼淼，你说，咱们院子里，谁是‘坏蛋’呀” 他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指望得到什么答案。 可淼淼却停下了手里的积木，歪着小脑袋，很认真地想了想。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秦战，用一种无比确定的语气，说道： “马叔叔。” 秦战的心，猛地一跳！ “为什么说马叔叔是坏蛋呀”他追问道。 淼淼的小鼻子，可爱地皱了皱，像是在努力分辨着什么气味。 “马叔叔……身上的味道，和邮局门口的那个红色的铁筒子，一样的。” 邮局门口的红色铁筒子 邮筒！ 秦战的脑子，瞬间就转过来了！ 邮筒的味道那不就是信纸、信封，还有浆糊的味道吗！ 马文，一个天天泡在无尘实验室里，跟光学镜头打交道的高级知识分子，他的身上，怎么会常年沾染着这种味道 除非……他经常，需要通过最原始，也最难被追踪的方式——邮寄信件，来和外界进行秘密联络！ 就是他！ 真凶，被瞬间锁定！ 秦战立刻向院长申请了秘密调查令，对马文，展开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全方位秘密监控。 几天后。 秦战的监控小组，在一个邮局门口，成功截获了马文准备寄往香港的，那封详细汇报了“曙光”项目“重大进展”的密信。 人赃并获！ …… 院长办公室里。 马文看着桌上那封被截获的密信，和他偷拍的，关于淼淼的那张“烧蚂蚁”的照片，面如死灰，瘫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院长看着他，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你以为，你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拯救科学” “不，马文同志，你差点……毁了它。” 说完，院长不再看他一眼，拿起桌上的专线电话，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我是红星研究院的院长。‘鱼’，已经入网。可以收网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另外，请转告林院士。我们的‘将计就计’第二步，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