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审讯风暴与“园丁”的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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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部门，京州分局，地下三层，第七号秘密审讯室。 冰冷的金属墙壁，刺眼的白炽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压抑的味道。 代号“夜莺”的苏晴，被牢牢地固定在一张特制的审讯椅上。 她身上的那套碎花长裙早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灰色的囚服。 她那张曾经甜美温婉的脸，此刻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蜡像。 审讯，已经持续了十二个小时。 国安的专家们，用尽了他们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 从心理压迫，到疲劳审讯，再到利用各种先进的测谎仪器。 但结果，都是失败。 苏晴不愧是cia的王牌特工，她的心理防线，坚固得像一座堡垒。 无论审讯专家如何旁敲侧击，如何威逼利诱，她都守口如瓶，一言不发，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这个女人的意志力，是我见过最强的。” 隔着单向玻璃，国安京州分局的负责人，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对身边的院长和秦战说道， “她的所有生理指标，在测谎过程中，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波动。 她的大脑，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完全不受外界情绪的干扰。 常规的审讯手段，对她没用。” 院长眉头紧锁，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却又让他无比棘手。 抓到一条鱼，却撬不开她的嘴，那这条鱼的价值，就大打折扣。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秦战，突然开口了。 “让我试试。” 负责人愣了一下：“秦队长，你……” “我认为，解开她心防的钥匙，不在我们这里。” 秦战的目光，穿透了那层冰冷的玻璃，落在了审讯室内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上， “而在我女儿身上。” 半个小时后。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秦战一个人走了进去。 他没有穿军装，只穿了一身普通的便服。 他拉过一张椅子，在苏晴对面坐下，没有像之前的审讯员那样，咄咄逼人地发问。 他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画，一张小孩子用的，画着蜡笔画的图画纸。 他将那张画，轻轻地，放在了苏晴面前的桌子上。 画上，是一个穿着灰色裙子的小女孩，披散着头发，被关在一个黑色的，冰冷的铁笼子里。 笼子外面，是漆黑的夜。小女孩没有哭，但她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光。 苏晴的目光，在触及到那幅画的瞬间，她那如同冰封湖面般的眼神， 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是我女儿，淼淼画的。” 秦战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她说，你和这个画里的小女孩一样，不开心。” 这句话，像一根滚烫的针，狠狠地，刺进了苏晴内心最深处，那个被她用十几层坚冰封印起来的，最柔软，也最痛苦的地方。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她看着那幅画，那简陋的线条，那幼稚的笔触，却仿佛拥有着一种穿透时空的魔力。 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二十年前，在地狱般的cia“雏鹰”训练营里， 那个同样穿着灰色囚服，同样被关在禁闭室里，同样绝望地看着窗外黑夜的，小小的自己。 那段被她刻意遗忘的，充满了血腥、背叛和无尽痛苦的回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伪装。 “她说，” 秦战没有看她，只是继续用那种平淡到近乎残忍的语气，转述着来自“神明”的审判， “你身上的味道，不像老师，像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 因为你小时候，经常受伤，住在医务室里的时间，比住在宿舍里的时间还长。” 苏晴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她说，你的手很稳，不像画画的，像拿手术刀的。 因为你被逼着，亲手解剖过你的同伴。” “她说，你喜欢穿白色的裙子，不是因为你喜欢白色，而是因为…… 那是你唯一见过的，象征着‘自由’的颜色。 在你被关的那个地方，只有医生，才穿白色的衣服。” 秦战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一层一层地， 剥开苏晴那坚硬的外壳，将她伪装下的真实身份，她痛苦的过往，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渴望，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气中。 这不是审讯。 这是神罚！ 在那种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神一样的目光面前， 她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她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就像纸糊的一样，被轻易地撕得粉碎！ “哇——！” 苏晴再也承受不住，她猛地低下头，发出了野兽般压抑而痛苦的嚎哭。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涌出，将她面前的那张画，浸湿了一片。 她彻底崩溃了。 哭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缓缓抬起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冷漠和坚硬，只剩下无尽的脆弱和绝望。 她看着秦战，声音沙哑地，吐出了一个代号： “我的上线……代号‘园丁’。他……他才是真正负责‘摇篮扼杀’计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