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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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的是个堪堪到陈默腰间的小男孩，带着一张俊俏却有些苍白的小脸，上身一件蓝色的短袖，下面配上一条米色的短裤，怀里还抱着一个篮球。 看到开门的陈默，小男孩原本嘟着的嘴巴一下子就咧开了，露出几颗有些豁口的小牙，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但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好啦好啦，别比划了，进来吧，但是提前说好，今天不要再跟之前一样弄出那么大声音了，楼下刘阿姨本身睡眠差，不可以再吵到她了。” 听到陈默的话，小男孩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然后抱着篮球蹦蹦跳跳的跑进了房间。 “我还有两页就背完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虽然你情况特殊，但咱也不能当个文盲啊，再者说，你现在开始学习的话，以后等你哪天下去了，在下面考编还能用。 哥哥跟你说，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编制！你从现在开始卷，到了下面肯定能卷死那些老鬼，等你在下面混好了，我下去的时候没准还能沾沾光呢。” 陈默在那里自言自语，小男孩却理都不理，自顾自的在房间里玩起球来。 小男孩名叫小凡，是真正意义上的小鬼，更准确点说，他是一个灵体，平常人看不见的那种灵体。 陈默也是在《周天筑基录》入门之后才能看见小凡的，但可能因为修炼不到位，现在的陈默听不见灵体发出的声音。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陈默将课本合上，看了一眼老老实实趴在床上杵着下巴看着他的小男孩。 “来吧，小凡，哥哥陪你玩！” 听到陈默的话，小男孩直接在床上兴奋蹦了几下，然后下床拿着球走到了房间的一个角落。 陈默将椅子放到桌子底下，又把零零散散的东西收纳了一下，走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深吸一口气，将体内所有的灵力集中在手掌的位置。 “小凡，今天我可不会让你了哦。” 嗖！ 话音刚落，一个上面画着几个简笔小人的篮球就朝陈默的方向飞了过来，陈默随手一捞，看着有些虚幻的篮球就被他稳稳的抓在掌心。 对面的小男孩见到这一幕一脸雀跃的拍着手。 “接好了！”陈默一把将球扔回后，两人就在这狭小的屋子里重复着简单、甚至有些无聊的游戏。 看着对面小凡激动的面容，陈默的嘴角也微微弯起，也许现在是男孩极少数能开心的时候了。 “对了，小凡，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昨天卖包子的时候好像打探到你父母的消息了。那大爷说，好像是十年前你走了之后，你爸妈他们就搬去京都了，不过现在哥哥现在能力有限，找到他们还有很大的难度，你再等等，哥哥肯定会帮你找到他们的。” 陈默对面的小凡连连点头，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表示感谢。 嗡嗡 桌子上手机的突然震动让陈默愣了一下，篮球直接越过他飞出了窗户，陈默咳了一声，“我先接个电话，你把球捡上来哥哥再和你玩好不好” 对面的小凡倒是没太大反应，乖乖的点了点头后走到窗户边飘了下去。 陈默走到桌子旁边，看着手机上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有些疑惑，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您是幸福小区一栋一单元六楼六零一的户主陈默先生吗” 听到对面的男声报出自己的住址和姓名后陈默更疑惑了：“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咱们街道办的，是这样的，接到上面通知，咱们幸福小区因为被划为棚改区，需要进行修缮型改造，所以提前通知您一下，具体实施的方案和公示都在咱们街道办这里，您有空的话可以来看一下，祝您..” 听着对面要挂电话，陈默赶忙出声，“先生，先等等，我想问一下，咱们小区改造的话，这个过渡期保障是怎么弄啊，是提供周转房还是” “是这样的先生，鉴于咱们小区的情况，政府会支付一笔临时安置费，改造期间还会定时发放租房补贴，两个费用都会直接打到您的卡上，具体方案您可以来街道办看一下公示，会有我们工作人员详细解答的。” “好的，谢谢您了。” 挂了电话的陈默长长的叹了口气，双手按了按太阳穴，把自己摔到了床上，本就晃晃悠悠的床吱呀一声发出了自己的抗议。 真棒，玩个球的功夫直接由孤儿转职成隐藏职业流浪汉了。 旧城区改造当然是好事儿，但问题它的是补偿方案是给钱，钱发到卡上，这不就是肉包子打系统吗。 在线等，转职成流浪汉之后要怎么办呢 哦，不对，在线等不了，他的老年机只能打电话和发短信。 陈默掐了掐眉心，吃穿住行四个方面都要考虑，寒假过后就合校了，之前听说一中的学杂费更高一些，计划里的学习支出肯定要增加，也不知道一中食堂的饭菜贵不贵，贵的的话吃的支出也要增加，衣服的话他倒是不用太在意，校服换着穿就行。 但住这方面咋办呢，难道要现在出门瞅瞅哪个凉亭能避风 陈默越想越烦躁，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正好看见捡完球回来的小凡浮在自己面前歪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许询问。 陈默知道他想问什么，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事，跟你一样，窝没了，也不对，比你还惨，你至少还有爸妈。” 小凡眨了眨眼，嘴巴抿的紧紧的，一副思索的样子，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啥，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到了陈默旁边。 很显然，他并不能提供什么帮助。 “看来今天是不能玩了，陪我出去转转吧。” 陈默拿起床上的棉袄裹在身上，招呼着小凡就往门外走去，下楼之后，陈默抬头看了看这栋用破旧一词都不足以形容的楼房又叹了一口气。 “小凡，你当灵体这么多年了，有没有什么路子，找一个和我这个房间一样的顶楼朝北的小户型凶宅，买是不可能了，租的话要比其他房子便宜一点吧。” 跟在陈默屁股后面的小凡眨了眨眼，嘴巴抿的紧紧的，又变成了那副思索的样子。 “算了，哥哥也不为难你了，玩你的球去吧。” 灯光昏黄，人影摇晃。 陈默停在巷子前的一个贴满了牛皮癣的公示牌前，认真的看着上面贴着的重金求子，咬着手指思索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最后还是放弃了。 “苍天啊，能不能掉点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