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尘起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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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肚子太饿了，提前来您家闻闻饭香，阿姨您不会介意吧。”陈默边说边走进屋子，然笑呵呵的坐在正在一个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的李大龙旁边。 “咦叔叔是近视眼吗，之前怎么没看出来” 李大龙左手摘下眼镜，“上年纪了，视力多少有点问题，不过这眼镜倒不是近视镜，是我老婆买的，说是看电脑的时候戴着有用。” 陈默哦了一声，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哦对了，叔叔，我之前打零工的时候还跟一个老中医学过一段时间按摩呢，我给你按几个穴位，能缓解一下眼疲劳，来来来，我给你按一下。” 陈默边说边站在了走到了李大龙身后。 见陈默压根不是跟自己商量，李大龙闭上了眼睛，“那就麻烦陈先生了。” “叔叔，你得把眼睛睁开，要确保眼睛进入使用状态，目视前方，正好，你就看厨房吧。”陈默双手按住李大龙的太阳穴，将他的头微微偏了偏。 “我这好久没按了，手艺有点生疏，如果叔叔你感到眼睛不舒服，一定的说啊，这搞不好可是有大问题的。” “好的，我知道了，不过我相信陈先生的技术。” 陈默深吸一口气，两只手食指点着李大龙的太阳穴，体内功法缓缓运转，“叔叔，有什么感觉吗” “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真有点冰冰凉凉的，陈先生您是跟哪位大师学的” “叔叔，您别乱动，你就看厨房的位置，能感觉到视力有什么变化吗” 李大龙将手里的眼镜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听陈默的话看着厨房的方向。 里面方媛正在切他昨天买回来的牛腩，菜板旁边摆着刚刚切好的几个番茄，切完牛腩之后，方媛走到旁边的一个塑料盒子里想去拿调料，而她前脚刚走两步，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跑到了她刚刚站的位置眼巴巴的看着菜板上的番茄，然后伸手去够。 啪！ 东西翻落在地的声音在这间略显逼仄的屋子里尤为刺耳，拿着一瓶酱油的方媛被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就看见站起来的李大龙和他面前摔倒的小桌子与散落在地上的电脑和眼镜。 “李大龙你发什么疯” 李大龙却完全没理会方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菜板的位置，语气从未有过的激动，“小凡！是小凡！我刚看见小凡了！他就在那！” 砰！ 方媛手中的酱油瓶直直的掉在了厨房的地板上应声碎裂，里面的酱油溅的到处都是，但她却丝毫没有理会，只是不住张望。 “在哪啊小凡在哪我的小凡在哪啊我怎么看不见啊” 找了一会儿后方媛直接小跑到李大龙身旁，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眼泪不自觉的淌了出来，“小凡在哪里啊大龙，我看不见他，大龙，我怎么看不见小凡啊我怎么看不见他啊怎么我没看见啊，小凡，你在哪里啊我看不见你啊。” 看着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妻子，李大龙赶忙安慰她，一边安慰一边看了一眼不知何时盘坐在沙发上的陈默。 心细如发的他这一瞬间就猜透了刚刚是什么情况，但看着眼前情绪有些失控的方媛和闭着眼睛的陈默，李大龙没有选择向陈默开口，只是轻声安慰着旁边的妻子。 片刻后，睁开眼睛的陈默看着对面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己却欲言又止的方媛和李大龙，嘴角轻轻勾起，“看来我的试验很成功，叔叔阿姨，有些话咱们就不多说了，你俩拿个小凳子坐我前面吧，但是切记切记切记，身体一定不能离开我的接触。” 夫妻二人没有废话，每人搬了把小椅子坐在了陈默面前。 陈默将手指点在两个人的太阳穴后，两人只觉得从接触的地方一阵清凉传来，然后就感觉周边的场景越来越清楚，再仔细一看，两人面前，一个略显虚幻的身影正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两人。 “小，小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身影的方媛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忍住了没有乱动。 而听到那个熟悉的，正在呼唤自己的声音，小凡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一阵狂喜，直接朝着方媛扑了过来。 方媛也张开双手，可就在一大一小接触的一瞬间，小凡的身形就直接从方媛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方媛下意识的想转身，身后的就传来了一个声音，“阿姨，请不要乱动。” “好好好，我不动，我不动，小凡，你快到爸爸妈妈前面来，妈妈再看看你。” 方媛说话间，陈默按着两人的指尖更加用力，一股清凉缓缓地涌向了两人的双耳。 “妈妈！爸爸！你们和陈默哥哥一样也能看见我啦！”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哪怕是李大龙沉稳的性子此时也是涕泗横流，但他没说话，只是一边笑一边流着泪看着母子两人在那说话，泪水沾湿了视线，李大龙不敢乱动，只能用力将眼泪挤掉，然后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小人儿。 “爸爸，你也能看见我吗”与方媛说话的小凡突然转过了头。 李大龙的喉咙突然有些发紧，嘴唇动了半天最后也只吐出来一句，“能，能看见，爸爸能看见。” “耶！我一直都希望爸爸妈妈能再看到我，我的愿望终于实现了，陈默哥哥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得到肯定回复的小凡高兴的转了圈，然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跑到了一个地方，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篮球，“爸爸妈妈你们看，这是你们当时送我的篮球，还有我画的画呢，你们能看到它吗。” “能看到。” “妈妈能看到的。” 小凡看着面前止不住泪水的两人挠了挠头，“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再哭了，你们已经看得到我了，当时妈妈就一直哭，爸爸也偷偷哭，这样吧，我给你们唱首歌吧，我跟陈默哥哥学的，可好听了。” 说完，小凡装模作样的学着记忆里陈默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房间里缓缓传出一个只有三个人能听到的童音。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一曲唱罢，小凡眨巴着眼睛期待的看着面前的牵着手的李大龙和方媛，“怎么样，爸爸妈妈，我唱的好听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他的爸爸妈妈眼泪好像越流越多。 “好听，好听的。” “小凡唱的最好听了。” 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一个较之前而言虚弱了不少的声音，“小凡，你试着把手搭在你爸妈的手上，快一点。” 小凡很听陈默的话，放下篮球，将两只手分别伸向了李大龙和方媛。 而在三人接触的一瞬间，小凡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哇，我又摸到爸爸妈妈了！”可方媛早已泣不成声。 这时，小凡似有所察觉，抿了抿嘴之后，“爸爸妈妈再见了，你们一定要开心啊，奥，对了，还要感谢陈默哥哥哦。” 话罢，屋内似有微风拂过，小凡彻底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而他们背后，一阵重物砸地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