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人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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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已经升为了军装警员。但想继续升职，从军装转为便衣，甚至爬得更高，光靠打点关系远远不够。 没有实际的功绩和履历，就算花钱买到了位置，日后也容易被人揪住把柄，反过来收拾自己。 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在业务上有点成绩，至少履历不能是空白。这样才能在往上爬的时候更稳。 而现在的香江，风气就是如此。大多数警察破案的方式，都是和社团合作。 比如上级下任务，要求限期破多少案子，抓多少人。警察就会和社团商量，让社团安排些人出来顶罪。或者随便在街上抓几个没背景的人，屈打成招。 很多警察的“业务能力”，就是这么来的。这几乎已经成了明面上的潜规则。 苏天汉不是救世主，他从没想过要扭转这个世界的规则，但为了升职也不愿伤害无辜，他心里还是有一条线的。 所以他必须另辟蹊径，维持自己的破案纪录。现在，他盯上了大灰熊。 “放你一马也不是不行，就看你有没有这个价值了。”苏天汉语气平静地开口。 大灰熊立刻点头哈腰：“没问题，只要阿sir放我一马，我啥都能干！” “我要破案的时候，你得马上安排人来顶罪，十个名额。”苏天汉直接说出要求。他不愿牵连无辜，但让社团的烂人来背锅，他毫无心理压力。 更何况，这些人是自找上门的，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听到“十个名额”，大灰熊明显迟疑了。这意味着他要舍弃十个手下。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阿sir，十个……有点多。” 话还没说完，苏天汉一脚踩在他头上，把他的脸按进了沙堆里。沙子灌进鼻腔和嘴巴，让他痛苦不堪，这次比上次更狠，几乎要窒息。 “现在是二十个。”苏天汉冷冷地说。 死亡的压迫感瞬间笼罩，大灰熊彻底相信，眼前这个人真的敢要他的命。他拼命拍打地面，表示自己认了。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他快撑不住时，苏天汉终于松开脚。 他猛地抬起头，疯狂地喘气，咳出满嘴的沙子。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太真实了，他的精神几乎崩溃，对苏天汉的恐惧也达到了顶点。 他不敢再谈条件，只敢说：“行，都听阿sir的！二十个就二十个，您要人，我立马送过来！” 很明显，他已经彻底服软，不管苏天汉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敢再反对。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你要是做不到，后果自己清楚。” 苏天汉淡淡地丢下一句，“不服气，也随时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多看一眼。 第二天中午。 苏天汉带着雷洛出门巡逻，名义上是巡查，实际上是让街坊知道，这条街现在归他管了。 雷洛也变了。现在的他，已经能主动向商贩收“保护费”，不再像以前那样抵触。甚至遇到生意好的摊主，他还主动“建议”多交一些。 这些额外的收入，自然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不再上缴一分。 雷洛最近的表现，让苏天汉很是认可。他已经在考虑，今后把更多事务交给雷洛去做。如果雷洛能明白分寸，懂得做事，自然有机会长久留在身边。 收完规费后，雷洛叹了口气说：“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攒够钱买一个军装名额。” 没想到，雷洛不仅接受了收规的差事，还开始盘算着用钱打通门路往上爬。这种转变，比苏天汉预想的要快得多。 苏天汉淡淡一笑，开口道：“你放心，如果有机会，钱不是问题。我不会亏待兄弟，你的前程，我自然会安排。” 雷洛听后一脸激动：“谢谢汉哥，我一定尽全力为你办事。” 苏天汉满意地点头。他不是不在乎钱，而是清楚，用一点小钱换来一个人的忠心，这笔买卖值得。 三千块，若能换来一个能用的人，他已经觉得赚了。 正当两人准备继续巡查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站住，别跑！” “兄弟们，一起上，别让他溜了！” “砍死他，今天一定要解决他，动作快点！” 一群手持砍刀的打手，追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狂奔，沿途摊贩四散奔逃，生怕被卷入其中。 苏天汉眉头一皱。这片区域归他管，如今却出了这种事，心里自然不爽。 但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先站在一旁观察，看清局势再决定行动。 很快，那名男子被围住，双方展开混战。 让人意外的是，这名男子虽然寡不敌众，身上又带着伤，却依然敢正面迎战，招招硬拼，身手了得，拼死不退，已经强过许多人。 苏天汉心中升起几分欣赏，同时觉得这人有些面熟，脑海里浮现出一些猜测，只是还没确定。 就在他思索之间，男子终究体力不支，被众人围攻，命悬一线。 眼看就要被乱刀砍死，苏天汉一步踏出，抬脚将最前面的打手踢飞出去。 雷洛见状，毫不犹豫挥起警棍冲了上去，一棍接一棍砸向围上来的打手，丝毫不落下风。 没多久，十几个打手全被打倒在地，没人还能站起来。 “阿洛，把他们全都带回警署！”苏天汉语气坚定地说道。 说完，他将目光落在那个被追得狼狈不堪的男人身上，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长官，我叫倪坤，谢谢您救我一命！”那人喘着气回应，神情中带着一丝惊魂未定。 “倪坤电影里的那个倪坤” 这个念头在苏天汉脑中一闪而过。眼前这个人，身份倒是和他之前的猜测吻合。 不过，此时的倪坤远未成气候，还没成为掌控一方的黑道头目，也没有占据尖沙咀的地下产业，只是一个混偏门的小角色，势力微弱。 但也正因为倪坤现在还什么都不是，苏天汉才对他起了心思。他出手救人，正是出于这个考虑。 如今香江局势混乱，不论做哪一行，背后没有一股势力支撑，做起事来总会受制于人。 而苏天汉早有打算，要在这片混乱中站稳脚跟，必须借助社团的力量。这些力量不仅能帮他拓展事业，还能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倪坤未来能统领一方，足以说明他不光有胆识，更有手段。 这样的人才，在还没发迹时拉拢过来，无疑是一笔稳赚的投资。 “你做了什么，他们要追着你砍”苏天汉继续问。 倪坤平复了下呼吸，淡淡地答：“我把他们的头目砍了。” “为什么动手你不怕惹祸上身”苏天汉带着一丝好奇问。 倪坤语气轻松：“为了吃饭，出来混，迟早要面对这些。今天能活下来，就当赚了。” 这份洒脱，这份坦然，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不同。也难怪他能从底层一步步爬上去。 苏天汉微微一笑，又问：“在码头拼刀子，能挣几个钱以后跟着我干，我让你有出头之日，愿意吗” 倪坤几乎没犹豫，直接点头：“好。” 在他看来，能跟一个有背景、有实力的靠山混，远比自己在街头打打杀杀强得多。 更何况苏天汉气场十足，是个能成事的人，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苏天汉满意地笑了笑，带着倪坤朝警署走去。 …… 警署内人声嘈杂，到处是被押回来的嫌犯，场面有些混乱。 “你到底认不认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嘴硬是吧不动手你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阿辉，这个人交给你了，随便给他加几条罪名，尽快处理！” 警署内，人来人往，嘈杂声不断。各种手段齐上阵，场面之大，令人咋舌。这种情形平时几乎看不到。 这时，陈统走了过来，一眼就看见苏天汉，马上开口道：“阿汉，你刚好回来了！” 苏天汉一边走一边问：“阿叔，今天怎么这么忙” 陈统叹了口气：“上头要数据，要破案数量，要破案率。大家都得动起来，每个人都得完成任务。” 他顿了顿，又说：“你现在已经升成军装了，也要开始负责案子。不过你刚上来，可能认识的人不多，这样吧，别人五个案子，你先办两个。要是有困难，多找人帮忙。你觉得怎么样” 所谓破案，其实就是找人来顶罪。 这些人里，有的是社团找来的马仔，进去蹲几天就放。 有的是街上的瘾君子、赌鬼，干过坏事，随便抓进来，几句话就能认罪。 要是任务太重，或者警察狠一点，就直接去街上抓几个底层人，让他们认罪，甚至动手逼供，这种事也常有。 每个军装警察都有自己的渠道，跟社团也熟，所以问题不大。 但苏天汉刚升上来，陈统怕他没人脉，才想给他减轻点压力。 苏天汉却直接说：“阿叔，我不需要特别照顾，我可以跟他们一样。” 这话一出，陈统愣了一下，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片刻后，他笑着点头：“有骨气，我喜欢。我看好你。” 于是，他也给苏天汉安排了五个案子，和其他人一样。 苏天汉不是故意找麻烦，而是明白，如果想往上走，就必须有成绩，有破案率，就必须多做事。 他这么做，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等陈统离开后，苏天汉把五个档案递给雷洛，说：“你拿着这些案子去找大灰熊，就说是我交代的，他知道该怎么做。” 雷洛点头：“明白。” 说完，他立刻拿着档案去找大灰熊。 可一边走，他一边疑惑。 大灰熊不是小角色，怎么可能听一个军装警察的话 雷洛始终不明白，苏天汉明明有办法破案冲指标，却偏偏要在大灰熊这种人物身上耗时间。尽管想不通，他还是按照吩咐，直接来了。 踏入大灰熊的势力范围后，四周的目光都带着敌意。雷洛心里多少有些发紧，像是闯进了狼窝，但他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直到站在大灰熊面前。 他放下手里的档案，开口说道：“大灰熊，这是汉哥让我交给你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他原本以为对方会当场发飙，心里还盘算着应对策略。 没想到大灰熊脸色虽然难看，却没有发作，只是点了点头。 “放着吧。”大灰熊语气低沉，“你回去告诉苏sir，我知道该怎么做。” 雷洛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很明显，苏天汉已经压住了大灰熊，对方才会如此配合。 他虽然满腹疑问，但没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