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狗急跳墙的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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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冤枉啊！” 管家的哭嚎凄厉刺耳，如同夜枭的悲鸣，在死寂的灵堂里显得格外突兀与绝望。他死死抱着萧烬的腿，涕泪横流，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老奴对王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怎么会害侧妃娘娘啊！是王妃…是她在说谎！她在用妖法！她说的那些什么尸斑、尸僵，闻所未闻！定是妖邪附体，迷惑了大家的心智！王爷，您万万不能信她啊！” 他声嘶力竭地喊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将水搅浑，将陆清然钉在“妖女”的耻辱柱上。 然而，此刻的灵堂，早已不是他能够掌控的局面。 真相如同被拭去尘埃的明镜，清晰地映照出他丑陋的嘴脸。他的哭诉，在陆清然那基于铁一般事实的逻辑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可笑。 萧烬低头，看着脚边这个跟随自己多年、此刻却面目狰狞的心腹管家，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只有一片冰封的杀意。他胸膛中那股被欺骗、被愚弄的怒火，正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抬起了那只被抱住的脚。 动作并不快，却带着千钧之力。 管家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惊恐地抬起头，对上萧烬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 “王…” 他的话未出口。 萧烬的脚，猛地向前一蹬！ 这一脚，蕴含着武将的磅礴力道，没有丝毫留情！ “嘭！” 一声闷响。 管家如同一个破败的麻袋，被狠狠踹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廊柱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随即瘫软在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接昏死过去。 干脆，利落，狠戾！ 这就是镇北王萧烬的作风！ 灵堂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被萧烬这雷霆一击所震慑，噤若寒蝉。 萧烬看都没看昏死的管家一眼，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虫子。他冰冷的目光，如同盘旋的猎鹰，扫向了角落里那个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如同鹌鹑般瑟瑟发抖的翠云。 翠云接触到他的目光，浑身一个激灵，一股腥臊的液体瞬间浸湿了她的裙摆。她连滚带爬地跪伏在地，磕头如捣蒜，语无伦次地哭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是管家…是管家逼奴婢那么说的！他给了奴婢银子，说只要奴婢一口咬定是王妃送了点心，就保奴婢一家老小平安…奴婢是被逼的！王爷饶命啊！” 她这崩溃般的招供，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坐实了这场构陷的阴谋！ 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惊呼和愤怒的低语。 “果然是被构陷的！” “真是恶毒！连死人都不放过！” “这管家，其心可诛！” 萧烬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翠云的招供，印证了陆清然所有的推断。他心中的怒火，已然燎原！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只等王爷发落余党之时—— 异变陡生！ “娘娘——！”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从灵堂一侧响起！ 只见原本昏死过去的管家，不知何时竟挣扎着醒了过来，他双目赤红，嘴角淌着血，脸上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竟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不是扑向萧烬，也不是扑向陆清然，而是如同疯狗一般，张开双臂，直直地扑向了那口敞开的棺椁！ “不能让她再亵渎娘娘了！合棺！快合棺！”他嘶吼着，声音嘶哑破裂，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保护娘娘遗体！不能让这妖女再碰了！” 与此同时，角落里那个刚刚招供的翠云，像是被管家的疯狂所感染，或者是知道自己绝无幸理，眼中也迸发出一股绝望的狠厉，竟也尖叫着，不管不顾地朝着棺椁冲去！ “保护娘娘！跟她拼了！” 这一场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谁都没想到，这两个已经彻底暴露的棋子，在最后关头，不是求饶，不是辩解，而是选择了如此极端的方式——强行合棺，阻止验尸继续！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绝不能让陆清然再碰柳如烟的尸体！哪怕是用他们的命去填，也要阻止！ 因为尸体上，或许还藏着能指向真正幕后主使的、更致命的证据！ “拦住他们！”萧烬反应极快，厉声喝道。 周围的侍卫立刻动了起来。 但管家和翠云，一个是心存死志，一个是绝望疯狂，爆发出的速度竟然奇快！尤其是管家，他距离棺椁本就最近，又是猝然发难，竟在侍卫抓住他之前，整个人如同肉盾般，重重地扑在了棺椁边缘，用身体死死压住了一侧棺盖，嘶声力竭地大喊： “合上！快合上啊！保护侧妃娘娘！” 翠云也被侍卫拦住，但她如同疯妇，撕咬抓挠，拼命想要挣脱，尖叫声刺破耳膜：“放开我！你们这些帮凶！你们不得好死！” 场面，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混乱！ 棺椁被管家挡住，无法移动。侍卫试图将他拉开，他却死死扒住棺沿，状若疯魔。翠云的哭嚎尖叫与侍卫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 宾客们惊慌失措地后退，生怕被波及。 陆清然就站在棺椁旁，离疯狂的管家不过几步之遥。她甚至可以闻到管家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和那股绝望的疯狂气息。 但她没有动。 她没有像寻常女子那样惊慌尖叫，也没有下意识地后退。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着这出狗急跳墙的闹剧，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去看状若疯狂的管家和翠云，而是越过了他们，落在了柳如烟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苍白的手上。 那双手，依旧保持着交叠的姿势，冰冷，僵硬。 就在这混乱到了极点的时刻—— 陆清然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牢牢地锁定在了柳如烟那微微蜷曲的、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隙之中！ 那里… 在烛光的映照下，似乎… 嵌着一点点极其微小的、与她那身绯红嫁衣和苍白肤色截然不同的… 异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