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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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奇的笑声还在海风中回荡，那份贪婪的宣言如同毒蛇吐信。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断崖上更深的死寂，以及同伴们痛苦的呻吟。 霜月鹿丸缓缓从风化石墩上站起。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蒂奇瞳孔骤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临大敌。 鹿丸的身形并不算特别高大，但此刻，在猎猎海风中，在翻滚哀嚎的黑胡子干部背景映衬下，他仿佛化作了断崖本身，沉稳、孤高、不可撼动。 秋水并未出鞘，只是随意地斜搭在肩头，那姿态，慵懒依旧，却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属于你” 鹿丸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荒谬的事实。 “就凭你这点本事，还有这群……不堪一击的废物”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抽搐的巴杰斯、失明翻滚的范奥卡、双臂尽失昏厥的拉斐特以及竭力压制恐惧和不适的毒q，那份轻蔑，如同看脚下的蝼蚁。 蒂奇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贪婪被更深的忌惮和暴怒取代。 “贼哈哈哈……别太得意了，霜月鹿丸！老子可是马歇尔d蒂奇！” 他猛地张开双臂，一股深邃、粘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如同活物般从他双掌汹涌而出！ “暗穴道！” 漆黑的漩涡瞬间扩张，吞噬了脚下的岩石，散发出强大的引力！ 碎石、沙砾、甚至拉斐特断臂喷出的血滴，都被这股黑暗贪婪地吸入、碾碎、消失无踪！ 蒂奇的目标明确——用这能吸引、压缩、粉碎一切的黑暗引力，将鹿丸拉入其中！ “哦这就是你觊觎白胡子位置，不惜背叛同伴得来的‘暗暗果实’” 鹿丸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弄。 面对汹涌而来的黑暗引力，他竟是不闪不避，甚至连肩头的秋水都未动分毫！ 就在黑暗即将触及他衣角的刹那—— “静域归墟。” 一个平淡得近乎虚无的音节从鹿丸口中吐出。 嗡——！ 以鹿丸为中心，一个半径数米的、无形的球形领域瞬间张开。 这并非物理的屏障，而是声音的绝对真空，感知的绝对寂灭！ 令人惊骇的一幕发生了！ 蒂奇释放的、足以吞噬岩石的黑暗引力，在触及那个无形领域的瞬间，竟如同撞上了绝对光滑的无形壁垒，又像是被投入了无声的虚无深渊！ 引力场失效了！ 它依旧存在，却失去了作用于鹿丸的任何媒介——声音的震动、空气的流动。 甚至空间本身的微弱涟漪，在“静域归墟”内被彻底抹除！ 引力，失去了传播的“声音”！ 不是蒂奇的暗暗果实能力没有用，而是鹿丸内敛的霸气更胜一筹。 蒂奇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的暗暗果实能力，第一次遇到了如此诡异而彻底的克制。 那无形的领域，仿佛将他引以为傲的力量隔绝在了另一个次元！ “不可能！！” 蒂奇怒吼，不信邪地再次催动黑暗，试图扩大暗穴道的范围。 然而，无论黑暗如何汹涌咆哮。 一旦进入鹿丸周身那诡异的“静域”，就如同泥牛入海，所有“力”的传递都被彻底“静默”，变得毫无意义！ “看来，你引以为傲的力量，在我面前，也不过是‘无声的闹剧’。” 鹿丸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领域的边界，传入蒂奇耳中，却带着令人心寒的平静。他向前踏出一步。 这一步，如同踩在蒂奇紧绷的神经上！ “巴杰斯！毒q！动手！” 蒂奇嘶声咆哮，他知道不能再有任何保留了！ “呃啊！！” 几乎被霸王色震晕的巴杰斯听到船长的怒吼，凭借野兽般的意志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双目赤红，如同发狂的巨熊！ 他全身肌肉虬结，皮肤因过度充血而泛红，血管如同蚯蚓般暴突！ “波动肘击！！！” 巴杰斯怒吼着，将全身的力量、武装色霸气催发到极致，凝聚在巨大的手肘之上！ 他放弃了防御，放弃了技巧，只剩下最原始、最狂暴的力量爆发！ 整个人如同失控的攻城锤，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这声音在鹿丸的静域边缘被削弱，但冲击力依旧骇人）。 悍然撞向鹿丸！ 目标正是那看似薄弱的“静域”！ 与此同时，病恹恹的毒q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猛地一拍身下的瘦马“壮壮”！ 那匹看似随时会倒毙的瘦马，眼中竟也闪过诡异的光芒。 毒q从怀中掏出一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苹果，用尽力气朝着鹿丸的方向奋力掷出！ “咳咳……死神苹果枯萎诅咒！” 那黑色苹果在飞行的过程中，表皮迅速破裂，无数肉眼几乎无法看清的、闪烁着幽绿光芒的细小孢子如同烟雾般弥漫开来！ 这并非物理攻击，而是一种能瞬间侵蚀生命力的恐怖病毒！ 毒q的杀招，从来都是无声无息，防不胜防！ 巴杰斯的狂暴肘击在前，携带着粉碎山岳的巨力；毒q的致命病毒孢子如影随形，无声地弥漫扩散。 这是黑胡子海贼团在绝境下的搏命一击！ 面对这上下夹击的致命攻势，鹿丸的眼神依旧古井无波。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狂暴冲来的巴杰斯，目光只是淡淡地扫过那片弥漫的幽绿孢子。 “静域涤尘。” 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这一次，无形的“静域”并未扩大，但在其范围内，空气产生了肉眼可见的、高频的、却绝对无声的震荡！ 这震荡并非攻击，而是净化！ 如同无形的、频率极高的筛网！ 那些蕴含着恐怖枯萎诅咒的病毒孢子。 在接触到这高频震荡的瞬间，其内部的结构、赖以传播的活性因子，如同被投入了粉碎机。 被无声无息地震碎、瓦解、还原成了最基础的、无害的尘埃！ 致命的病毒烟雾，在进入静域的刹那，便彻底消散于无形，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留下！ 而此刻，巴杰斯那足以撞塌城墙的肘击，也终于狠狠撞在了“静域归墟”的边界上！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仿佛巨锤砸在了万吨水压机上！ 狂暴的冲击力肉眼可见地扭曲了静域边缘的空气，一圈环形的冲击波猛然扩散，将周围的地面震得寸寸龟裂！ 然而，也仅此而已！ 巴杰斯那狰狞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 他感觉自己凝聚了毕生力量的手肘，撞上的并非血肉之躯，甚至不是坚硬的钢铁，而是……一片绝对的虚无，一片连力量传递都被剥夺的“死寂”！ 所有的动能、冲击力、武装色霸气，在接触静域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黑洞，没有产生任何实质性的碰撞效果！ 他的力量，被“寂静”彻底吞噬、化解了！ “噗——！” 巨大的反噬力让巴杰斯如遭重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庞大的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彻底昏死过去。 毒q看着自己无声无息被化解的杀招，又看到巴杰斯惨败，本就苍白的脸彻底没了血色，眼中只剩下绝望的恐惧。 他身下的瘦马“壮壮”也发出了不安的嘶鸣。 蒂奇目睹这一切，心脏如同被冰锥刺穿！ 巴杰斯的蛮力无效！ 毒q的剧毒无效！ 连自己的暗暗果实都被彻底克制！ 这个霜月鹿丸……他的寂静果实能力，已经开发到了何等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不仅仅是消除声音，这是在创造一片连“力”和“存在”本身都归于“寂静”的绝对领域！ “怪物……真正的怪物……” 蒂奇喃喃自语，肥硕的身体微微颤抖，冷汗浸透了他破烂的衣衫。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他精心网罗的伙伴，在对方绝对的实力面前，如同孩童般可笑。 鹿丸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蒂奇身上。 那眼神平静依旧，却让蒂奇感到了比死亡更冰冷的寒意。 “蒂奇！” 鹿丸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敲打在蒂奇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你的野心，你的贪婪，你的背叛……在我听来，都只是这世间最刺耳的噪音。” 他缓缓抬起手，食指向着蒂奇的方向，虚虚一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寒光四射的刀气。 但蒂奇却感觉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静默”感瞬间将他笼罩！ 仿佛他所有的声音——心跳声、血液流动声、呼吸声、甚至思维的“声音”——都要被强行剥离、归于永恒的寂静！ 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剥夺！ “不——！！！” 蒂奇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恐惧咆哮，他体内的暗暗果实力量疯狂涌动。 试图对抗这无形的侵蚀，但那股“静默”的力量如同附骨之蛆，无视黑暗的吞噬，直接作用于他的存在本身！ 就在蒂奇感觉自己意识都要被寂静吞噬的刹那，霜月鹿丸的手指却停住了。 那笼罩蒂奇的恐怖“静默”感如潮水般退去。 蒂奇大口喘着粗气，如同溺水的鱼，浑身瘫软，几乎站立不住。 看向鹿丸的眼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更深的不解。 “滚吧。” 鹿丸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慵懒，仿佛刚才那几乎抹杀蒂奇存在的一指只是随意拂去一粒尘埃。 “带着你的废物同伴，离开我的视线。这片风景，被你们的污血和惨叫糟蹋了。” 他转身，不再看如蒙大赦却又屈辱至极的蒂奇，以及地上横七竖八、彻底失去战斗力的黑胡子海贼团干部们。 海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他望向远方波涛汹涌的大海，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拂面而过的微风。 “记住今天的‘寂静’，蒂奇。” 鹿丸的声音随风飘来，清晰地烙印在蒂奇惊魂未定的脑海中。 “再有下次，我会让你……永远安静下去。” 蒂奇脸色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份贪婪被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屈辱压制。 他深深地、怨毒地看了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一眼，一言不发。 扛起最近的巴杰斯，招呼着勉强还能行动的毒q扶起范奥卡和拉斐特，如同丧家之犬般，踉跄着、狼狈不堪地逃离了这片成为他们噩梦的断崖。 断崖之上，只留下几滩刺目的血迹，以及被冲击波震裂的地面。 风依旧在呼啸，卷动着残留的血腥气。 霜月鹿丸依旧伫立在崖边，背影孤高。他缓缓抬起手，感受着指尖萦绕的、那能令万物归于寂静的无形力量。 秋水在鞘中低吟，仿佛也在回味刚才那无声的碾压。 “黑胡子……‘d’的意志承载者之一么” 他低声自语，眼神深邃如海：“野心家……麻烦。” 随即，他轻轻摇头，仿佛要将这些思绪也归于寂静。 “该去找点新酒了。” 他迈开脚步，身影如同融入风中，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断崖的另一端。 只留下呜咽的海风，诉说着方才那场无声的恐怖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