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矛盾的割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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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我 我第一时间想起那群被我气得跳脚却拿我没办法的老趴菜，要是对面是老趴菜的某个手下，那就很好理解他突然找上我的动机了。 恐吓我是吧，尽管来。 要是我能被那么容易吓到，当初我就不会在论坛里发帖了。 如果对面不是老趴菜的手下，那就更不惧了，这段时间我在论坛里得罪的人很多，每个和我对骂过的都恨不得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其中不乏一些偏激分子天天给我发死亡威胁。 我无从分辨哪些威胁是真哪些是假。 但我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些黑子，在作为狗狗大本营的公园里，每天都有巡逻狗尽职尽责地巡逻望风，公园不远处，还有侦查狗一刻不停地收集周边信息。 每隔一段时间，我也会搬迁基地，防止被人摸着网线找上门报复。 而且，要找到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也没有人能想到和自己激情对骂的是一条狗吧。 我想来想去，没发现自己的防御逻辑有哪里不妥的地方，正要再查看一遍对话，对面却不回复了，头像黑了下去。 我没时间再细想，赶紧关上电脑，奔出公园和眷属们汇合。 把五条悟在东京范围内的二级任务全扫荡过一遍后，晚上，五条悟如我想象一样提前半小时回家。 我嗷呜一声直冲冲地扑过去，两只前爪扒住他的腰，冲着他又舔又咬。狭小的玄关根本不容许五条悟躲开我的飞天大扑，他猝不及防被我抱一身，站稳后马上拎起我的耳朵，教训起我来： “别那么用力扑人，都差点把我扑倒了知不知道快松开你的爪子！” 由于白天已经从聊天里知道五条悟的真实想法，这会儿我压根不惧他动手揍人，脖子使劲往上伸，试图舔他的侧脸和下巴。 五条悟，既然你都先向我表白了，那我也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我会拿出实际行动，让你彻底感受到我火山般的热情！！ “这么兴奋干嘛，狗崽子发情了” 五条悟忍无可忍地一把撕开我，两只手分别抓住我的前腿和后腿，不由分说的将我掀翻在地。 “躺好，让我检查下，如果发情那就麻烦了，太热情也是会让人吃不消的，要不还是提前把你的两个蛋蛋摘了吧……” 他自顾自说道。 发情 才四个月大的狗子，怎么可能发情！ 五条悟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松开，快给我松开！你个黑心饲主，不许对我的小弟弟有任何想法！ 我嗷嗷狂叫，使劲扭腰夹腿，不让他有玷污我小弟弟的机会。 在我的拼命挣扎下，五条悟哼了声，总算肯放过我，抬腿慢悠悠地往沙发那边走。 我没有跟上去，趴在地上默默自闭了一会儿，见那边始终没动静，才鼓起勇气窸窸窣窣地蹭过去。 蹭到一半，五条悟忽然开口召唤我： “小垃圾，来，给你看点东西。” 他的声音放软了些，不像刚才那样故意沉着嗓吓唬我，听起来带着一点柔和的意味。 我脑子一热，下意识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了。 五条悟坐在客厅的懒人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随意划拉着。他双腿交叠，半个身子陷进沙发，一截小腿微微往前伸，光洁的脚掌和脚踝露出来。 我凑到他跟前，没忍住舔了两把他的脚踝。 他顺手揉了下我的脑袋，指指旁侧的位置。 “坐这儿。” 我依言爬上去了。 靠到他身边后，我才发现他看的是手机里的相册。 里头不是预想中的风景或艺术照，而是一张张鲜活的人物合影。 照片上的主角是三个小孩和五条悟。 “既然要跟着我到高专，那就先认识下我的学生吧。” 他一边说，一边点开第一张照片。 扑面而来的是几乎要溢出相纸的灿烂阳光，背景是一所古朴屋舍。 照片中央的五条悟，依然穿着一身黑色制服，两条长胳膊大大咧咧地展开，一手用力地圈着一个银白色短发，下半张脸埋在高高立起的深色衣领里的少年，另一只手则按在旁边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熊猫头顶。 “这是狗卷棘，咒言师一族的末裔，语言于他而言是种类似诅咒的力量，为了防止正常说话时诅咒到别人，平时他一般只说饭团语。” “你刚接触到他，也许会觉得他话少有点冷漠，但他本质其实个搞怪又温柔的孩子，很细心，会默默观察和记住别人的喜好，是团队里可靠的后盾。” 他指着那个白色短发少年，详细给我讲解一通。 介绍完，又指了下那只熊猫： “这是潘达，校长亲手编织的咒骸，对了，他长得像玩偶，但是不喜欢别人说他是玩偶，所以不要像玩弄玩偶一样玩弄他，不然潘达会喊他的哥哥姐姐出来揍你的，务必要记住这点。” 五条悟点了点我的额头，郑重叮嘱。 我小声叫一声，表示明白。 五条悟满意地点头，继续点着照片给我介绍： “别看潘达是只熊猫，他可是全世界最具人性的熊猫，高专独一无二的珍宝，校长把他当亲生孩子看待的，平时有点笨拙，但是心思很通透，也很会包容别人，你要是不开心，他还会把你扯到他宽阔的胸怀里去安慰。” 我听得认真。 随着他的低声诉说，原本扁平陌生的狗卷棘和熊猫马上在我脑海里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这一页介绍完毕，五条悟翻开第二张照片。 背景换成了训练场，沙尘弥漫，照片里的五条悟单手叉腰，对着镜头比着“v”字，脸上是和上一张照片同款的灿烂笑容。 他旁边站着一位扎着利落马尾、戴着细框眼镜的高挑少女。少女双手抱胸，侧着头，嘴角紧绷下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 “嗯，这位表情酷酷的，是禅院真希，禅院家的孩子。” 五条悟的指尖落在少女身上：“脾气嘛，有点臭，像只炸毛的小刺猬。不过她从小背负着禅院家的枷锁，长到上高中的年纪，硬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逃出家族，来到高专读书。 所以，她最讨厌别人用禅院这个姓去称呼她，她只会让别人直呼她的名字，你也要记住这点。” 五条悟似乎很看重这名少女，身体微微坐直，说的话也比刚才要多： “三个学生里，真希最倔，训练的时候对自己最狠，受伤了也咬着牙一声不吭，可要是同伴遇到危险，她绝对是冲在最前面挡刀的那个。 真希她啊，是我见过最坚韧、最有骨气的孩子，她的未来，绝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 他的语气隐隐含着一丝骄傲。 照片继续翻动。 有休息室里笑闹成一团的混乱场景，有节日里他穿着滑稽圣诞装试图给抗拒的真希塞礼物，有少年们任务后疲惫却并肩的身影…… 三个学生在五条悟嘴里各有特点，也非常有个性。 但我对小孩和玩偶不感兴趣，关注重点只有五条悟一个。 我发现无论哪个画面，相片里的白发青年始终咧开嘴角，笑容灿烂。 很好看，但是……和我接触的五条悟不一样。 我接触到的五条悟，开心时不会刻意表现得很开心。 就像现在这样，我能感觉到他逐个剖析自己学生的性格特点时浑身洋溢着放松愉悦的情绪，但他不会咧着嘴大笑。 这种矛盾的割裂感让我十分疑惑。 而且…… 五条悟能准确说出他每个学生的特点，但为什么，这些孩子却似乎感觉不到他们老师身上的这种矛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