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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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后院的对话声唤醒了睡梦中的霍克。 他从后院小屋醒来，用手抹了把脸，然后静静的看着门外，等待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醒了就出来吧。有话要问你。”赛瑞斯并未进门，而是对内喊话。 和衣而睡的霍克捋了捋身上因睡觉而变得跛皱的衣服，推开门，进入小院。 院中，这位实力未知的卓尔精灵，让霍克提心吊胆。 他低着头，不敢瞧那卓尔，只是用余光偷偷瞧那受伤的少年。 少年见霍克出来，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苍白的脸上也染上了一抹红晕。 “哼！不明白大人为什么没有杀你”学徒模样的少年恶狠狠地盯着霍克，发出警告的语言。 赛瑞斯朝着少年摆了摆手：“你带着摩尔回房去吧，他还需要休息。” “我再配一剂解毒药给摩尔，残留的毒素明天差不多就全部清除了。”少年回应到 赛瑞斯看一下摩尔：“早日康复归队。” 望着被搀扶的少年走入店内二楼。赛瑞斯迈步来到霍克的身边，示意他跟着自己出门。 站在一旁的霍克早就不想多待，见到卓尔的授意连忙跟上走出了药剂店。 路过衣架，赛瑞斯将披风重新穿好，然后走出了店铺。 路上，一场低声的对话，在两人间悄悄展开。 “你本应该死去的。但你活了下来。” 霍克虽然心中想要反驳，但身体却是连连应声点头。 “很好，你很懂事，那么你该做出表态。” “你应该告诉我们，你的父母妻儿在哪并将它们交出来。” “请你想清楚了回答。在答案之外的人，都会有人帮他们消失。” 霍克有些紧张，回答声带着一些结巴：“ 荒原长大的孩子没有父亲，我的母亲已经回到诸神的国度。我自己没有结婚，只是有过几个情人，但都相处的不长……” 说完偷眼打量了身旁的卓尔神情。 “不要挑战卓尔对阴谋与欺瞒的敏锐。你的回答并不完整。” “这条路还没走完，你再想一次答案。” 霍克心中的侥幸被打碎，不再敢有隐瞒：“港口有一个夜莺，帮我生下了一个儿子，一直没有相认。平时做成了生意我会去看看他，给他留下一点钱。至于其他的，我说的全是实话！” 赛瑞斯转过头与霍克四目相对。脸庞被斗篷的阴影遮蔽，但霍克仿佛仍能感受到卓尔那猩红眼珠的凝视。 “你的情人不必再做夜莺了。把她们带来。卡利多姆大人会安置他们。” “至于你说的一切，将来还有机会再验证的。”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霍克心中涌起，但又快速的消失无踪，现实的处境，让他已别无选择。 卓尔：“卡利多姆大人是一条有原则的蓝龙。他喜爱自己制定规则并愿意遵守它。无序的劫掠只会对秩序造成破坏。这是大人无法容忍的。” “新的商队将会建立。你在荒原数十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将有用武之地，到时候作为护卫加入商队之中。记住！不要有小心思，想想你的小命！” 霍克对于自己的命运感到暂时的安心。毕竟，有用才能活着。 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欣慰，霍克暂停了脑中的思绪，安静的跟在卓尔的身后。 下城区的商路繁忙而拥挤。卓尔与人类避开满是骆驼马匹的大街，在城中的小路屋巷中快速的穿插。 卓尔的灵敏反应帮助他避开小巷中偶然出现的行人。而人类则靠着对地形的熟悉和粗鲁的推搡，牢牢地跟在卓尔身后。两人一起快速的来到了下城入口处。 城门的守卫此时更注意入城的商队和旅人，仔细检查着物品的价值询问着进城的目的。偶尔遇到几个粗鲁的兽人，还会发生争执摩擦。 在蓝龙寇穆尔的统治下，这座城市包容大部分种族。兽人半兽人半精灵，沙漠民族，草原部落，甚至一些地下的智慧种族。只要交够了巨龙统治者的税金。就能在蓝龙的秩序下自由活动。 当然。像那些为正义服务的竖琴手，则并不被城中人们所喜爱，不过目前竖琴手自顾不暇，不需要担心它。 像卓尔与灰矮人之类虽然危险却富有，他们中一部分依附寇穆尔，是商人与野心家的贵宾。 离开城墙的保护，郊外的世界出现在眼前。繁忙的商业活动带来大量的人口，而黑暗也在其中滋生。 蓝龙统治的世界，兽人不再被排斥。百年时间，兽人从各地迁徙而来，在草原上游牧安家。并与当地的人类部落多有摩擦，但在巨龙的压制下，大规模的冲突爆发并未发生。 兽人的到来影响了原本草原统治的格局。 部分人类，将对于巨龙的抵抗，变为了与兽人的对抗。蓝龙统治者扶持着弱小的部落，打击那些野心膨胀的兽人氏族与私下串联的人类部落。 三方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而蓝龙和他的龙裔成为了拿捏双方的存在。 两个种族的混居也诞生了诸多的混血儿。半兽人这一存在开始在草原上大规模出现。他们被人类与兽人共同排斥，却因此更紧密的团结在了一起。 卡利多姆对这些半兽人尤其喜爱。他们不像兽人那样野性难驯，也不像人类一样狡猾智慧。更重要的是，不被双方接受的半兽人，更容易被蓝龙所操纵。 经过围绕城墙而建的拥挤木屋，随着道路的深远，两旁的建筑愈发的稀疏。直到慢慢接近河流旁的码头小镇，行人与建筑又重新的挤满了眼眶。 “先去看一下你的女人和儿子。” 霍克领着卓尔来到一座酒馆的后巷。赛瑞斯瞥过酒馆的招牌。【人鱼歌声】 “大人，现在是白天，夜莺们晚上工作，现在都在后巷的小屋里休息。” “嗯”赛瑞斯点了点头。 “我去解决夜莺的管理者，说服我的女人。等处理完码头的事，我将他们一起带回城去。” 赛瑞斯表示同意并补充了一句：“在这里，用金钱说话。” 管事气愤的质问与霍克高声的回应在小巷中回荡，中间夹杂着几声女人恳切的声音。 良久之后。脸红脖子粗的霍克走出了小巷。 “拉皮条的最无耻了，根本不讲理。我女人倒是不错，自己付了房钱。” “大人，她要把东西收拾一下，回来时我带他进城。” 赛瑞斯并未点破霍克口中的［房钱］。领着他来到了一处码头的仓库。 仓库前一群人正在运货。几个探险者模样的人正倚靠在仓库旁，等待着什么。 赛瑞斯转头对霍克叮嘱道：“这是进入迷雾森林的商队成员，还有和他们一起行动的冒险者。负责应付森林中的意外。下次，他们会陪你一起运货去央夏城。” “那以后就是一个桌上吃饭的伙伴了。我晓得怎么做了。” 赛瑞斯开始向领头者询问此次迷雾森林行动的各种情况。冒险者则表示，一切正常。 双方一起缓慢细致的检查了此次的收获。 ———————— 时间流逝，看着天色已晚，赛瑞斯喊过霍克打算返回城中。 “哈哈哈……”笑声伴随着、年轻时，藏宝地等词汇从仓库门旁传来。 短短的时间霍克已经和冒险者们笑作一团。老练的盗匪霍克显然十分善于奉承与故事，引得这些年轻人开怀大笑。 卓尔皱起了眉头，却并未说什么。他转身面对领队者：“东西运进城内还是老地点。” 后者点头回应。看着赛瑞斯领着霍克开了仓库。 “原来你还拥有一条巧舌。”卓尔的语气显然带着不满。 “大人……”霍克对于卓尔的态度感到不解，却又不敢反驳。 赛瑞斯对霍克的纪律涣散感到不满。他加重了语气，说出了今天最严重的话： “看住你的嘴巴。 不要失去警惕，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不会想知道泄密的结果。” 看着眼前人类臣服的样子，卓尔放缓了语气：“改掉做盗匪时的习气，你也不想你的孩子和你一样，失去父亲的陪伴。” “儿子”想到了家庭，霍克打了个激灵，连连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