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码头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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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码头，月亮从云后探出脑袋，羞答答的洒下一缕月光，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印在了漆黑的海面之上。 “没有软梯，大人我抱你上去吧” 站在港口的码头上，近在咫尺的黑珍珠号就像一堵高墙，轻易阻止了探寻者的脚步。 “就这高度，一般的毛贼也上不去。” 卡利多姆回应了之前关于小偷的提问，这么高的船身，普通人根本无法翻越。 “赛瑞斯你先上去，试试这群家伙的警戒如何至于我嘛，自有办法。” 卓尔精灵点了点头，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 黑暗中，只见赛瑞斯原地起跳，右手抓住了船舷的一侧，然后轻踩船身，一个翻越跳上了甲板，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卓尔精灵，无声行动再加上黑暗隐匿，真是天生的刺杀专家。” 卡利多姆开口赞叹，然后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根长绳，在念动咒语之后，法术活化绳索成功施展。 施法后的长绳同一条长蛇，在卡利多姆的操纵下，垂直向上勾住了船舷的木架，然后蓝龙抓着绳子的尾部，悄无声息的被提上了甲板。 此时，率先上来的赛瑞斯正站在桅杆处，在他脚下，一名熟悉的光头正安静的躺着。 “大人，您可以直接跳上来的，这是您自己的船，何必这么偷偷摸摸呢” 说话的人正是海狗，这位光头水手仰面朝天躺在甲板上，一脸无辜的看向了偷偷上船的两人。 “怎么回事” 卡利多姆看向了静立一旁的赛瑞斯，然后就被光头水手抢答。 “大人，不怪卓尔先生。我睡不着，躺在这儿看月亮，然后不就碰巧遇到您了吗” “大晚上你看什么月亮” 卡利多姆蹲下身子，无语的看着一脸讨好的光头水手。大有一种，你不说清我就让你好看的模样。 “这不是待不住吗您见谅啊。” 说话间，海狗将手指向了船长室，露出了一种不信您自己瞧的表情。 “不用了，大人，我们来的不凑巧，留个信息以后再见吧。” 卓尔精灵率先发言，然后用眼神阻止了海狗接下来的话，于是整个甲板陷入一片寂静，卡利多姆也由此听到了风中传来的声音。 片刻之后。 识趣蓝龙与卓尔重新返回码头，身后还跟着一个讨好的光头。 “海狗，你跟着我也两年了，现在让你独当一面做得到吗” 三人从战舰区走向了商船区，黑夜渐渐被火光驱散，露出了水手的脸上感激的神情。 “必须的大人，船上谁不知道我在您心里是有位置的，水手长，采买员，训练新人，什么工作我都得经手啊，昨天航线和天气我都记得牢牢的。” “是吗” 海狗的回答，让卡利多姆察觉到了不妥。什么都做就代表位置不牢，海狗明明是自己认命的水手长，区区的人类怎么随意改变他的职务，只是不知道，这么做的原因是海狗的天赋有限，还是一些更严重的问题。 “是呀，大人，不瞒您说，我海狗子从小就在海边长大，当水手是我这辈子干的最久的工作，我躺在船上，闭着眼都能知道每个人在干什么。” “现在船上的二副，三副，事务长都是谁” 蓝龙打断了水手的回答，转而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都是船长的老部下，大人您应该都认识。我听他们说过，和您的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大人你威武霸气，吓得他们一个个都成了鹌鹑。” “是吗两年前的鹌鹑又变成海鸥了，大海真是一个让人萌发野心的地方。” 卡利多姆想到了一些可能，一些令他感到不快的可能。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蓝龙摸了摸手上的储物戒指，船长的灵魂都在他的手中，或许他只是想找些老伙计陪伴自己。 “海狗，最后一个问题。你在船上待了两年，关于船长，关于黑珍珠号，有没有什么话想私下和我说” 一个问题，光头水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想到面前孩子模样的卡利多姆本体是一条蓝龙，海狗的内心瞬间陷入了挣扎。 “这个，那个。” 犹豫间，赛瑞斯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膀，冰冷的安慰声在耳旁响起。 “不要怕，实话实说。” 升职加薪的喜悦，在这一刻被打的粉碎，海狗第一次感觉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恐惧。 “我说，我说，海上贸易利润太大，船长夹带的一些私货也是很正常的，您知道的，船长和大副在海港的房子都被一把火烧了，他又新添了一个外孙，薪水确实不够。” “就这” 卡利多姆疑惑反问，看着连连点头的海狗，直接从戒指中取出了团长签下的契约。一旁的赛瑞斯眼疾手快，他右脚用力将一块石头踢出，踢飞了最近的照明火把，让三人同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失去光明后，海狗惊恐的看着一缕红光从黑暗中上浮现，毫不起眼却让他如坠冰窟，只见羊皮纸上源源不断的红丝飞向了卡利多姆的双眼，直到数十个呼吸之后，恐怖的画面才重新沉寂。 就在海狗松了一口气时，原本站在一旁的卓尔突然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重新浮现，他举起火把重新点燃，将它挂在了原本该在的位置。 而作为这一切变故的始作俑者，卡利多姆则是一脸的无语，他看着眼前的海狗没好气道。 “他把老子派去的人手调开，搞了半天真是为多赚一点钱，海狗你也是个胆小的，就这点事吓得跟个屁精似的。” “大人，屁精是什么” 这是我问题的重点吗蓝龙感到无语是随口回答。 “…………地精和狗头人的杂交品种。” “啊，大人，在夏亚草原的地精都这么饥渴的吗唉！不对呀，狗头人是卵生，地精是胎生，他们生不到一起吧” 不知是否是故意，水手仍没有抓住话语中的重点。 “再废话，我让女食人魔娶了你，这次没有生殖隔离了吧” 到了这里事情告一段落，之前的对话成了一场误会。海狗的惊慌是担心船长的走私，蓝龙则是在意商路是否安全。但是光头水手并不知道，在卡利多姆的观念中，是个船长都会夹带私货，杰克的行为只能说是标准水平。 “那个，大人，您刚刚那个红色的光，会不会对船长有什么危害呀” 看到卡利多姆不再生气，海狗失去的胆子也慢慢的跑了回来。 “要不要我抽你的灵魂试试看又酸又爽，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通过刚才几十个呼吸，卡利多姆查看了杰克船长这两年所有的记忆，当然重点都是与航海有关，一番品味下来，蓝龙只能说船长活的真是滋润。 在记忆里，黑珍珠号强大的能力，让杰克船长一改之前被动的人生，在遇到不开眼的海盗，又或者一些想赚外快的同行时，他总是不介意犒劳一下自己的钱包。而安吉利卡的存在，则是填补了他失去妻子之后的空虚，在经历了女儿的失而复得后，再加上认定自己会下地狱后（灵魂在卡利多姆手里），杰克船长决定轰轰烈烈的走完剩下的人生。 “还是不要了。” 海狗连连摇头，一副害怕的模样。然后他想到了三人离开时，船长室内的活动，又忍不住继续开口。 “那船长岂不是遭了大罪” 卡利多姆脚步不变，但身旁的赛瑞斯还是察觉出了一丝变化，大人的心跳加快了。 “没什么，就是刚才有些生气没挑好时间，希望杰克船长还能坚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