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全国大赛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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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帝学园一行人在结束的激战后，正从选手通道离开主赛场。就在通道的转弯处，另一支队伍的身影出现在对面。 深黄色的队服，沉稳如山的气势，每个人都带着属于王者的骄傲与从容。是立海大附属中学。他们刚刚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了对手，与冰帝一样，挺进了全国大赛的决赛。 两支队伍在通道中央不期而遇，同时停下了脚步。 空气瞬间凝固了。 没有言语，没有问候，只有目光在空气中激烈地碰撞、交织。通道内原本轻松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的压力。 每个人都将背脊挺得笔直。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然后，幸村精市微微一笑，那笑容温和如春风，却让通道内的空气更加沉重了几分：“明天，请多指教了，冰帝的各位。” 迹部景吾唇角勾起一抹华丽的弧度，打了个响指，声音在通道内清脆地回荡：“啊嗯本大爷期待已久。冰帝将实现全国三连霸。对吧，桦地” “wushi！”桦地崇弘沉声应道。 真田弦一郎冷哼一声，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剑：“太松懈了！胜利属于立海大！” “那就用网球来说话吧。”凌羽真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的目光与幸村精市含笑的眼神在空中相触，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胜利的绝对信念，以及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 切原赤也咧嘴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等着被击溃吧，冰帝的各位！” “还差得远呢。”日吉若冷冷回应，眼中燃烧着“以下克上”的火焰。 无需更多言语。两支队伍，两个王者，在通道中擦肩而过，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通道内渐行渐远，但空气中弥漫的那份沉重战意，却久久不散。 全国大赛决赛日。天空湛蓝如洗，阳光炽烈。中央球场周围座无虚席，人山人海。飘扬的旗帜，震天的呐喊，交织成一曲热血沸腾的战歌。 “冰帝！冰帝！冰帝！” “常胜！立海大！常胜！立海大！” 两所学校的应援团隔着球场对垒，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几乎要掀翻整个体育馆。冰帝的啦啦队华丽整齐，立海大的应援气势磅礴，互不相让。 球场两侧，两队选手已经列队完毕。空气中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火花。 裁判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全场：“全国大赛决赛，现在开始！首先进行单打二的比赛！由冰帝学园忍足侑士、向日岳人组合，对阵立海大附属中学柳莲二、西奥多组合！” “柳和西奥多……立海大的数据双打。”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无比冷静，“岳人，这将是一场与数据的战争。” “明白！”向日岳人握紧球拍，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对面，柳莲二闭着眼睛，仿佛在沉睡，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数据气息却让空气都凝重了几分。他身旁的西奥多表情沉静，手中拿着一个微型数据终端，屏幕上数据流不断滚动。 “比赛开始！” 比赛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柳莲二和西奥多的“数据网球”达到了令人恐惧的程度。柳莲二闭着眼睛，却能精准地报出每一个球的落点、旋转、速度，甚至预判对手下一步的击球选择。西奥多则如同人形计算机，用手中的终端实时分析场上数据，不断调整战术。 “左侧30度，上旋，落点距离底线1.2米，预计弹跳高度85厘米。”柳莲二平静地报出数据，同时轻松地回击了向日岳人一记凌厉的“隼鹰俯冲”。 “忍足侑士在第三拍使用‘漩涡领域’的概率为73.5%，建议封锁直线。”西奥多冷静地说道。话音刚落，忍足侑士果然试图用“漩涡领域”打开角度，但柳已等在直线位置，一记精准截击。 “game，立海大，2-1！” 冰帝陷入了苦战。他们的每一次进攻似乎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每一次防守都被轻易破解。忍足侑士的“数据网球”在柳莲二和西奥多的双重数据压制下，第一次感到了吃力。 “侑士！”向日岳人喘着气，汗水不断滴落，“完全被看穿了！” “不，”忍足侑士擦去额头的汗，镜片后的目光却愈发锐利，“不是被看穿，而是我们的‘数据’被压制了。但是，岳人，数据永远无法计算一样东西——” “——人心。” 忍足侑士深吸一口气，将眼镜摘下，小心地放入口袋。当他重新抬起头时，那双总是冷静分析的眼眸中，燃起了从未有过的火焰。 “柳，西奥多，”忍足侑士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数据可以计算概率，可以分析习惯，可以预测战术。但数据无法计算，在绝境中，人类能够爆发出的、超越数据的可能性！” “接下来，让我们打一场——‘超越数据’的网球吧！” 忍足侑士重新发球。他的动作不再追求完美，不再遵循“最优解”，而是充满了即兴与变化。他的“漩涡领域”不再仅仅是化解旋转，而是开始主动制造混乱的气流；“巨熊咆哮”的轨迹变得更加诡异莫测。 向日岳人心领神会，他将自己的敏捷与特技击球发挥到极致。不再考虑“合理”，不再顾忌“效率”，只是凭借着对网球的热情与直觉，打出一次次天马行空的回击。 “隼鹰俯冲乱流！” “月返无相！” 冰帝的网球，开始“失控”了。而这种“失控”，恰恰是数据最难计算的部分。 柳莲二的眉头第一次微微蹙起。他手中的数据开始出现偏差，预判的准确率从95%下降到80%，再到70%……西奥多的终端屏幕上，错误警报开始不断闪现。 “不可能……他们的击球选择完全违背了最优概率……”西奥多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看向柳。 “不是违背，”柳莲二睁开眼睛，那双总是闭着的眼眸中闪过锐利的光，“是进化。在压力下，他们的网球进化了。数据需要……更新。” 但已经来不及了。找到了突破口的冰帝双打，如同挣脱了锁链的猛兽，展开了疯狂的反扑。忍足侑士与向日岳人之间的默契达到了巅峰，不需要眼神，不需要言语，仿佛心灵相通。 “game，冰帝，4-3！” “game，冰帝，5-3！” “game，冰帝，6-4！比赛结束，胜者，冰帝学园！” “赢了！”冰帝阵营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在数据全面被压制的情况下，冰帝硬是凭借超越数据的意志与进化，拿下了至关重要的一场！ “承让了，柳，西奥多。”忍足侑士重新戴上眼镜，与对方握手。 “很精彩的比赛。”柳莲二平静地说，“你们证明了，数据并非万能。受教了。” 单打二，冰帝胜！大比分1-0领先！ “下面进行单打一比赛！由冰帝学园宍户亮、凤长太郎组合，对阵立海大附属中学柳生比吕士、仁王雅治组合！” 宍户亮握紧球拍，指节微微发白。他能感受到从对面传来的压力。凤长太郎站在他身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宍户，长太郎。”迹部景吾的声音从场边传来，平静而充满力量，“记住，用你们的速度撕开防线，用重炮轰开道路。不要被对方的虚名吓倒。” “是！”两人齐声应道，眼中燃起斗志。 对面，柳生比吕士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冷静的光芒。他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袖口，动作优雅如真正的英国绅士。仁王雅治则把玩着自己的银色小辫子，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狐狸般的笑容，眼神在宍户和凤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评估猎物的价值。 “比赛开始！一盘定胜负！由冰帝学园宍户、凤组合发球！” 凤长太郎站在底线，深呼吸。抛球，跃起，全身力量灌注于手臂——“一球入魂瞬闪！” 网球化作金色光束，直扑柳生比吕士的反手位！这一球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 然而柳生只是微微侧身，脚步轻移，在球弹起的瞬间，球拍如手术刀般精准切入——“镭射光束穿刺！” 网球以更快的速度、更刁钻的角度倒飞而回，直指宍户亮和凤长太郎之间的结合部！这一球不仅快，而且带着强烈的侧旋，落地后弹跳轨迹诡异。 “休想！”宍户亮的身影如电光般闪动！他的“超高速脚步”在沙滩特训后得到了质的飞跃，瞬间横移到位，反手一记凌厉的抽击——“超高速半截击雷光！” 网球带着电光般的速度与气势轰向对方半场！ “不错的速……”仁王雅治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低沉而威严。他的身形在移动中模糊了一瞬，当再次清晰时，竟化作了真田弦一郎的模样！黑色的帽子，锐利的眼神，周身散发着“常胜”的沉重气势。 “太松懈了！”‘真田’低喝，摆出标准的“风林火山”起手式，在网球过网的瞬间悍然挥拍——“其疾如风！” 网球以恐怖的速度直线贯穿！不仅快，而且带着“风”的锐利，仿佛要撕裂空气！ 宍户亮和凤长太郎同时色变。这一球的速度和威力，与真正的真田弦一郎如出一辙！凤勉强用球拍边缘挡到，但回球又高又飘。 柳生比吕士早已等在网前，他轻轻跃起，动作优雅如贵族击剑，手腕一抖——“镭射光束点杀！” 网球精准地落在底线死角。 “15-0！” 干净利落。立海大先得一分。 “刚才那是……”宍户亮咬牙，“仁王雅治的‘幻影模仿’……” “连真田副部长的‘风林火山’都能完美复制……”凤长太郎额角渗出冷汗。 “不要被迷惑！”迹部景吾在场边喝道，“仁王的模仿再像，也只是模仿！抓住本质！” 比赛继续。冰帝的组合使出了浑身解数。宍户亮将速度发挥到极致，他的身影在球场上不断闪烁，用“超高速半截击”和“闪电步法”不断冲击对方的防线。凤长太郎则在底线用“共振重炮”和强力抽击施加压力，试图用力量压制对手。 “game，冰帝，1-0！”他们艰难地保住了第一个发球局。 但立海大的反击立刻到来。柳生比吕士的“镭射光束”变幻莫测，时而是直线贯穿的“穿刺”，时而是大角度拉开空间的“散射”，时而是贴网而过的“轻羽”。每一球都精准、高效，没有多余动作，如同最精密的机器。 而仁王雅治的“幻影模仿”更是防不胜防。他时而化作真田，用“其疾如风”和“侵略如火”强攻；时而化作柳莲二，闭着眼睛用数据网球预判冰帝的每一拍；甚至有一次在网前化作丸井文太，打出了一记精妙的“铁柱撞击”。 更可怕的是两人的配合。柳生和仁王之间仿佛有心灵感应，不需要眼神交流，不需要言语沟通。柳生一个细微的站位变化，仁王就知道要补哪个位置；仁王一个假动作，柳生就知道真正的杀招在哪里。这是经过无数场比赛磨合出的、深入骨髓的默契。 “game，立海大，1-1！” “game，立海大，2-1！” 宍户亮和凤长太郎的“同步”状态在压力下被迫不断提升。他们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呼吸、甚至肌肉的紧张程度。宍户一个眼神，凤就知道要打向哪里；凤一个细微的引拍动作，宍户就知道要补哪个位置。他们的“同步率”在战斗中不断提升，从30%到50%，再到70%…… “game，冰帝，2-2！”他们破发了！在第五局，凭借一次完美的“同步”配合——宍户假装要网前截击，吸引仁王上前，凤在后场突然打出一记大角度穿越球，柳生来不及回防。 “漂亮！”冰帝应援团爆发出欢呼。 第六局，柳生比吕士的发球局。他站在底线，推了推眼镜，目光冷静地扫过冰帝的站位。 “镭射光束三重奏。” 他抛起球，挥拍动作看似要发向宍户。但在击球瞬间，手腕有极其细微的变化。网球过网后，突然在空中“分裂”成三道轨迹！不，不是真正的分裂，而是用极致的旋转和速度制造的视觉残留！ 宍户亮和凤长太郎的“同步”出现了瞬间的紊乱——该接哪个 就在他们犹豫的刹那，三道幻影在过网后重新合而为一，网球精准地压在发球线上。 “ace！15-0！” “game，立海大，3-2！” “game，冰帝，3-3！” “game，立海大，4-3！” “game，冰帝，4-4！” 比分交替上升，每一局都打得异常艰难。宍户亮和凤长太郎已经汗如雨下，呼吸粗重，但眼神依旧坚定。他们的“同步”在第八局达到了惊人的85%，几乎能预判彼此的每一个想法。 第八局，冰帝的发球局。30-30，关键分。凤长太郎发球，宍户亮网前压迫。仁王雅治接发球，回了一个浅球。宍户快速上网，准备截击。 就在这时，仁王的身影再次模糊。当他清晰时，竟然化作了——忍足侑士的模样！冰帝的队服，关西天才冷静的表情，甚至推眼镜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漩涡领域浅滩。”‘忍足’用忍足侑士特有的冷静声线说道，摆出了施展“漩涡领域”的姿势。 宍户亮的动作顿住了0.1秒。就是这0.1秒的迟疑，仁王已经完成了击球。但球拍触球的瞬间，他手腕一变—— “巨熊咆哮！” 网球高高飞起，划过抛物线，精准地落在底线。宍户亮奋力回追，但已来不及。 “40-30！立海大领先！” “可恶……”宍户亮狠狠捶了一下地面。被自己队友的绝技打败，这种心理打击是巨大的。 “前辈！不要被影响！”凤长太郎喊道，“那是假的！” “我知道……”宍户亮站起来，擦去汗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但是……太像了。” 接下来的比赛，仁王的“幻影模仿”变得更加致命。他不仅模仿外形和招式，甚至开始模仿击球习惯、小动作、乃至战斗时的思维模式。他时而化作迹部景吾，用“迈向破灭的圆舞曲”强攻；时而化作凌羽真，用那种冷静到极致的控球调动冰帝；甚至有一次在网前化作了芥川慈郎，打出了一记不可思议的“魔术截击”。 冰帝的“同步”开始出现裂痕。面对不断变幻的对手，面对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招式，他们的配合开始出现失误。 “game，立海大，5-4！赛点局！” 柳生比吕士站在底线，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已经疲惫不堪的冰帝二人。 “结束了。”他平静地说，抛起了球。 “还没有！”宍户亮嘶吼，将最后的体力压榨出来，冲向预判的落点。凤长太郎也在底线全神贯注，准备最后一搏。 柳生的发球依旧是“镭射光束穿刺”，但这一球，比之前任何一球都快、都重！网球如同真正的镭射，撕裂空气！ 凤长太郎咬牙，用尽全身力气挥拍——“一球入魂回击！” 他接住了！但回球质量不高，又高又飘。 仁王雅治早已在网前等候。这一次，他没有模仿任何人，只是露出了一个纯粹的、属于“欺诈师”的狡黠笑容。在网球下落的瞬间，他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身体向后仰倒，几乎与地面平行，球拍从下向上猛地一挑！ “仁王幻影最后一幕！” 网球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螺旋轨迹，仿佛在跳舞，绕过宍户亮的拦截，轻巧地落在后场空当。 宍户亮拼尽全力飞扑，手指堪堪碰到球，但无法改变方向。凤长太郎也从底线冲来，但距离太远…… 球，第二次落地了。 寂静。 裁判的声音响起：“game，set and match！ won by 立海大附属，6-4！” 输了。 宍户亮趴在地上，拳头狠狠砸向地面，一下，又一下。汗水混着不甘的泪水，滴落在球场上。凤长太郎站在原地，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对不起……”宍户亮的声音沙哑，“我们……输了……” “我们……还不够强。”凤长太郎握紧球拍，指节发白。 立海大那边，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走到网前。柳生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说：“很精彩的比赛。你们的‘同步’令人印象深刻。” 仁王雅治恢复了平时的玩世不恭，但眼中有一丝尊重：“噗哩差一点就被你们翻盘了。” 宍户亮和凤长太郎站起身，与对方握手。 “下次……一定会赢回来。”宍户亮盯着柳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期待着。”柳生比吕士微微颔首。 两人走回场边，冰帝的队员们围了上来。 “把头抬起来。”迹部景吾的声音响起，平静而充满力量。他走到宍户亮和凤长太郎面前，眼眸扫过两人，“输了就赢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宍户亮抬起头，眼中还带着血丝。 “你们今天的表现，已经超越了本大爷的预期。”迹部景吾继续说，声音中带着罕见的认可，“在仁王雅治那种程度的‘幻影模仿’和柳生比吕士的‘镭射光束’双重压制下，能将‘同步’推到85%，将比分咬到4-6……这本身就是一种胜利。” “但是迹部，我们……”凤长太郎还想说什么。 “没有但是。”迹部景吾打断他，打了个响指，“记住今天的感觉——那种拼尽全力却依然差一线的感觉，那种被逼到绝境却依然不放弃的感觉，那种……不甘心的感觉。” 他目光扫过所有正选，声音陡然提高：“把这份不甘，这份遗憾，这份想要变强的渴望，全部刻在骨子里！带进明天的训练，带进未来的每一场比赛！” 宍户亮和凤长太郎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火焰。他们用力点头，挺直了脊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