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游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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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嘎呀路，废物，杀进去，支那兵一个不留。” “哈衣！” 硝烟散尽，三名战士的尸体扭曲着倚在城墙上，手中还死死攥着残破的刺刀，成群结队的鬼子兵越过缺口杀进城中。 嗖嗖嗖…… 当当当…… 踏马的，这群畜牲追的也太紧了…… 萧逸带着剩下的士兵，在废墟中快速穿行，日寇的追兵也是越来越近，子弹的破空声不断从耳边飞过，打在墙壁上，溅起一片片碎屑。 噗呲…… 啊…… 一名搀扶伤员的士兵突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后背渗出一大片血迹。 “老王！” 旁边的士兵惊呼一声，想要停下来去扶。 “别停！” 萧逸一把拉住他，大声嘶吼起来。 “拖着他走，不然大家都得死！” 那士兵咬着牙，硬是拖着受伤的战友，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跑。 停下，隐蔽…… 前面的巷口处，堵着几辆日寇坦克，此时正用机枪疯狂扫射，试图封锁战士们的退路。 “妈的！被堵住了！” 一名士兵骂了一声，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 “该死的，这下要被包饺子了。” “套马的！” 前有坦克堵截，后有追兵逼近，两边都是高墙，他们被困在了这条死胡同里。 “怎么办连长” 年轻士兵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生路，生路在哪里！” 萧逸没有说话，反而是快速观察着四周。 巷子两侧是一些老旧的民居，墙不高，上面还搭着一些木制的阳台和棚子。 “跟我来，翻墙过去！” 萧逸突然指向右侧的一栋民居，率先跑到墙根下，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砸向墙壁上的一块凸起的砖棱。 “咔嚓……” 碰撞中，砖棱被砸掉一块，露出一个可以借力的凹槽。 踏踏踏…… 萧逸后退两步，猛地向前冲刺，一脚蹬在凹槽上，双手抓住墙顶的边缘，用力一撑，身体就翻了过去。 “快！按我的方法上来！” 是连长…… 士兵们见状，也纷纷效仿，虽然动作没有萧逸那么利落，可在生死关头，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一个接一个地翻墙而过。 “八嘎呀路，巷子里有支那兵，杀了他们…” 就在最后一名士兵翻墙的时候，鬼子的坦克已经开到了巷口，机枪子弹“哒哒哒”地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火星。 “快！快翻！” 萧逸在墙上焦急地大喊，同时举起手中的步枪，瞄准坦克的了望口。 “砰！” 扣动了扳机，子弹射出打在坦克的铁甲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却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八嘎！他在那边！” 坦克里传来鬼子的吼叫声，机枪立刻转向萧逸这边。 草…… 哒哒哒…… 嗖嗖嗖…… 子弹呼啸着打过来，萧逸连忙往地一滚，堪堪躲到了一堵断墙后面，心脏狂跳。 “踏马的，这破步枪，在坦克面前简直就是烧火棍。” “连长！我翻过来了！” 最后一名士兵落地后，赶忙大声喊了起来。 嘶…… 萧逸松了一口气，刚想站起来，突然感觉头顶一热，一股粘稠的液体流了下来，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手上沾满了鲜血。 “连长你受伤了！” 年轻士兵见状，赶紧跑过来想要帮他包扎。 “没事，小伤。” “快走，别让小鬼子发现我们从这里跑了。” 萧逸摆了摆手，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带着士兵们，在民居的院子里七拐八绕，很快就离开了刚才的那条巷子。 呼呼呼…… 终于跑出来了…… 跑到一处相对安全的破庙时，大家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三十多个人，此时也只剩下二十二个了，还大多带着伤。 “可恶，武器装备差距太大了，弹药也不够了。” “想当年这些人能够与日本作战，靠的就是拼命。” 萧逸靠在冰冷的庙墙上，看着眼前这些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1933年的中华战场，武器落后，装备匮乏，兵力悬殊，却要面对穷凶极恶的日本侵略者。 “我要活下去，既然让我穿越过来，我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一局面。” 刚才在城墙上，他还只是一个旁观者，感受着战争的残酷。 而现在，他成了其中的一份子，亲身经历了生死逃亡，目睹了战友的牺牲。 “弟兄们，我会带着你们的命活下去的，杀死更多的鬼子，给你们报仇。” 特种兵的骄傲和荣誉感，在这一刻被彻底激发出来。 他不再是那个来自未来的揣亚南，他是1933年山海关守军九连的连长萧逸。 “兄兄们，山海关破了，我们这一战败了。” 萧逸站直身体，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士兵们低下头，脸上写满了沮丧和不甘。 “但是，这不是结束！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就不能让小鬼子好过！” 他走到一名背着药箱的卫生兵面前，让他给自己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嘶…… 冰冷的酒精擦在伤口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可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支游击队，没有补给，我们就去抢小鬼子的。” “没有武器，我们就去缴小鬼子的，我知道很难，很危险，随时都可能死。” “但是，我们是中华人，是军人，我们的身后就是华北，就是全中华，我们不能退，也退无可退！” 萧顿了顿，提高了声音，这个时候鸡汤固然恶心，可没有士气的战士，如何能够打仗。 “弟兄们，你们愿意跟着我，打游击，杀鬼子吗” 二十二双眼睛，先是迷茫，然后是犹豫，最后，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我跟连长走！杀小鬼子！” 年轻士兵第一个大声喊了起来。 “我也跟！” “算我一个！” “杀鬼子报仇！” 一声声呐喊，在破庙里回荡，虽然声音不大，却充满了铁血的决心。 “不错，这些东北军人不孬，小张那个家伙，简直就是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萧逸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为了个人荣誉而战，而是为了身后的这个民族，这个国家而战。 “弟兄们，我们走，接下来，该想办法搞到一些弹药了。” “是连长！” 1933年一月，山海关的炮声还在继续，但一支由前特种兵带领的抗日游击队，已经在废墟中悄然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