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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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时，陆远已经蹲在后山的老槐树下，用树枝在地上勾画着地形图。露水打湿了他的布鞋，但他浑然不觉。昨夜那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他要将计就计，给走私集团来个瓮中捉鳖。 远哥！王铁柱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攥着个油纸包，我爹让我给你带的烙饼。 陆远接过还温热的烙饼，三两口吞下：铁柱，你认识粮站的老赵头吗 那个瘸腿的铁柱挠挠头，他闺女跟我妹是玩伴。 陆远眼睛一亮，你帮我捎个话... 交代完铁柱，陆远又摸到李主任家后院。刚敲了三下门，木门就一声开了条缝。李主任显然一夜未眠，眼窝深陷：你小子还敢乱跑专案组的人正在... 我有办法人赃俱获。陆远压低声音，快速说了自己的计划。 李主任听完，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溜圆：你疯了这太危险！ 所以才需要您配合。陆远从怀里掏出张纸条，按这个名单准备人手，一定要可靠的。 离开李主任家，陆远绕到公社供销社，用粮票换了五斤盐和两包大前门香烟。经过邮局时，他注意到有个穿蓝布衫的中年人一直在打量自己——这恐怕就是专案组的暗哨。 回到家，陆远发现母亲正坐在门槛上抹眼泪。见他回来，母亲一把抓住他的手：小远，要不咱们把粮食都交了吧娘怕... 娘，没事。陆远拍拍母亲的手，突然提高嗓门，咱家那点自留地的收成，哪比得上公社粮站的储备那些土匪肯定是找错门了！ 说完，他朝墙角使了个眼色。小花正趴在那里，用小刀在木板上刻着什么。见哥哥看过来，小丫头机灵地点点头，一溜烟跑没影了。 午饭时分，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陆远趴在墙头一看，竟是两个穿绿军装的公安在挨家挨户问话。领头的那个浓眉大眼，腰间配着五四式手枪，一看就是练家子。 陆远同志在家吗浓眉公安站在院门口喊道。 陆远整了整衣襟走出去：我就是。 我姓陈，县公安局的。浓眉公安亮了下证件，昨晚的案子，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 进了屋，陈公安的表情立刻变了：李主任都跟我说了。你小子胆子不小啊，一个人放倒五个持械歹徒 陆远腼腆地笑笑：庄稼把式，瞎打的。 瞎打陈公安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刀疤脸右膝粉碎性骨折，瘦高个鼻梁骨断裂，豹哥肩胛骨穿孔外加脑震荡...这手法，没十年硬功夫练不出来。 陆远心头一紧。这公安不简单，居然能从伤势反推出格斗技巧。 别紧张。陈公安突然笑了，我转业前在38军侦察连待过八年。你这一身本事，不像是在农村能练出来的。 陆远正不知如何作答，陈公安却摆摆手：李主任担保你没问题。说说你的计划吧，专案组全力配合。 太阳偏西时，陆远借口去自留地浇水，实则悄悄摸到了后山山洞。这里已经成了临时指挥部，陈公安带着三个便衣正在研究地图。 都安排好了。陈公安指着地图上的红圈，7月15号他们会走这条山路，我们在羊角沟设伏。 陆远摇摇头：不够。他们肯定有眼线，大队人马一动就会被发现。 那你的意思是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陆远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倒出几粒金灿灿的稻谷，用这个当诱饵... 三天后的傍晚，青山大队突然传开一个消息：陆远家在自留地里试种的新品种水稻丰收了，亩产破千斤！不少社员都看见陆远和王铁柱推着独轮车，往公社粮站送了好几袋沉甸甸的稻谷。 天色完全暗下来后，陆远独自背着个麻袋往后山走去。月光下，他的身影格外清晰。走到半山腰时，他故意摔了一跤，麻袋口松开，金黄的稻谷撒了一地。 哎呀！陆远手忙脚乱地收拾，还左右张望，活像个做贼心虚的。 收拾完继续往前走，最后停在一个隐蔽的山洞前。他谨慎地回头看了看，这才钻进去。不多时，洞里亮起微弱的煤油灯光。 这一切，都被藏在灌木丛中的刀疤脸看在眼里。他瘸着腿悄悄退走，没发现身后的树影里，王铁柱正捂着嘴偷笑。 午夜时分，山路上传来发动机的闷响。那辆蒙着帆布的卡车缓缓驶来，在距离山洞百米处熄火。豹哥的大哥虎哥，带着八个壮汉摸黑靠近山洞。 确定在里面虎哥低声问。 瘦猴连连点头：我亲眼看见那小子背着一麻袋粮食进去的！ 虎哥狞笑着一挥手：行动！留两个把风，其他人跟我上！ 山洞里，陆远正就着煤油灯粮食。实际上麻袋里全是稻草，只有最上面铺了层灵泉稻谷。听到脚步声，他故意哼起小调，还把几枚硬币弄得叮当响。 不许动！虎哥带着人冲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陆远，小兔崽子，这次看你还往哪跑！ 陆远惊慌失措地后退：你、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虎哥一脚踢翻麻袋，看到滚出的稻谷眼睛发亮，说！这些特供粮是从哪偷的 什么特供粮这是农技站的新品种！ 放屁！虎哥一把揪住陆远衣领，全县能种出这种稻子的只有...他突然意识到说漏嘴，猛地闭嘴。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两声布谷鸟叫——这是陈公安约定的信号！ 陆远眼神一凛，突然一个头槌撞在虎哥鼻梁上。的一声，虎哥仰面倒地，鼻血狂喷。几乎同时，陆远侧身翻滚，躲过背后袭来的铁棍。 动手！虎哥捂着鼻子大喊，死活不论！ 六个壮汉同时扑来。狭窄的山洞里，陆远腾挪空间有限，肩膀挨了一棍，火辣辣的疼。但他反而笑了——特种兵最擅长的就是狭小空间格斗！ 一个扫堂腿放倒最近两人，陆远借势跃起，膝盖重重顶在第三人下巴上。落地瞬间，他抄起地上的煤油灯砸向第四人面门。一声，煤油泼了那人满脸，烫得他嗷嗷直叫。 剩下两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跑，却被洞外冲进来的公安堵个正着。陈公安一个漂亮的擒拿，将其中一人胳膊反剪按倒在地。另一个被两个便衣扑倒，脸都挤变形了。 都不许动！公安局的！ 虎哥见势不妙，突然从腰间掏出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颗手榴弹！ 都他妈让开！不然同归于尽！虎哥歇斯底里地吼着，手指已经扣住了拉环。 洞内瞬间安静下来。陈公安脸色铁青：把武器放下！你跑不掉的！ 哈哈哈...虎哥疯狂大笑，老子烂命一条，拉你们这些公安垫背值了！ 千钧一发之际，洞顶突然掉下一团黑影，精准地砸在虎哥头上。一只大黑猫炸着毛从他脸上蹿过。虎哥下意识挥手去挡，手榴弹脱手而出！ 陆远如离弦之箭扑出，在半空中接住手榴弹，同时一记鞭腿抽在虎哥太阳穴上。虎哥哼都没哼一声就昏死过去。 好险...陆远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手榴弹交给陈公安，这玩意儿是真的。 陈公安接过手榴弹，手都有些发抖：你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陆远笑而不答，指着洞外：卡车那边... 放心，早就控制住了。陈公安擦了把冷汗，这次行动缴获的走私粮食足有五吨！张副主任的犯罪证据确凿，已经在县里被控制了。 回村的路上，陈公安突然问：那些特供稻种，真是你种的 陆远点点头：农技站的新品种，李主任可以作证。 有意思。陈公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查过资料，全县能种出这种品质稻谷的，只有县良种场的三亩试验田，而且产量极低... 陆远心头一跳，正想解释，陈公安却摆摆手：不用紧张。我有个老首长，现在在省农科院...他对你的新品种很感兴趣。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陆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刚推开院门，就看见小花蜷在门槛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那把猎刀。 陆远轻轻抱起妹妹，小丫头迷迷糊糊睁开眼：哥...坏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陆远把她放到炕上，以后没人敢来欺负咱们了。 小花满足地咂咂嘴，沉沉睡去。陆远站在窗前，望着渐渐亮起的天色，心中五味杂陈。这次虽然化解了危机，但也暴露了太多不寻常之处。陈公安、省农科院...这些人的关注，到底是福是祸 正沉思间，胸口古玉突然传来一阵温热。陆远惊讶地发现，原本几近枯竭的灵泉，竟然恢复了一丝活力！泉眼虽然还是细细的一线，但比前几天明显粗了些。 这是...惩恶扬善带来的反馈陆远若有所思。看来要恢复灵泉，光靠种植还不够。 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李主任匆匆走来，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小陆！好消息！县里决定把你作为农业技术革新能手上报地区！ 陆远一愣：这... 别这那的了！李主任压低声音，张副主任一伙全进去了，他们贪污的赃款里，居然有准备建小学的专项资金！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陆远突然想到什么：李主任，咱们公社小学是不是还缺老师 是啊，特别是数学老师...李主任突然明白过来，你小子，该不会是想... 陆远笑着点头：我想让小花去上学。她才七岁，不能一辈子当放牛娃。 李主任深深看了陆远一眼：行，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不过...他欲言又止，你最近低调点，有些人开始注意你的粮食来源了。 送走李主任，陆远摸着胸前的古玉，一个更长远的计划在脑海中浮现——也许，是时候把灵泉的秘密，转化为明面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