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疑点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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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柱办事效率极高，不到半个时辰，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林峰要的包裹和一卷厚厚的、泛黄的图纸。 “林兄弟！拿到了！城建档案库那老家伙开始还不肯给，俺把沈大人的手令都快杵他脸上了，他才磨磨蹭蹭找出来！”王铁柱将东西递给林峰，脸上满是汗水和兴奋。 “干得好，王大哥！”林峰赞了一句，立刻先展开那卷建筑设计图。 图纸年代久远，纸张泛黄发脆，上面的墨迹也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出整个州府衙门的建筑布局。 林峰直接找到银库所在区域，仔细研究其地基和地下结构的部分。 果然！图纸显示，在建造州府衙门时，为了排水和防洪，在地下修建了纵横交错的排水暗渠系统。 其中一条主暗渠，恰好从银库下方的边缘区域穿过。 虽然图纸上标注暗渠并未直接穿过银库正下方，但两者之间的垂直距离和水平距离都非常近。 由于年代久远，加之后来的多次修缮、改建，这些地下暗渠的详细位置可能早已被人遗忘，或者图纸与实际施工存在细微出入。 完全有可能，银库的地下室或者地基，与某条废弃或改道的暗渠之间，只隔了一层不算太厚的砖石。 林峰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的猜想得到了初步的印证。 他收起图纸，打开包裹，里面是他利用这个时代能找到的材料自制的一些简易工具：一个磁性不算太强但足够用的磁石、一个用水晶磨制的简易放大镜、几个小瓷瓶里装着不同的试剂（主要是醋、碱水等，用于测试某些物质反应）、还有一小包石灰粉。 他首先拿出磁石，在那面内墙的几块可疑砖石上慢慢移动。 当磁石移动到其中一块颜色较深的砖石上方时，他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吸力。 有金属，这块砖石后面或者里面，有金属物体。 很可能是暗道的机关或者锁具的一部分。 他强压住激动，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那几条疑似被重新填补过的灰缝。 在放大镜下，修补的痕迹更加明显了，使用的材料虽然颜色相近，但细腻程度和成分显然与原来的糯米灰浆不同。 他还在一处极其细微的裂缝里，发现了一丁点残留的、黑灰色的粉末。 他用小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点粉末取出来，放在一张白纸上。这粉末……很像他之前闻到的那股火药味的来源。 接着，他将之前采集到的油脂微粒样本，取出一点，滴上一滴醋，又滴上一滴碱水，仔细观察其反应。 根据反应的状态和产生的微弱气味，他初步判断这是一种用于润滑机械的动物油脂和矿物油的混合物，并非寻常人家所用。 最后，他将那点从墙角小孔取得的泥垢样本放在放大镜下观察。 泥垢很新鲜，里面混杂着几种不同颜色的土壤颗粒，甚至还有一丝极细的、水藻般的绿色和沙砾 这绝不应该是银库内部干燥环境应该出现的东西！反而像是从某个潮湿的、临近水源的、含有沙土的地方带来的！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彻底串联了起来。 一条被遗忘的、靠近银库的地下暗渠（很可能通往城外河流）。 一个利用精巧机关和少量爆破手段（以火药粉破坏关键连接点）打开的、通往暗渠的入口。 利用油脂润滑，将沉重的银箱通过某种滑轮组或滚木装置拖入暗渠。 事后用预先准备好的材料将入口迅速封堵掩饰。 墙角的小孔，可能是用来插入撬棍或探针定位的，不小心带入了暗渠旁的泥土。 而那个老库吏孙守财，他精通银库结构，甚至可能参与过早期的修缮，他完全有可能知道这条被遗忘的暗渠的存在。 加上他女儿重病急需用钱，动机也有了。 逻辑链形成了。 虽然还缺乏最直接的证据（暗道入口），但林峰几乎可以肯定，真相就是如此。 “王大哥！”林峰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们立刻出去！” “啊林兄弟，找到暗道了”王铁柱又惊又喜。 “还没有，但已经快了！”林峰快速说道，“你现在立刻去做两件事：第一，悄悄去找沈大人，将我刚才的发现和推断禀报给他，请他立刻暗中调派绝对可靠的人手，秘密封锁银库外围，特别是可能通往城外河流的排水口附近，严密监视，许进不许出！第二，立刻调查银库老库吏孙守财的所有情况，尤其是他近期的行踪、接触过的人、以及他女儿治病的详细花费和钱财来源！要快，但要绝对保密，不能打草惊蛇！” 王铁柱虽然听得不是完全明白，但看到林峰如此郑重急切，也知道到了关键时刻，重重点头：“俺明白！这就去！” 王铁柱领命而去。林峰则最后看了一眼那面内墙，收拾好所有证据样本，大步走出了银库。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对手极其狡猾和高明，他必须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