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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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具压迫力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乐宁看透一切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心底一颤。 许雪在这样的眼神下，睫毛开始剧烈颤抖，她有种自己无所遁形的恐惧感。 “……我……我，”她张了张嘴，连说了两个我，依旧没有吐露出完整话语。 杀人是一个无比重大的罪行，即使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心底仍然心存侥幸。 只需要挨过去，就一定没事的。 他们一定查不到自己的其他证据，最后只能放掉她。 许雪垂下眼避开乐宁的视线，眼珠子不停转动着，心里充满了负隅顽抗的想法。 可危机感又告诉她，赶快说了吧，结束这场审问带来的折磨。 面前的人，就像一个看透人心的怪物。 明明昨天她还在庆幸，不是乐宁旁边的警察审讯，毕竟那个人看起来就从事了很多年的警察，是一个很有经验的民警。 那样的人进行时审讯，她不一定能将自己的脱罪计划完美实施。没想到愿望成真，那人全程没有开口的意思，只给旁边的年轻女警打下手。 当时她心底长长松了一口气，神情都不自觉轻松自在了很多。 虽然后面接触，觉得这个人也没那么好糊弄。但好在计划顺利，她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将自己的“人证”说了出来。 她提前串通的人证，只要顺利，相信她很快就会被放出去。 可她没预料到，面前的人根本就没相信过她，咬死了她就是凶手。 她所谓的“人证”，禁不起年轻女警几分钟的试探，就迅速被拆穿。 第二天，她甚至还没清醒过来，就被正式拘留。 她忍不住看向女警，情绪被挤压到了极点，极度紧张和慌乱的情况下，抿着唇做最后的抉择。 最终，她的手不自觉捏紧，轻声坚定说道：“我就……藏在次卧，混凝土台面的脚印，是我之前怕被抓到奸情留下的。” 乐宁听见这话，偏头和看过来的赵庆学对视。 “我告诉过你，我们找到的脚印，是混凝土台面上的脚印吗从所有人口供里，我们都没有说过脚印的来处。” 两人的眼神中都带着短暂的无奈，乐宁最终转过头看向她，将自己的反问说出口。 审讯室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只剩下许雪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许雪的眼睛骤然睁大，脑中迅速回想昨天今天遇见的所有对话，绝望意识到他们确实给自己看过鞋印的照片，却从没和她说过，这个照片的来处。 她回忆照片的细节试图辩解，眼中只有惶恐。 乐宁拿给她的照片很清晰，可整张照片只有一个鞋印，并不能一眼看出照片的所在地是哪里。 是她一口说出，那是混凝土台面的脚印。 那个台面，没有去过的人根本无从知晓。这一个回答，暴露的东西太多。 “我……都是我……瞎猜的……”她胡乱辩解着，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女警漆黑的双眼依旧盯着她，她只感觉天旋地转，最后只能茫然睁大眼看着面前的一切。 这时，审讯室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乐宁还没开口，赵庆学就已经站起来打开了门，然后跨步走了出去关上门。 新来的东西不能直接递进审讯室，必须要有人查看和交流后，才能拿进审讯室，避免突如其来的交流导致审讯发生意外。 乐宁很清楚这点，静静等待着。 许雪那边她没有再乘胜追击。因为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退路可以走，有的只有坦白。 很快赵庆学走了进来，将手里的蓝色文件夹递给乐宁，示意她可以进行查看了。 乐宁低头认真看了一会儿，随后抬起头来看着全程沉默的许雪。 “这是我们找到的，8号早晨你打出租车的发票，上面显示了你的上车时间和下车时间。” “还有，我们找到了一位晨起锻炼的老人，她曾经看见过你在早晨九点四十分左右才离开临水桥小区。” 事到如今，乐宁已经不期待这人的实话了。不过她倒挺适应嫌疑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的情况，所以心里没有一丝失望。 她缓缓开口，说出整个案件的情况。 那些关于案子的零零碎碎，被乐宁缓缓拼凑起来。 “其实你挺喜欢孙强生的，你觉得这个人是拆迁户，又有钱。看你们的记录，他对你也称得上大方……所以7号晚上，他打电话给你，你们两人约好在他家偷情，期间你们聊着甜言蜜语。” “你也觉得，他或许能娶你，毕竟你也没那么想继续歌舞厅的工作。你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美好到第二天你们起床已经九点。” 乐宁声音不轻不重说着，许雪面色逐渐缓和，看着乐宁说，眼神没有反驳。 正如她说的那样，她确实喜欢孙强生，想和他成一个家。 许雪的思绪随着乐宁的推测飘忽，彷佛回到了8号孙强生死的那个早晨。 苏醒后，看了手机时间的孙强生很快意识到胡馨要回来了。 两人很快穿好了衣服，孙强生甚至整理好了床铺。 出了卧室门后，两人在客厅里，她心里有想法，拿出包包里的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孙强生准备穿鞋，催促她赶快走了。 她扭扭捏捏了一会儿才准备出门，没想到孙强生很快就把她推到了阳台边窗帘后面。 她藏好的一瞬间胡馨就进门了，她没准备藏，可孙强生拿着扫把之余死死按住了她。 见胡馨去卧室，还想着快点将她赶出去。 只是没等拉她出来，胡馨就从主卧拿着睡衣出来，告诉孙强生她要洗漱了，让孙强生帮忙看看阳台晾着的浴巾干没干。 胡馨当时去了卫生间，然后念叨着走了出来。 孙强生意识到胡馨要来拿浴巾，窗帘明显藏不住人，就让她翻到台面上藏好。 她不情不愿，但怕惹了人，只能顺从。 也是刚好。 胡馨走到阳台，她就蹲到了台面上。 很快胡馨进了卫生间洗漱。 可好死不死，台面距离卫生间窗户很近。半蹲着还好，要是站起来极有可能会被发现。 在孙强生的威胁下，她只能憋着一肚子火等胡馨洗完回房间睡了再走。 她不理解的是，孙强生还装得十分好，将屋子全都打扫了。 胡馨没发现她，洗完走了。 两人聊天，关系十分好，和昨天晚上和她说的两人刚打架，关系十分不好一点都不一样。 她心情不好，加上蹲半天蹲麻了，胡馨回房间后孙强生只能跨/坐在卫生间窗框上，半拉半抱才把她弄上去。 她下来后，憋了半个小时的火气终于憋不住，看着准备上来的孙强生便质问。 顺手抢了孙强生手里的毛巾准备砸向他，算是一种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