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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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身子当真无法痊愈了皇帝声音冰冷。 为首的御医谨慎回道：陛下龙体看似因纵欲过度而虚损，实则似有药物所致。只是时日已久，难以查明是何药物。若精心调养，约莫两年可望康复。 混账！弘武帝拍案怒喝，朕在宫中竟遭人下药，你们太医院都是干什么吃的！ 御医惶恐叩首：此药无色无味，非毒非蛊，唯有发作时方能察觉。臣等失职，请陛下降罪。 想到接连失去四位皇子，如今仅余二皇子与贾元春腹中胎儿，弘武帝心如刀绞。若再有不测，这万里江山将后继无人。 戴权！皇帝厉声道，二皇子安危交由你全权负责，若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贤德妃那边也需严加看护。 戴权战战兢兢领命：老奴遵旨。 凤藻宫内，抱琴低声禀报：娘娘，近日宫中添了不少新人。 贾元春轻抚隆起的腹部，淡淡道：不必理会，都是皇上派来的。 抱琴四下张望，压低声音：娘娘若诞下皇子... 住口！元春厉声打断，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也敢妄议储君之事自有圣裁！ 抱琴慌忙认错，元春疲惫地摆手：本宫乏了，且去歇息。 宁国府中，贾淮见黛玉独坐房中，问道：姨妈，宝姐姐何在 话音未落，宝钗笑盈盈步入：母亲想设宴相邀，不知三爷可得空闲 贾淮笑着提议：“姨妈的宴席怎能错过林姐姐，咱们一起去叨扰姨妈吧。” 黛玉没有回应贾淮，转而询问宝钗：“宝丫头，你哥哥可安好” 宝钗含笑答道：“无妨，大夫瞧过了，只是些皮外伤，不打紧。” 黛玉展颜一笑：“如此便好。不过今日就不去姨妈那儿了，庄上刚送来一头鹿，不如咱们到园子里烤肉，邀上外祖母和姨妈一同热闹一番。” 湘云等人正陪贾母和薛姨妈谈笑，贾母摆手道：“我这老婆子年纪大了，消受不得这些，吃些清淡的就好。” 黛玉柔声道：“外祖母，淮儿特意备了鲜鱼，您尝尝可还合口味” 贾母欣慰地握住黛玉的手：“玉儿有心了。”黛玉俏皮一笑：“外祖母谢错人啦。” 贾母开怀大笑：“你们夫妻一体，谢谁都一样。” 薛姨妈也笑道：“老太太好福气，孙儿是王爷，孙媳妇又这般孝顺，往后都是好日子。” 贾母乐得合不拢嘴：“承姨太太吉言。” 这时，院中传来丫头的惊呼。众人望去，只见小吉祥牵着两只小鹿玩耍，引得小丫头们纷纷围观。 屋内的惜春坐不住了，跳起来就往院中跑，惹得迎春等人掩口轻笑。 惜春跑到院中，丫头们让开一条路。她盯着两只可爱的小鹿，眼睛发亮：“小吉祥，你一个人牵不过来，分我一只吧。” 小吉祥如今是四品诰命，比王夫人还尊贵，哪里会怕惜春，撇嘴道：“不给！” “你……”惜春气呼呼地冲过去，“我跟你拼了！” 小吉祥惊叫着躲闪，迎春连忙拉住惜春：“闹什么这小鹿小吉祥也留不住。” 果然，黛玉的声音传来：“小吉祥，别拴着小鹿了，放到院子里养着吧。”又对惜春道：“四妹妹随时可以来看小鹿。” 小吉祥垂头丧气：“哦，知道了。”又不甘心地问：“王妃，我能负责喂它们吗” 黛玉见她满眼期待，笑道：“随你高兴。今天你和四妹妹各牵一只，明日就放养。” 小吉祥不情不愿地分了一只给惜春，哼了一声。 探春提议：“林姐姐，不如养在潇湘馆吧，那里有竹林，小鹿活动方便。养在院里气味不好。” 惜春眼睛一亮：“三姐姐说得对！”心想养在潇湘馆，自己更方便。 黛玉点头：“也好。”见小吉祥不乐意，揉揉她的头：“你整日在园子里玩，养在那儿和家里没两样。” 小吉祥想了想，笑道：“听王妃的。” 惜春撇嘴：“马屁精！” 小吉祥顿时火冒三丈：“四姑娘，我跟你没完！”最后还是迎春几人合力才把她们分开。 贾母在屋里笑道：“年轻真好啊！” 薛姨妈含笑点头：确实极好。 贾淮踏入屋内，只见两个倔强的小丫头正互不相让地对视着。 原来事情起因是庄子上猎获一头母鹿，连带两只幼崽送到了宁国府。小吉祥去厨房时发现可爱的小鹿，想独自饲养，却被老对手小惜春撞见，两人争执不下。最后还是黛玉做主，将小鹿安置在潇湘馆。 贾淮忍俊不禁：养在潇湘馆最合适，带回去怕是要熏得大家受不了。 小吉祥扯着贾淮衣袖撒娇：三爷，勤快打扫就不会臭啦。仍不死心。 小惜春冲她扮个鬼脸：撒娇也没用，小鹿就留在园子里。 贾淮被小吉祥晃得大笑：给你找个更合适的宠物，又干净又可爱，如何 当真三爷！小吉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何时骗过你。 小惜春立刻扑上来拽住贾淮另一只胳膊：三哥，我也要！ 好好，都有份。 众人进屋向贾母行礼后依次入座。 薛姨妈感激道：这次多亏淮哥儿，不然那孽障定要吃大亏，姨妈在此谢过了。说着起身行礼。 贾淮连忙避开：姨妈折煞我了。 王熙凤打趣道：姑妈何必见外，您可是三弟的丈母娘呢。 薛姨妈笑道：凤丫头说笑了，正经丈母娘是你们姑妈，我算哪门子的。 提及亡母，黛玉神色黯然。十年光阴流逝，母亲音容笑貌仍历历在目。 贾淮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明年祭日，我们全家南下祭拜岳母可好 淮儿......黛玉眼中泛起泪光。 次日养心殿内，弘武帝正与几位重臣商议新政。 陈廷敬进言：江南新政已稳，该推行全国了。 张廷玉反对：陈大人未免操之过急，江南世家仍在观望，需谨慎行事。 弘武帝颔首：张爱卿所言极是，暂缓为宜。 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来，戴权见状急忙出去询问。听完禀报，戴权面如死灰跌坐在地——他刚领了皇命，转眼就出了这天大的祸事。 弘武帝察觉异样：发生何事 戴权颤抖着跪禀：陛下......二皇子在忠顺王府赴宴时......中毒薨逝了！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弘武帝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向后倒去。 “陛下！”张廷玉与林如海急忙上前搀扶弘武帝，林如海厉声呵斥戴权：“你这奴才，还不速去传唤御医！”戴权听罢，慌忙奔向太医院。 经御医诊治，弘武帝悠悠转醒，痛呼道：“痛杀朕也！”先是四位皇子接连离世，如今仅存的皇子也遭不测，接连经历丧子之痛，令弘武帝肝肠寸断。 皇后坐在榻边，泪落如珠：“陛下千万保重龙体，您正值盛年，日后还会有皇子的。” 弘武帝望着结发妻子，眼中含泪：“梓潼，是朕亏欠了你，让你接连失去骨肉。”此刻的 褪去威严，只余丈夫与父亲的哀痛。 皇后掩面泣道：“陛下莫要自责，这都是命数使然。” 弘武帝转向张廷玉，寒声道：“传旨！忠顺王满门抄斩，涉案者一律处决！” 张廷玉闻言骇然——赴宴者多为皇亲国戚，若尽数问斩恐伤及无辜，急谏道：“陛下三思！忠顺王罪当诛族，但其余宗亲若从严处置，恐伤国本。”陈廷敬、林如海亦连声附和。众人皆知忠顺王罪无可赦，天子绝嗣之痛确需血偿。 盛怒中的弘武帝厉声对戴权道：“即刻传旨贾淮接管锦衣卫查办此案！忠顺王府男丁尽诛，女眷没入教坊司，余者审后处决！”戴权领命疾趋出殿。 张廷玉等见圣意难回，暗忖这些蠹虫般的皇亲伏诛，反倒利于朝纲。 宁国府内。 贾淮正于摇椅小憩，香菱轻捶其肩，粉颊绯红地躲闪把玩她青丝的魔爪。忽见晴雯红着脸来报：“三爷，宫中有旨意到。” 贾淮弹身而起，捏了捏香菱娇嫩的脸蛋，朗笑着大步离去。 宁安堂中。 见来者是戴权，贾淮诧异道：“怎劳内相亲临” 戴权无心客套，愁眉道：“王爷速接旨吧，天塌了！”待设香案跪接圣旨，方知二皇子竟殁于忠顺王府。前世忠顺王查抄贾府，今朝却轮到他查抄忠顺王府，当真因果循淮。 锦衣卫衙门前。 常贵、郭达率众校尉肃立恭候。遥见贾淮策马而至，众人轰然跪拜：“恭迎阳平王！” 贾淮虚扶道：“诸位请起，不想这般快再会。” 郭达笑道：“弟兄们闻王爷重掌锦衣卫，都欢喜得很，跟着王爷办差最是痛快！” 贾淮打趣：“怕是惦记本王的赏银吧”众人大笑间，他正色道：“闲话容后再叙，常贵、郭达点齐千人，随本王赴忠顺王府！” 二人抱拳雷应：“得令！” 忠顺王府外已被步军统领衙门的兵卒围得水泄不通。忠顺王站在府门前，对王伦厉声喝道：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无旨擅围王府！本王要即刻进宫面圣，刘俊之死与本王毫无干系！身后一众皇亲国戚纷纷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