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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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陈浩楠三人，也都挂了彩，身上全是血口子。 危急关头，巢皮突然双手撑墙，弓着身子大喊： 楠哥，你们先撤！ 我...我来殿后！ 陈浩楠顿时脸色大变。 他当然懂兄弟的用意，可这样一来...... 没等他多想，巢皮又吼道： 楠哥，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不跑，咱们都得交代在这！ 保住命才有将来！记得给我 就行！ 看着步步紧逼的和记人马，陈浩楠终于咬牙下定决心。 他拳头捏得发颤，声音都在发抖： 巢皮，来世...来世我靓仔楠还做你大哥...... 嘭！ 话音未落，他猛地踩住巢皮肩膀腾空跃起！ 双臂一撑，瞬间翻上三米高墙！ 噗—— 本就重伤的巢皮被这一蹬，又呕出几口鲜血。 不远处，陷入包围的大天二和苞皮喜出望外，总算有救了！ 嘭！嘭！ 两人学着陈浩楠，争先恐后爬上高墙。 虽然狼狈不堪，但终究逃出生天。 只有巢皮永远倒在了血泊中...... 另一边，周闯已离开九龙街区，按系统指引来到嘉丽杂志社。 路上他已初步了解情况：这家创办五年的杂志社有十二名员工，在香江业内属于中等规模。 要把它作为翻身资本，还得下番功夫。 略作思忖，周闯推门而入。 刚踏进门槛，一个啤酒肚中年就快步迎上： 社长好！ 周闯点头。资料显示这人叫程荣，绰号肥仔荣，是杂志社总编。 当过狗仔、跑过龙套、干过娱乐记者，业务能力过硬。 简单寒暄后，周闯直切主题： 现在杂志社经营状况怎么样 “杂志每月发行量多少利润占比多少” 面对尖锐提问，肥仔荣神色为难，低声回答： “社长，嘉丽规模虽大，但利润不足收入四成。” “最近每月发行量约二十万份。” 周闯未作声，默默点燃香烟。 肥仔荣略显窘迫，继续解释： “眼下电影行业红火，可当红明星的肖像权基本被大杂志社垄断。” “我们要刊登他们的海报，就得支付高价，除非……” “可没有靠山，风险太大。” 不同于千禧年后，八十年代香江娱乐圈几乎被社团掌控。 稍有名气的艺人，背后必有金主。 “再加上我们位于洪兴地盘，每月还得交一成保护费。” “扣除工资、水电等成本，盈利勉强维持，多时六万，少则一两万。” 听到“洪兴”二字，周闯眼神微眯…… “保护费这片归谁管” 肥仔荣低头答道： “洪兴十二话事人之一，铜锣湾揸fit人——邓智勇。” “道上人称b哥，大佬b。” 周闯闻言，嘴角泛起意味深长的笑。 真是冤家路窄。 嗒、嗒、嗒…… 他手指轻敲沙发扶手，片刻后淡然道： “从今天起，保护费不用交了。” 肥仔荣一愣。 在香江，上至公司下至摊贩，哪个行业能撇清社团关系 连银行都得靠古惑仔追讨烂账。 更何况洪兴这样的龙头，保护费岂是说停就停 “……是，社长。”见老板态度坚决，肥仔荣只得应下，暗想稍后再私下劝解。 周闯轻啜半盏清茶，心绪翻涌。 如今他麾下既有忍者军团，又掌握着《嘉丽杂志》社稷之业。 事业腾达，不过指日可待！ 当务之急，是要迅速提升杂志销量，完成资本积累！ 灵光乍现间，周闯计上心头。 他不动声色地取出《少年》，递给肥仔荣吩咐道： 即日起增设新栏目，专门连载这部中篇！ 专栏名称嘛，就叫《风月闲谈》如何 肥仔荣闻言再度愕然。 香江文坛向来以武侠为尊，尤以金古梁温四大宗师为最。 六七十年代确有一批专攻武侠的杂志， 其中1959年创刊的《武侠世界》堪称翘楚， 网罗卧龙生、黄易等名家，可谓群星璀璨。 其影响力至今未衰。 但《少年》这书名，与武侠毫不沾边，倒似青春题材。 此类内容向来难有市场。 然而当肥仔荣瞥见章节标题—— 《房东太太》《初识钰慧》《迷乱舞会》...... 顿时瞳孔 ： 这小说...有问题！ 与此同时，铜锣湾新孔雀内。 大佬b正眉飞色舞地推着牌九： 哈哈哈，通杀！ 中发白大三元，十三番，掏钱！ 港仔区话事人大飞悻悻道： 死大b，手气这么红，该不会耍诈吧 大佬b叼着烟卷挑眉： 人走运时，城墙都挡不住啦！ 大飞会意低语： 看来浩楠他们得手了 大佬b吐着烟圈漫不经心： 巴闭那废柴日夜笙歌，早被酒色掏空。 别说阿楠，随便派个四九仔都能搞定啦。 大飞心知肚明，这次行动表面上是为陈浩楠立威，实则是为了对付死对头靓坤。 原来巴闭不仅是和记的红棍，还是靓坤的结拜兄弟。两人在加入社团前曾一起贩卖海鲜。 大佬b经过调查，发现巴闭欠了贪财如命的靓坤两千多万，于是心生一计。只要让靓坤收不回这笔债，他必定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看着大佬b得意的样子，大飞暗自警惕。对方不仅诡计多端，手下更是人才济济。尤其是头号打手陈浩楠，在年轻一代中享有洪兴战神的美誉，让不少揸fit都眼红不已。 大飞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叻仔闯是不是快出狱了你当初说过只要他肯顶罪，出来就扶他做红棍的。 大佬b闻言眯起眼睛。平心而论，周闯的能力确实远超陈浩楠。但如今他已坐稳铜锣湾揸fit的位置，比起打打杀杀，更看重稳定。周闯入会时间短，忠诚度存疑。若兑现三年前的承诺，恐怕会功高震主，得不偿失。相比之下，从小看着长大的陈浩楠更容易掌控。 突然，陈浩楠带着几个小弟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 看到他们伤痕累累，大佬b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去解决巴闭吗怎么搞成这样 陈浩楠吐出一口血水，愤恨道：大佬，我们被人算计了。我们赶到时巴闭已经被人干掉了。本来想撤，和记的人硬说是我们干的，追了我们好几条街！ 要不是巢皮拖后腿，咱们可能全栽在那儿了。 大佬b听完脸色铁青，狠狠啐了一口：废物！这点破事都办不利索，还想当大哥 陈浩楠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大佬b点燃香烟，先前的好心情早已烟消云散。他本打算趁乱做掉巴闭，来个金蝉脱壳。就算靓坤跟和记的人起疑，没证据也拿他没办法。现在倒好，等于被人抓了现行，还替人背了黒锅。 和记那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尤其靓坤视财如命。这笔烂账肯定要算到他头上，要是两边同时找上门，还真不好应付。大佬b正烦躁着，突然发现给陈浩楠包扎的山鸡居然毫发无损。 山鸡，怎么就你没事大佬b眯起眼睛。 山鸡心里一紧，支支吾吾道：昨晚玩太嗨睡过头...赶到浴场时都散场了... 混账东西！大佬b拍案而起，整天就知道搞女人，迟早死在床上！ 山鸡赶紧认错：b哥我知错了，再犯就当着兄弟面自宫！ 见他说得狠，大佬b懒得计较。山鸡趁机凑上前：不过b哥，我虽没赶上，倒听说些线索...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大佬b冷着脸挑眉道：谁干的 山鸡赶忙回答：是周闯！ 我赶到时正巧看见他从浴场出来。 虽没亲眼所见，但时间点太可疑了。 除了他还能有谁 这番话说得在理，没人提出异议。 周闯他已经出狱了 ！要真是他干的，我非弄死他不可。 陈浩楠听到这个名字最为激动。 当年有周闯在时，他永远只能当老二。 无论多拼命，始终被压一头。 差点让他在洪兴永无出头之日。 要不是三年前周闯替b哥顶罪入狱，他哪有今天的地位。 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陈浩楠暗暗握紧拳头： 绝不能让周闯回来！ 否则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可能化为乌有。 越想越急，他猛吸一口烟： b哥，这事您得给我做主。 要不是周闯捣乱，这次根本不会失手。 现在兄弟们伤的伤，还要背黒锅。 大佬b没有立即回应，沉吟片刻后说： 我会找周闯谈谈。 但这事谁都不许外传，明白吗 陈浩楠不甘心：可巢皮被活活砍死，就这么算了 大佬b脸色一沉，语气转冷： 你们先养伤，其他事别管了。 最近都安分点，别再惹事。 虽然不情愿，陈浩楠也只能应下：知道了，b哥。 大佬b不再言语。 他点燃雪茄，陷入沉思。 和记、靓坤，现在又冒出个周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局面越来越复杂，必须小心应对。 殡仪馆内， 靓坤盯着巴闭肿胀苍白的 ，一身墨绿西装衬得他面色阴郁。 “谁活腻了，动我兄弟巴闭”他五指扣住停尸床边缘，手背青筋暴起。 傻强缩着脖子汇报：“楠哥和大天二带人干的……” 靓坤突然抽出丝帕按了按眼角，浓妆艳抹的女人立刻贴上来：“坤哥节哀——” 耳光声炸响！ “节哀这 欠老子两千多万！”靓坤揪住女人长发往身下按，喉结滚动，“老子现在燥得很！” 片刻后他仰头喘气，眼底戾气未消：“大佬b，你够种。” 两千万债务随着巴闭咽气灰飞烟灭，靓坤太阳穴突突直跳。傻强趁机拱火：“铜锣湾那群杂碎摆明打您脸！这账必须血债血偿！” “是该教他们做人了。”靓坤碾碎烟蒂，火光在瞳孔里明灭。 杂志社的玻璃门此刻被推开，冷风卷着血腥味灌入长廊。 周闯花了几个小时查看杂志社的情况，对这里有了基本认识。 肥仔荣虽然体型肥胖，但经营生意很有一套。 交代完《少年》连载事项后，周闯就离开了杂志社。 闯哥！ 刚出门就碰见一个壮实的男人迎面走来。 这人身材高大，面容朴实，正是周闯在洪兴时最要好的兄弟——外号大头仔的杨添。 久别重逢，两人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到街对面的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边喝边聊。 除了近况，还回忆起在洪兴的往事。 当年周闯在洪兴时，总能罩着大头。 但自从入狱后，大头在社团里的地位直线下降。 即使勤勤恳恳干了多年，现在依然是个底层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