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锦衣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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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城外看热闹了” 刚刚的事情就如同被擦掉的粉笔字一般，除了葵花公公，或许没有人放在心上，刘兴岳也问起了正事。 “嘿嘿，还是王爷了解属下，天地元气的波动一起，属下就感知到了，有热闹可看自然是不能错过，索性就去了一趟城外，见到了两位天人境武者的交手。” 没有问燕十三为什么不好好地监视六扇门，却要跑到城外看热闹，不说这家伙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更何况天人境武者交手，明显要比监视六扇门重要一些，也不算是擅离职守。 “是什么人” “其中一位是血海楼的人，正是重建据点的那个，至于另外一个，属下虽然不认识，可他身上穿着飞鱼服，手里还拿着绣春刀，王爷应该熟悉吧。” “飞鱼服、绣春刀锦衣卫的人” 就连葵花公公都将目光转了过来，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御赐的飞鱼服和绣春刀不算是什么神兵利器，只是寻常普通的服装和兵器而已，顶多就是质量好一些，但其代表的含义却是非同一般。 朝廷御赐之物，唯有立下足够的功劳才有资格被授予，在锦衣卫内部，往往是总旗以上品级的锦衣卫成员才能够穿戴飞鱼服，获得绣春刀的倒是多了一些，小旗就有资格了。 锦衣卫在明面上的人员比六扇门少得多，自然质量上面就要高了一些，寻常的校尉、力士都是后天境武者，小旗则是先天境，以此类推，百户、试百户就已经是大宗师境界的武者，千户和副千户则是天人境武者。 短暂的惊讶之后，刘兴岳就恢复了过来，如今的他，通过各方面搜集来的情报，已经不再是困局京城王府的那个小白了，对于朝廷与江湖的关系有了更深的领悟和了解，也不再认为朝廷一声令下，江湖势力莫敢不从。 表面上，大汉帝国独霸大陆，汉帝更是一言九鼎，一怒之下、血流漂杵，不管是破碎境武者还是顶尖江湖势力，在强大的朝廷面前，都需要低下高傲的头颅，接受朝廷的统治，服从大汉帝国的律令。 但实则不然，能够走到武道顶端的武者们，意志都极为坚定，自有一身傲气和傲骨在，给朝廷一些面子可以，可若是让他们弯下脊梁给朝廷当狗，任凭朝廷呼来喝去，那却是万万不能的。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武者气血充沛，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存在，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每日都有发生的事情，伤及无辜更是司空见惯，对于朝廷的统治以及社会的稳定来说，都是属于隐患和不利因素。 正所谓侠以武犯禁，江湖上的高手、强者还有强大势力并不稀少，单独一个势力，远远不是朝廷的对手，可若是诸多势力乃至整个江湖联合起来，强大如大汉帝国也要忌惮三分。 以朝廷和皇室的力量，足以震慑整个江湖，却也不可能将所有江湖势力还有无数散修武者全部消灭，不过是维持着大体的压制，在私底下却是有着各种阴私勾当乃至潜规则。 按照朝廷与江湖多个顶尖势力达成的潜规则，讲究的是江湖事江湖了，江湖势力、江湖武者之间的冲突，只要没有威胁到地方治安，不造成大量无辜百姓死亡，不伤害朝廷官员，不管是屠宗还是灭派，朝廷可以视而不见，以监控为主，轻易不会插手。 这也是当初在阳平县，原随云授意左冷禅，带着五岳剑派将老牌势力龙虎派连根拔起，杀得血流成河，阳平县六扇门也没有插手，只是暗中观察的原因，毕竟五岳剑派没有违反规则。 若是有某个武者，或者江湖势力，胆敢对朝廷官员出手，必然会引来朝廷的报复，锦衣卫、六扇门就是朝廷架在江湖势力脖子上的两把刀，随时都可以砍下。 但若是朝廷官员出于某种目的，亲自出手干预乃至直接参与到江湖势力之间的争斗，那就等于放弃了朝廷对官员的庇护，死了也是活该，朝廷不会有任何报复举动，等同于白死了。 锦衣卫的职能主要有两个，其一是监察百官，涉及到官员的案子，往往都是由锦衣卫负责处理，其二则是威慑江湖势力，别看各个江湖势力是在六扇门进行登记备案，可只要三流以上势力犯了事，出手的往往都是锦衣卫，而不是六扇门。 少府灭门案，死的乃是堂堂正四品官员，本就属于锦衣卫的职责，负责破案的也应该是锦衣卫，只是案件或许有什么隐秘或者存在问题，才会落到了六扇门的手中。 如今锦衣卫竟然来人了，而且来的还是一位副千户乃至千户，可见这个案子又发生了新的变化，若不然锦衣卫不会插手，更加不会这么重视，直接派出了天人境武者。 一想到这里，刘兴岳就再一次痛恨自己在朝中缺乏根基，什么消息都得不到，若不然此刻应该能够了解到案子到底有什么变化，才会让锦衣卫出动，再不济也能够提前知晓会有锦衣卫前来。 不至于如同现在这般，什么都不知道，连来的是京城的镇抚司衙门还是并州千户所的人都不知道，对于来的人更是一无所知，半点都不了解。 “葵花，让人查一下，是哪里来的锦衣卫，来的又是谁” “是，王爷，老奴即刻安排。” 答应了一声，葵花直接就转身离开了，燕十三这个家伙虽然有些不着调，可实力却是真的强，既然他在这里，倒也不需要担心刘兴岳的安全问题，他自然能够放心离开。 “说说两人交手情况如何” “两人都是天人境初期，境界没有什么差距，血海楼那人擅长剑法，而且掌握了一门毒掌，真气雄浑、精纯，比之前死在属下剑下的那个倒霉鬼可要强多了。” “锦衣卫的那位也是不凡，真气更加精纯一些，只用出了几路掌法，深得其中精髓，应该是浸淫了不短的时间，而且还修行过某种横炼功夫。” “两人应该是彼此认识，打得激烈，可没有动用全部力量，而且浅尝辄止，交手不到百招，不分胜负，也就各自收手了，颇有些虎头蛇尾。” 燕十三脸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饰地鄙视，在他看来，不管是切磋还是生死战，都应该拿出真本事来，这般试探实在是浪费时间，没有什么意义。 “呵呵，如果你与两人交手的话，结果如何” “王爷，那两人虽然都没有出全力，但属下若是要杀他们，最多五剑。” 一说到杀人，燕十三的表情就完全变了，满脸的自信，毫不掩饰对于两人的轻视，或许也不是轻视，只是对于自身的剑道有着足够信心。 这也不奇怪，若是没有这点自信，也不可能将自身的剑道修为增强到那等地步，差点让年轻时的谢晓峰剑心破碎。 锦衣卫的人来得太过突兀，明明这件案子是交给他和六扇门来查的，锦衣卫横插一杠子，到底是有什么目的还不得而知，说不定就会有所冲突，了解一下对方的底细也是很有必要的。 燕十三如此有信心，刘兴岳也就放心了，就算锦衣卫和血海楼联手，甚至暗中还有高手隐藏，凭燕十三和葵花公公这两位天人境后期的武者，也足以应付，起码自保是绰绰有余的。 “王爷可是担心锦衣卫那人，若不让属下去监视着，只要属下小心一些，对方是发现不了的。” 燕十三只是不爱动脑子，并不是不会动脑子，自从他提到锦衣卫之后，刘兴岳的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而且第一时间就让葵花公公去暗中调查，他自然是猜到了几分，赶紧主动请缨。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暂且不急，目前我们无法确定锦衣卫来人的目的为何，未必就是冲着少府灭门案来的。” “本王乃是奉旨督办此案，锦衣卫若是为了这个案子来的，怎么着也会主动登门拜访，到时候自然可以直接询问一二，看看他们的来意如何。” “再说了，现在这个案子可是六扇门在查，同为朝廷的武力机构，锦衣卫和六扇门的关系可不是亲密无间，两个部门的职能本就有部分重叠，合作固然不少，可说到底也是竞争关系。” “锦衣卫来人，真正应该着急的乃是六扇门，这么好用的工具可不能浪费了，先让六扇门的人去打探一番，咱们稍安勿躁，等着看戏即可。” 锦衣卫突然来人，的确是有些出乎刘兴岳的意料，起初有些惊讶，但缓过神来之后却也没有太过担心，他明面上就是一个闲散王爷，从来没有插手过案子，锦衣卫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直接冲着他来，还有一个六扇门顶在前面呢，着什么急啊。 闻言，燕十三耸了耸肩膀，没有继续说什么，反正他就是一柄利剑，刘兴岳让他杀谁就杀谁，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刚刚的主动请缨已经算是有些难得了。 葵花公公还没有回来，燕十三自然也不能离开，凉亭之中再次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说话，颇有些相顾无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