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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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厂长满意地看着工人们激动的神情，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工人们的支持与认可，才能证明他这个厂长的领导有方。 简单交代几句后，杨厂长便带着秘书匆匆离开。他还得去其他工厂考察交流，顺便邀请对方来轧钢厂参观，到时候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管理成果。 副厂长办公室里，李长海笑容满面地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李东。 李东，这次你可帮了我大忙，让我在厂长面前长脸了。这是厂里给你的奖励，收下吧。 李东接过信封看了看，发现里面装着各种票证，除了粮票、布票、油票之外，竟然还有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手表票和一张收音机票！ 这些可都是稀罕物，有钱也未必能买到。轧钢厂一年才能分到十几张，有些领导都搞不到手。 李东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说法：五十年代看太阳估时间，七十年代靠墙上的挂钟，八十年代流行戴手表，九十年代则是在腰上别个寻呼机。 这年头，能戴上手表的人可不多，关键还是票太难弄。大多数人上班下班都是靠看天色估摸时间。 手表的价格也不便宜，光是票证就够难搞了，更别说还得花上一大笔钱。至于收音机，比手表更难弄到手，价格更是高得离谱，属于真正的紧俏货。 对李东来说，钱不是问题，有了这些票证，他就能把这些东西都买齐了。 要是有了收音机，以后晚上也不会那么无聊，听听新闻，了解一下国内外大事，也是件不错的事。 那就多谢李副厂长了，这些东西真是贵重得很。 李东收好信封，盘算着去趟百货大楼，趁早把东西买回来。他现在已经有自行车了，正好可以把自行车票送给陈雪如，让这小丫头高兴高兴。 对了李东，待会儿我就让后勤部的周会计陪你去银行，直接把现金取了。收据什么的她会负责处理。 行，钱一到手我就给人家送去，那边还急着回东北呢。 从头到尾，李东 没让所谓的卖家露面。李长海本想认识一下对方，也被他婉言谢绝了。 好，你先去吧，别耽搁人家时间。别忘了下班回厂，厂长要为你办庆功宴！ 放心，保证准时到。 离开李长海办公室，李东带着周会计去银行取了六千元现金，办好手续后，借口要给卖家送钱，蹬着自行车先行离开。 这六千块转眼进了他的随身空间，神不知鬼不觉。 有了这笔钱，正好能把丝绸店后面那个院子盘下来。 他暗自筹划：先揪出那个特务，再让陈雪如出面购置院子，这样谁也怀疑不到自己头上。 看看天色尚早，他拐进百货大楼，花一百二十元买了块梅花牌手表——抵得上三个月工资。但他毫不心疼，如今腰包鼓了，穿戴讲究些，既能撑面子，也方便跟姑娘打交道。 随后又购入一台红星505大管八角收音机，这正宗国货在后世可是收藏界宠儿。本打算直接送陈雪如女式自行车，顾虑无法同时骑两辆，改送了张自行车票。 真给我丝绸店二楼，陈雪如喜出望外。虽说不缺钱，但这紧俏的票证可不是轻易能弄到的。 当然，你男人有本事。我还打算把那后院买下来，记在丝绸店名下。你懂，工人身份买大宅子太扎眼。 你要买那院子陈雪如瞪大了眼睛，那可得不少钱。我手头资金要维持店铺周转，帮不上大忙...... 李东笑道：不用你掏钱。最近做点小买卖挣了些，应该够用。就麻烦你出面经办，我不方便直接插手。 当真陈雪如半信半疑，不怕我举报你或者卷款潜逃 李东朗声大笑：我赌你舍不得。 陈雪如的脸颊泛起红晕，轻啐了一声，嗔怪道：你这人真讨厌！ 想起李东说要买后院是为了更方便见她，陈雪如心里又荡起波澜，牵着他的手往卧室走去。 ... 当李东回到厂里时正好六点，工人们刚下班。自从有了手表，他对时间把握确实精准多了。 哎哟，李东！你可算回来了，今天你可是大主角啊！ 许大茂从食堂门口小跑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道。 李东有些疑惑：许大茂，你在这儿做什么 是李副厂长让我来的，许大茂得意地笑着，今天厂长给你摆庆功宴，我负责作陪！ 原来如此，李东恍然大悟，你小子现在混得不错啊。 那是！许大茂扬起下巴，我许大茂到哪儿不能吃得开他压低声音凑近道：待会儿让你看场好戏，等着瞧吧，傻柱那 要倒大霉了！ 轧钢厂食堂的包间里，杨厂长带着几位厂领导为李东设宴庆功。在座的还有李长海和许大茂。 来，大家一起敬李东一杯！杨厂长率先举杯，今天要不是李东解决了厂里的大难题，咱们可没机会在这儿聚餐啊！ 是啊，年轻人真不错，有本事！ 今天我们都是沾你的光，要不杨厂长可舍不得请客呢！ 众人说笑间，共同举杯相碰，这才落座。 杨厂长朝李长海使了个眼色，李长海立即会意：许大茂，你去通知后厨上菜。 好嘞！许大茂殷勤地应着，快步走了出去。 后厨里，傻柱正用力剁着土豆发泄不满。早晨刚到厂里，食堂主任就通知晚上要开小灶。他本想着又能给秦淮如带好吃的，因为接待餐的标准比大锅饭要高得多。想到能让秦淮如开心，他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临近下班时，许大茂兴冲冲来到后厨，通知傻柱今晚宴席是杨厂长为李东设的庆功宴，还特意炫耀自己也受邀出席。 傻柱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得知要给李东和许大茂准备饭菜时，他气得摔下锅铲就想走人。可转念想到耽误领导用餐的后果，只得咬牙重新系上围裙。 傻柱，磨蹭什么呢等着菜下锅呢！许大茂挑开门帘，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 瞧你这副嘴脸！吃顿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傻柱抄起土豆狠狠砸去，有能耐你自己来炒！ 土豆地砸在门框上。许大茂灵巧躲开，讥笑道：臭厨子就是臭厨子，永远低人一等。赶紧做饭，别饿着领导！说完突然阴笑：不过跟傻子较真倒显得我小气，自然会有人收拾你。 酒过三巡，席间气氛渐浓。李东始终保持着得体微笑，倒是许大茂酒劲上头开始现形。他突然举瓶起身：在座领导赏脸，我斗胆献个新酒令，叫一大三小二五一大自然是厂长...说着已谄笑着凑到杨厂长跟前。 许大茂一手捏着酒瓶，一手举着酒杯，说话时还不忘朝李东挤眉弄眼，那神态分明在炫耀：多学着点儿，敬酒要够机灵，瞧见没，杨厂长都主动接我话了。 三杯那我要是连干三杯呢 李长海眯着眼睛设套。 三杯对九杯，您喝三杯我必奉陪九杯！ 许大茂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完全没察觉自己正往坑里跳。 李东暗自叹气，许大茂这马屁简直拍到铁板上。满桌坐着厂领导，他倒敢不知天高地厚地夸海口。这哪是逞能的地方 只见李长海抄起酒杯：来，咱们连干三杯！ 不等许大茂反应，三杯白酒已接连下肚，席间顿时喝彩声四起。 许大茂，李副厂长三杯都干了，这九杯你可赖不掉！ 许大茂当场傻眼。他本就是信口胡诌，哪料到领导们真较起真来望着满桌虎视眈眈的目光，他慌忙向李东使眼色求助。李东直接撇清干系：甭看我，规矩是你定的，李副厂长可没打半点折扣。 磨蹭什么许大茂你要食言李长海沉下脸敲着桌面。 许大茂硬着头皮赔笑：哪敢哪敢，领导们瞧好！ 说罢连灌九杯，喝完直接瘫在椅背上直喘粗气，醉眼朦胧地嘟囔：痛快...今儿真痛快！李东你...等着瞧...今晚有傻柱好看的！ 后厨这边，傻柱等到晚上九点多还不见动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到刘岚传话让收工，他抓起网兜就跑——秦姐肯定还在等他的饭盒！ 把塞满鱼肉荤腥的铝饭盒捂在棉袄里，傻柱蹬着布鞋就往家属院冲。刚到厂门口，突然被赵大伟带着保卫科的人团团围住。 怀里藏的什么交出来！ 傻柱顿时慌了神，死死抱住饭盒：没...没东西啊！ 少废话！ 赵大伟一把就抢了过去。 赵大伟猛地夺过饭盒，瞧见里面丰盛的饭菜，脸色骤变：行啊！傻柱，胆儿肥了敢偷公家粮食！ 胡、胡说！这...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傻柱结结巴巴否认，额头直冒冷汗。 赵大伟冷笑：放屁！食堂哪来的大鱼大肉我们早盯上你了！说着拽住他胳膊，走！保卫科说清楚去！ 几个保卫科干事不由分说架着傻柱就走。不远处，李东目睹全过程，嘴角微扬——准是许大茂那封举报信见效了。这下傻柱的饭盒算是断了，院里那群吸血鬼别想再占便宜！想着贾张氏饿得跳脚的模样，他心里痛快极了。 秦淮如守在窗边张望整晚，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骂骂咧咧：何大清个老绝户！活该被野女人甩！原来傻柱从前每天带两饭盒，自打挨了亲爹揍，现在只剩一份，还不够贾张氏母子塞牙缝。 知足吧，这饭盒还是傻柱冒险藏的。秦淮如语气发酸——她这个牵线人连菜汤都捞不着。 贾张氏突然摔了鞋底：贱蹄子！替那光棍说话她扯着嗓子喊儿子：东旭！撕烂她的嘴！ “以后少跟傻柱来往，我这一身伤可都是他打的！” 贾东旭靠在炕边逗着棒梗，头也不抬地冲秦淮如嚷道。 “不跟他搭话，饭盒怎么拿回来” 秦淮如实在想不通这母子俩的心思——一边嫌弃傻柱，一边又理直气壮地吃着他带回来的饭菜。 “哼，拿了饭盒直接走人不会” “我看你就是不安分，瞧见傻柱条件好，就巴不得往上凑！” 贾张氏斜着眼，眼白翻得吓人。 秦淮如知道再争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干脆闭口不言，目光一转，突然道：“李东回来了！” 听到这话，贾东旭立刻来了劲：“快去门口等着！李东 回来了，傻柱肯定也快到了！” 杨厂长请李东吃饭的事，是傻柱中午打饭时告诉易忠海的，贾东旭自然听说了，这才一直等到晚上。 “李东，这么晚才回呀，看见傻柱没” 秦淮如拦住李东，笑盈盈地问道。 知道她在等傻柱的饭盒，李东故意摇头：“没见着。” “听说今天厂长请你吃饭了，你可真有本事！以后下乡要是有啥好东西，也给姐捎点呗” “姐家里实在困难，你能不能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