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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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师傅抹了抹发红的眼眶，和几个工人小心翼翼地把小王抬去医院。 同志，你是医生 李东摆摆手：我就是个普通工人，这些是从古书上看来的。因为喜欢传统文化，就琢磨了一下。 众人再次震惊，光靠兴趣钻研就能有这么精湛的医术 天才！真是天才！ 徐医生由衷赞叹。从医多年的他深知中医的浩瀚，自己连门槛都没摸透。而这年轻人仅凭兴趣就能达到如此境界！ 可惜啊！你不当医生太浪费了！ 李东淡淡一笑：人各有志。研究中医是爱好，行医就算了。 站在旁边的丁秋楠目不转睛地望着李东。第一次见面，她就被对方精湛的医术和独特气质深深吸引。 她父亲就是医生，从小耳濡目染才立志从医。现在遇见李东这样的天才，不由心生仰慕。 她想上前结识，又不好意思当众开口。正犹豫时，刘峰带着厂领导火急火燎地冲进车间。 十分钟前他还在忙着调度货物，一听说车间出了事故，立刻丢下手头工作赶了过来。 厂长！ 见到刘峰出现，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通道。 车间主任在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意外刘峰大口喘着气，一边跑一边急切地问道。 一位中年男子立即站出来认错：厂长，这次事故的责任在我，我愿意接受处分。 这时一名工人补充道：小王已经送去医院了，多亏这位轧钢厂的同志及时相救。徐医生说了，只要及时动手术，小王应该没有大碍。 刘峰这才注意到李东也在场，他惊讶地问道：李东，是你救了我们的工人 举手之劳而已。李东谦虚地回答。 听完众人解释和徐医生的专业评价后，刘峰不禁赞叹道：真是没想到啊！仅靠自学就能掌握这么精湛的医术，还救了我们厂的工人。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向上级反映，给你争取嘉奖！ 他越想越觉得惋惜，这样难得的人才为什么不是在机修厂工作。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直接开口挖人了。 李东，这次你可真是帮大忙了！刘峰暗自庆幸，要是这时出重大事故，他这个厂长恐怕难辞其咎。 随后刘峰匆忙赶往医院处理善后事宜，原定的午宴不得不临时取消。医务室里，徐主任正拉着李东探讨专业问题，丁秋楠也全神贯注地旁听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徐医生突然想起来，一拍额头：哎呀，都这个点了！小李同志，实在抱歉耽搁你这么久。秋楠，你带小李去食堂吧，我得赶回去给你师母做饭了。说完就匆匆脱下白大褂离开了。 你别介意，丁秋楠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师傅他要是回去晚了，师母她......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文中人名不变，内容不变，修改表述方式如下： 丁秋楠脸颊微热，总不好直说师傅惧内。 不妨事，丁医生，咱们这就去用餐李东眼中含笑，暗自庆幸时机正好。 稍等，我换件衣裳。她耳尖泛红，指尖微颤地解开白大褂。从未与男子单独进餐的经历让她心如鹿撞。 叫我名字就好。李东故意拖长尾音。 这...丁秋楠手指绞着衣角，一时语塞。瞧她手足无措的模样，李东唇角微扬，愈发觉得这姑娘纯真可人。 食堂里，丁秋楠夹着菜轻叹：你的医术天分实在可惜。 治个头疼脑热尚可，真要坐诊怕是要累垮。李东扒着饭摇头，我这人最怕麻烦。 哪有这样自夸的。丁秋楠噗嗤笑出声来。几番交谈下来，她渐渐放松，莫名觉得与他相处格外自在。 漂亮女医生本身就能治病。李东 然直视她的眼睛。丁秋楠霎时连脖子都红了，筷子差点掉落：净说浑话。 板着脸多可惜。他故意叹息。丁秋楠飞来个眼刀：我真那么吓人 这可不是我编的，徐大夫私下跟我提过，说厂里的小伙子总往医务室跑，啥稀奇古怪的理由都编得出来，就为了多看你两眼。结果你总绷着脸，吓得他们跟见着老虎似的。 丁秋楠笑出声：活该！谁叫他们不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净想些歪门邪道。 对对对，笑起来多明艳动人。当然啦，你平常不笑的时候也特别赏心悦目。 姑娘耳尖泛起红晕：李东，你是跟每个女同志都这么油嘴滑舌吗 青年急忙摆手：天地良心，咱们轧钢厂哪儿找得出第二个像你这么标致的人这些词儿都是我从书本里现学现卖的。 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不过是站在前辈们的智慧上看风景。 丁秋楠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古圣先贤还教人说这些呀 那可不，传统文化包罗万象，我也就学了点皮毛。 这样啊...姑娘忽然眨着晶亮的眼睛，那往后我能常向你请教医术吗让我也沾沾古人智慧的光。 没问题！拜师礼就免了，请我吃顿东来顺或者全聚德就成。 丁秋楠捏着衣角，露出为难的神色，那...最多每月一次，要不我该没钱买雪花膏了。 看她娇憨的模样，李东忍不住笑出声。或许是因为年纪尚轻，眼前这个活泼灵动的姑娘，和电视剧里那个清冷自持的形象判若两人。 逗你呢，哪能真让你破费。我平时空闲多，随时可以来交流。不过疑难杂症我可解决不了。 知道啦！她雀跃地点头，想到今后能常见面，心里像揣了只欢快的小雀儿。 食堂里的工友们都看呆了。向来清冷的厂花居然笑靥如花，不禁对李东又羡又妒——这世道，果然长得俊就是占便宜。 打饭窗口旁，南易愁眉苦脸地望着相谈甚欢的两人，长长叹了口气。 老南啊，趁早死心吧！没瞧见人家丁大夫笑得多甜你这癞蛤蟆就别惦记天鹅肉喽！ 就是！你个颠勺的厨子，整天油烟味儿呛人，长得还忒着急。人家小李同志可是救死扶伤的模范，你拿啥跟人比 工友们的打趣像刀子扎在南易心口。得，还没发芽的春心，直接冻死在倒春寒里了！ 午饭后，李东跟着丁秋楠回到医务室。闲着也是闲着，两人聊了整个下午——正好徐医生轮休，来看病的工人也不多。 下班时，李东主动要送丁秋楠回家。姑娘红着脸坐上自行车后座，这是她第一次和男性靠这么近，一路上只敢攥着他的衣角不说话。 李东本打算套用许大茂的追女三步曲：先贬低情敌，再送礼请客，最后约去小旅馆。不过眼下没有竞争对手，他直接跳到第二步——邀请丁秋楠逛百货大楼。 今天家里来客人，得帮妈妈做饭。丁秋楠的婉拒让计划落了空。这姑娘和急于嫁进城的秦京如不同，她本就是城市户口，两人性格也大相径庭，硬套方法反倒可能坏事。 反正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早，李东也不着急。送完丁秋楠，他独自去了百货大楼，从一楼逛到四楼，采购的年货装了满满三袋：大白兔奶糖、北冰洋汽水、桃酥、瓜子花生、水果罐头......最后用纸箱打包，结结实实捆在自行车后座。 回程路上，他又添置了三百斤蜂窝煤。自从换了新煤炉，取暖消耗激增，得多备些以防过年断货。 买这么多！闫埠贵听见动静，棉鞋都顾不上提好就冲出来。暮色中，他几乎把脑袋探进纸箱：奶糖罐头......还有大冬天买汽水李东你不过日子啦 李东啊，你这孩子咋就不听劝呢年纪轻轻得学着精打细算，照你这么花钱如流水，年后日子可咋过 老话讲得好，吃穿花不了几个钱，不会盘算才真要命！ 闫埠贵盯着那堆年货直咽口水，李东买的年货比他全家置办的都多，就算敞开了吃，够吃小一个月。 真叫人心痒痒！闫埠贵想着自家过年分花生都得按颗数，哪像这败家子，跟捡了钱似的可劲儿买。 他眼馋得不行，恨不得抓两把走，这样全家都能多分点儿零嘴。 三大爷，前阵子给厂里帮了点忙，领导赏了些票券。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换点实在的。 我虽然光棍一条，但过年总得有个过年的样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东暗笑这才刚开始，等明天扛回二十斤猪肉两只老母鸡，怕不是要把这老财迷馋晕过去。 闫埠贵眼珠一转，突然拍腿道：李东，你家春联还没贴吧 三大爷免费给你写一副！保证字字珠玑，红红火火。不要润笔费，给把瓜子花生图个彩头就成！ 李东心里暗骂老狐狸，铺子里对联才卖两毛钱。横竖要买，索性卖个顺水人情：成啊，那麻烦您写吉祥些。 闫埠贵喜得搓手：包在我身上！这就回去给你写！ 正说着，送煤球的板车停在大院门口：同志，95号的煤到了！ 闫埠贵两眼放光，忙扯住李东：让我家小子帮你搬！给包烟钱就行！ 煤铺只送到院门口，雇人搬还得花钱。李东转念一想，这铁算盘若觉得占了便宜，往后在院里倒能帮着说话。 李东早有准备，用些小好处拉拢闫埠贵，不指望他能帮上大忙，只要别跟着院里那些没良心的坑害自己，就算是积德行善了。况且这事自己也没吃亏，想要好处总得先出力。 成吧，不过我手里余钱也不多，每人最多只能给三角钱。 闫埠贵心里打起小算盘，一人三角，两个儿子就是六角，差不多能买一斤猪肉，抵得上他半日工钱，这空手套白狼的买卖，值当！ 眼见有利可图，闫埠贵立刻冲进屋里，把躺在炕上的闫解成、闫解放两兄弟拽出来，让他们帮李东搬煤球。 三百斤煤球装了四个麻袋，闫家兄弟一次只能抬一袋，从院门口搬到后院李东家，中途还得歇口气。等四袋煤球搬完，两人累得像条狗似的，满脸通红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李东，对联给你写好了！ 闫埠贵攥着写好的对联小跑过来，生怕李东变卦。 三叔这字儿真不赖。李东打眼看去，对联上的字确实漂亮。 上联写着爱集体任劳任怨，下联是建国家同德同心，横批幸福国家。 闫埠贵得意地显摆：怎么样李东有水平吧把这副对联往门上一贴，保管人人都夸你是进步青年！ 李东笑道：确实不错，要不怎么说您是老师呢，这思想觉悟就是高。来，您拿好。说着转身从屋里抓了把花生，闫埠贵赶忙撑开衣兜接着，瞅了眼累瘫的两个儿子，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