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财路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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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雪银霜”在地下工坊内堆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与甜咸交织的隐秘气息。然而，杨广深知，将这些超越时代的产品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可供他自由支配的财富，并悄无声息地注入他规划中的宏图伟业，其难度与重要性，丝毫不亚于技术本身的突破。这需要一条绝对隐秘、高效且完全受控的商路，一张能将财富从阴影中汲取并输送到指定位置的金融网络。这项任务，落在了暗卫人组（负责格物与奇技）以及部分精于算计、通晓商事的地组成员肩上。 白手套的遴选与掌控 目标明确：寻找并控制几家看似毫无背景、信誉良好且具备一定经营规模的商号，作为销售“盐雪银霜”的“白手套”。这些商号必须足够干净，经得起初步的背景调查，同时又必须能被绝对控制。 暗卫的行动迅捷而隐秘。他们的目光扫过洛阳、长安、乃至扬州、益州等商业重镇。最终，几家商号进入了最终名单： 洛阳，“裕丰源”： 一家经营海外奇珍、香料为主的商号，东家姓吴，三代经商，信誉卓着，与不少权贵家眷有生意往来，但其独子嗜赌，欠下巨债，正被地下钱庄逼得走投无路。 扬州，“四海阁”： 主营丝绸、瓷器，生意遍及大江南北，甚至与高句丽、倭国有些许贸易。老东家年迈昏聩，几个儿子争夺家产，内部混乱，其账房先生乃是暗卫早年安插的棋子。 益州，“蜀锦轩”： 名字虽叫蜀锦轩，实则也暗中从事西域玉石、皮毛贸易，与草原部落有些不清不楚的联系。其背景复杂，与当地豪强关系密切，但暗卫通过威逼利诱，控制了其负责对外联络的关键管事。 控制手段多种多样，核心在于抓住要害。“裕丰源”的吴东家，在暗卫“帮助”他还清赌债并“友情提示”其子若再犯便将秘密公之于众后，涕泪交加地表示愿效犬马之劳。“四海阁”则通过那位账房先生，轻易拿捏了其家族内部争斗的证据，迫使实际掌控业务的二儿子就范。“蜀锦轩”的管事，则在一次“意外”中被抓住了私吞货款、勾结外敌的把柄，生死皆在暗卫一念之间。 这些商号的掌柜、东家及其核心家眷，均被暗卫以各种方式牢牢控制。他们被告知，只需按照指示销售特定“货物”，便能保住身家性命，甚至还能获得远超以往的利润。反抗，则意味着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在恐惧与利益的双重驱动下，他们成为了杨广手中合格的“白手套”。 奢侈品的定位与营销 货物通过绝对保密的渠道，被分批运送到这些“白手套”商号的秘密库房。杨广对销售策略有着清晰的指示：绝不能作为普通商品倾销。 细盐被命名为“玉晶盐”，盛放在特制的羊脂白玉盒或剔透琉璃罐中，附上说明，称其乃海外仙岛汲取日月精华所产，非王公贵族不可得，有延年益寿、净化肉身之奇效（暗卫甚至编造了几个“某国公食用后旧疾痊愈”的“真实”案例悄然流传）。 白糖则被冠以“凝霜雪”之名，用最上等的紫檀木盒或银匣包装，宣称是西域极寒之地的冰峰雪莲蜜炼而成，产量极其稀少，乃天庭盛宴专用之品，凡人食之可容颜焕发，心旷神怡。 价格被定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高度，远超等重的黄金。目标客户直指最顶层的门阀世家、富可敌国的商贾巨擘、乃至草原上有实力的大部落首领和西域豪商。这些阶层对奢侈品的追求永无止境，且拥有极强的购买力和攀比心理。 “裕丰源”的吴东家，战战兢兢地将一小罐“玉晶盐”和一小盒“凝霜雪”呈给某位以奢靡着称的独孤阀旁支子弟过目。那子弟初时不信，待亲自品尝后，顿时被那极致的纯净口感所征服，再听闻那“神奇”的来历和“尊贵”的定位，当即以高价买下，并引为谈资，在其圈子内炫耀。一传十，十传百，“玉晶盐”与“凝霜雪”迅速在顶级权贵圈中成为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一货难求。 资金流转：暗河汇海 销售带来的利润是惊人的。一盒“凝霜雪”的售价足以抵得上寻常百姓一家数年的用度，一罐“玉晶盐”更是价值连城。巨额的金钱如何安全、隐蔽地回流，是另一个关键环节。 暗卫设计了复杂的资金流转路径，竭力避开官方和门阀的监控： 1. 多地钱庄汇兑： 销售收入（多为金银或高品质铜钱）并不集中存放。而是由“白手套”商号分别存入不同城市、尤其是那些门阀势力相对薄弱或与暗卫有隐秘合作关系的钱庄。存入时使用化名或借用的商号名义，金额分散，避免引起注意。 2. 交叉贸易洗白： 部分资金并不直接提取，而是通过钱庄汇兑，转换为在各地采购其他合法商品（如粮食、布匹、药材、乃至看似普通的铁器）的货款。这些商品再通过受控的其他商号进行转卖，几经倒手，利润层层剥离，最终留下的“干净”资金，再汇入指定的秘密账户。 3. 跨境流动： 利用“蜀锦轩”等与草原、西域有联系的商号，将部分利润转换为草原所需的茶叶、铁器（少量），或西域喜欢的丝绸、瓷器，进行跨境贸易。草原部落支付的金砂、皮毛，西域商人的宝石、金币，再通过特定渠道回流，其来源更难追溯。 4. 最终归宿： 所有经过复杂流转、最终洗白的资金，如同条条暗河，汇入一片“深潭”——杨广内帑（皇帝私库）中，由暗卫人组内精通数算的成员直接掌控的几个绝密账户。这些账户名义上可能属于某个早已消亡的前朝贵族，或是海外某个虚构商团的寄存金，完全绕开了由门阀势力盘根错节的户部及其背后的庞大官僚体系。 初步成功与金库充盈 第一批数量有限的“玉晶盐”与“凝霜雪”投入市场后，几乎在极短时间内便被抢购一空。求购的信件和愿意预付定金的豪客几乎踏破了“裕丰源”、“四海阁”的门槛。暗卫不得不严格控制出货量和节奏，维持其稀缺性和神秘感，吊足那些顶级消费者的胃口。 秘密金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盈起来。当第一笔数额巨大的、经过数次“清洗”的金锭和珍稀货币被送入皇城深处那间只有杨广和极少数暗卫核心成员才知道的密库时，即便是见惯了世面的暗卫，也不禁为这庞大的财富感到心惊。 杨广站在堆积如山的财宝前，面色平静。这些闪耀着金属光泽的财富，在他眼中，不是享乐的资本，而是点燃燎原之火的火种，是铸就无敌之师的基石，是撬动天下格局最有力的杠杆之一。 “传令，”他对着阴影中侍立的暗卫人组负责人吩咐道，“扩大‘玉晶盐’与‘凝霜雪’的产量，但要确保绝对保密。同时，研究将此财路延伸至其他商品的可能。” “资金的使用，按既定计划执行：三成用于暗卫自身扩张与装备；两成投入秘密工坊与技术研发；两成用于资助可靠的人才与将领；两成收购储备战略物资；最后一成，作为机动资金，用于贿赂、拉拢与特殊行动。” 一条隐秘而强大的经济血脉，已然在帝国的躯体内悄然搏动，将源源不断的养分，输送到那颗雄心勃勃的心脏。杨广知道，有了这无尽的财源支撑，他的许多计划，都将不再只是纸面上的蓝图。 财路暗通，帝国的阴影之下，一股足以颠覆传统经济秩序的力量，正在悄然崛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