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功勋和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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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村寨行动的详细战报和请功材料，以最快的速度层层上报。我们三人当时全身心投入技术对抗，并未多想，直到几天后，旅里召开隆重的总结表彰大会。 主席台上，旅首长声音洪亮，逐一宣读立功受奖名单。 当念到“鉴于技术支援小组风月桐、林薇、秦朗三名同志，在联合行动中发挥关键作用，成功破障、引导精准打击、传递关键信息，为营救行动奠定决定性基础，经报请上级批准，决定……”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聚焦台上。 “给予风月桐、林薇、秦朗三名同志，各记个人二等功一次！” “给予技术支援小组，记集体一等功一次！” 掌声雷动，如同暴雨般席卷整个礼堂。 聚光灯打在我们三人身上，我们起身，敬礼，胸膛起伏，心情激荡。那沉甸甸的军功章挂在胸前，冰凉之后是滚烫的温度，那是牺牲战友鲜血的重量，也是对我们所学所用的最高肯定。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遍整个边防旅。 两个二等功，一个集体一等功，还是授予三个尚未正式毕业的实习学员，这在该旅的历史上也是极为罕见的。 表彰大会的热烈气氛之下，暗流开始涌动。 羡慕和敬佩是主流，但也不乏一些异样的声音，尤其是在一些常年驻守边防、经历过真正血火考验的老兵和基层军官当中。 “哼，不过是运气好，碰巧懂点技术罢了。” “坐在指挥部里敲敲电脑就能拿二等功那我们这些常年爬冰卧雪、巡逻站哨的算什么” “几个学生娃，一来就压过这么多老边防，旅里是不是太抬举他们了” “尤其是那个女的，风月桐看着瘦瘦弱弱的，能有多大本事别是有什么背景吧……” 这些议论，或多或少地传到了我们耳朵里。 林薇气得直跺脚，秦朗则推推眼镜，选择用更沉默的态度回应。我听着，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闷得难受，我们拼尽所学，甚至冒着风险前出支援，换来的不全是认可，还有质疑和轻蔑。 真正的冲突，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体能训练时间。 旅里组织格斗基础训练，教官示范后，大家自由结对练习。几个平时就有些桀骜不驯的老兵，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脸上带疤的士官，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我面前。 他叫赵猛，是旅里有名的格斗好手，脾气火爆，据说立过功，也犯过纪。 “风干事，”他咧着嘴，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二等功功臣，给咱示范示范让我们也学习学习，怎么敲电脑就能立功”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聚焦过来。教官皱了皱眉，想开口制止。 我却上前一步，平静地看着他：“赵班长想怎么学习” “简单，”赵猛扭了扭脖子，关节咔咔作响…… “咱俩过过手。你放心，我肯定手下留情，不会伤着你这位功臣。” 这话里的侮辱意味已经再明显不过！林薇想冲过来，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秦朗也紧张地握紧了拳。 我知道，这一架躲不过去。 在这里，尤其是在这些崇尚实力的老兵眼里，有时候道理讲不通，唯有实力才能赢得最基本的尊重！退缩了，我们之前所有的功劳都会被打上问号，以后在这里也将寸步难行！ “好。”我只回了一个字，开始活动手腕脚踝。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嘘声和议论，显然没人看好我，赵猛更是嗤笑一声，摆开了架势。 教官见劝阻无效，只好强调：“要点到为止！注意安全！” 开始口令刚落，赵猛就像一头蛮牛般冲了过来，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直捣我面门，根本没什么技巧可言，纯粹是仗着力量和速度想瞬间碾压我。 我早有预料，不退反进，身体猛地一侧，避开拳锋，同时左手闪电般格挡开他的手臂，右手成掌，顺势在他冲来的腋下神经丛位置狠狠一戳！这一下，快、准、狠，用的是巧劲，更是爸爸当年教过我防身的军中格斗术里的杀招，只是我控制了力道。 赵猛万万没想到我的反应如此之快，角度如此刁钻，腋下猛地一麻，整条右臂瞬间酸软无力，前冲的势头也被带得一滞，脚下顿时踉跄。 就在他失衡的瞬间，我右脚悄无声息地勾住他的支撑腿脚踝，同时身体借力一靠——不是硬撞，而是一个巧妙的旋转发力。 “砰！” 一声闷响。 众人甚至没看清怎么回事，只见人高马大的赵猛就像一个沉重的面袋，被一股巧劲摔翻在地，结结实实地砸起了满地尘土。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地上、一脸懵圈、半天没喘过气来的赵猛，又看看站在原地、呼吸都未曾紊乱的我。 赵猛挣扎着想爬起来，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羞愤交加，却发现自己半边身子还麻着，一时竟使不上力。 我走过去，伸出手！ 赵猛愣了一下，看着我的手，又看看我平静无波的眼神，脸上的凶狠和挑衅渐渐被一种复杂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他最终没有接我的手，自己咬着牙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低着头，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我输了。”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挤出了人群。 训练场上依旧鸦雀无声！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之前的轻视、怀疑、不屑，全部被震惊、敬畏所取代！那一刻，我知道，我用自己的方式，在这片崇尚强者的土地上，立住了脚。 从此，“女魔头”这个带着敬畏和些许恐惧的绰号，悄无声息地在边防旅传开。没人再敢轻易挑衅我们，尤其是对我，他们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尊重。 后来，李政委来旅里视察，听说了这件事，包括行动立功和格斗风波，当着旅首长和几位老司令的面，哈哈大笑，用力拍着桌子：“虎父无犬子！老风在天之灵，可以欣慰了！我就说这孩子，是块好钢，淬淬火，更能成器！” 几位老司令好奇不已，纷纷打听：“老李，这风月桐到底什么来头哪个老风的闺女这么厉害” 李政委却卖了个关子，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哪个老风就是那个为了救战友，把自己留在雪山上的风连峰！至于那丫头嘛……哈哈，你们以后就知道了，绝对是个人物！” 爸爸，您的名字，再次以这样一种方式，回荡在您曾经守护的土地上…… 而我，您的女儿，也没有辜负您的血性与刚强！我用功勋证明了专业，也用拳头，赢得了立足之地！这里的风，从此记住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