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盛宴之下，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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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四点整，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准时停在了徐小默公寓楼下。 车门打开，下来的依旧是那位干练专业的杨助理。 她今天的笑容似乎比昨天更加标准，眼神里还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徐先生，下午好。请上车，造型团队已经在会所等候了。” 杨助理拉开车门，语气恭敬却不容拒绝。 徐小默深吸一口气，怀着一种奔赴刑场般的心情坐进了车里。 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心微微冒汗。 昨晚陈泽宇那些关于“意外”、“停电”、“酒洒身上”的乌鸦嘴预言，像弹幕一样在他脑海里滚动播放。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家隐匿于市中心顶级地段、门面极其低调的私人造型会所。 内部装修极尽奢华，安静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早已等候在此的造型团队立刻围了上来，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将徐小默引至专属房间。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徐小默体验到了什么叫“任人摆布”。 洗、剪、吹、敷面膜、做护理、试妆…… 他被一群穿着黑衣、表情严肃、手法娴熟的造型师团团围住，像个没有感情的芭比娃娃，被各种摆弄。 杨助理则全程在一旁监督，时不时用平板电脑与不知何处的林冰沟通细节。 当最后一切就绪，他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时，几乎认不出镜子里的人。 剪裁完美的深蓝色丝绒礼服，衬得他身形挺拔，贵气十足。 精心打理过的发型，凸显出他俊朗的轮廓（感谢穿越福利）。 淡淡的妆容掩盖了他因焦虑而略显疲惫的痕迹，只留下恰到好处的精致。 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从里到外散发着一种……他从未拥有过的、属于“上流社会”的光芒。 连见多识广的杨助理眼中都闪过一丝满意的赞赏：“徐先生，非常完美。林总会很满意的。” 徐小默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和……恐惧。 这副皮囊越好，今晚可能引发的风暴就越猛烈。 傍晚六点半，车子抵达了举办慈善晚宴的酒店。 酒店门口豪车云集，红毯铺地，镁光灯闪烁，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无数媒体记者和围观人群被隔离在警戒线外，气氛隆重而热烈。 徐小默一下车，就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就想缩回去，却被杨助理一个眼神制止。 “徐先生，请挽住我的手臂，保持微笑，自然前行即可。” 杨助理低声提醒，然后非常专业地调整了一下表情，露出得体大方的微笑，率先踏上了红毯。 徐小默硬着头皮，学着周围那些名流的样子，努力挺直背脊，挽住杨助理的手臂，脸上挤出僵硬的微笑，一步步走在耀眼的红毯上。 周围的闪光灯瞬间变得更加密集，不少镜头都对准了他这个陌生又英俊的“新面孔”，议论声隐隐传来。 “那是谁好帅啊！” “没见过，是哪家的新人吗” “他身边那个是林总的助理吧难道和林氏集团有关” 徐小默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他只能努力屏蔽周围的嘈杂，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好不容易熬到红毯尽头，进入宴会厅，巨大的水晶吊灯的光芒和更加浓郁的香槟与香水气味扑面而来。 厅内宾客如云，几乎每个人都在谈笑风生，举止优雅，空气中流淌着金钱与权力的味道。 杨助理将他引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低声道：“徐先生，请您在此稍候片刻，林总马上就到。” 徐小默点点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赶紧松开手，找了个不起眼的柱子靠着，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端过服务生托盘里的一杯香槟，假装品尝，眼神却不安地四处张望。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熟悉、带着惊喜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徐小默真的是你” 徐小默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 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昨晚同学会上差点和他合唱的班花——苏晴！ 她今天也明显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粉色的抹胸小礼裙，妆容精致，头发挽起，看起来比昨晚更加亮眼。 她正挽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西装革履、但眼神有些飘忽的男人胳膊。 “苏…苏晴” 徐小默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我老板来的呀。” 苏晴笑着指了指身边的男人，语气带着点小得意，“我们公司也是这次晚宴的赞助商之一呢。” “倒是你，徐小默，你……” 她上下打量着徐小默这身行头，眼中闪过惊艳和难以置信，“你这一身……昨天王浩他们说你可能发达了，我还不信……你真的……” 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打量着徐小默，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伸出手：“你好，我是晴晴的老板，刘伟。” “哥们儿在哪高就啊面生得很。” 徐小默不太喜欢这人打量货物的眼神和那种自来熟的称呼，但还是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你好，徐小默。” 他含糊了单位问题。 刘伟却似乎不打算放过他，追问道：“徐兄弟这身行头不便宜啊，是自家公司还是……” 他的目光瞟向徐小默来的方向，意有所指，“跟着哪位老板来的” 这话里的暗示意味很明显，仿佛认定徐小默是哪个富婆带来的小白脸。 苏晴似乎也觉得老板的话有点过了，轻轻拉了他一下。 徐小默心里一阵反感，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充满恶意的试探时，一个冰冷而极具穿透力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他跟我来的。” 声音不大，却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降了几度。 徐小默猛地回头，只见林冰不知何时已经到来，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她穿着一身和他礼服同色系的深蓝色丝绒露背鱼尾长裙，妆容冷艳，红唇诱人，头发高高挽起，露出优美纤长的脖颈和光滑白皙的背部曲线。 她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如同女王降临，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了这片区域，将周围所有的光芒都压了下去。 她一步步走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仿佛踩在每个人的心跳上。 她甚至没有看刘伟和苏晴一眼，目光直接落在徐小默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然后微微颔首：“还不错。” 不知道是在说他的造型，还是在回应刚才的局面。 刘伟和苏晴已经完全呆住了。 刘伟脸上的轻蔑和探究瞬间变成了震惊和惶恐，他显然是认识林冰的，并且深知她的分量。 苏晴更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美得不可方物、气场全开的林冰，又看看身边同样耀眼却显得格外“乖巧”的徐小默，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挫败。 林冰这才将目光淡淡地扫向刘伟，眼神冰冷：“刘总是吧你刚才想问什么” 刘伟额头瞬间冒汗，腰都下意识弯了几分，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林总您误会了！” “我就是和徐…徐先生随便聊聊……不知道他是您的……您的……” “男伴。” 林冰干脆利落地接话，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宣示意味，“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刘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徐先生一表人才，和林总您真是般配！般配！” 他拼命找补，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吞回去。 苏晴也低着头，不敢再看林冰和徐小默，脸上火辣辣的。 林冰似乎懒得再理会他们，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挽住徐小默的胳膊，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只有他能听到的命令：“走了。” 徐小默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赶紧点头，顺从地被林冰带着，转身融入人群，留下刘伟和苏晴在原地尴尬不已。 走出一段距离，徐小默才小声说：“谢谢林总……” 林冰目不斜视，声音平淡：“不用谢。记住你的身份，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凑上来搭话。丢的是我的脸。” 徐小默：“……” 好吧，还是那个熟悉的冰山味道。 然而，还没等徐小默这口气喘匀，又一个温柔带笑的声音插了进来： “哎呀，这不是冰冰和小默吗真是巧呀” 徐小默心里咯噔一下，循声望去。 只见柳婉正端着一杯香槟，笑吟吟地朝他们走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酒红色的深v丝绒长裙，勾勒出成熟诱人的曲线，卷发慵懒地披散在肩头，妆容妩媚，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与林冰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惊艳。 她怎么会在这里！ 徐小默头皮发麻。 婉姨的公司也和晚宴有关！ 柳婉仿佛没看到徐小默瞬间僵硬的脸色，很自然地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在徐小默和林冰身上流转，笑意更深：“啧啧啧，看看这是谁家的一对璧人呀” “这礼服搭配得，真是用心呢”语气里的醋意和调侃毫不掩饰。 林冰的表情瞬间冷了下去，挽着徐小默的手似乎也收紧了一点。 她看着柳婉，语气疏离：“柳女士，有事” “没事就不能打个招呼吗” 柳婉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嘛” 她特意加重了“一家人”三个字，然后看向徐小默，眼神暧昧，“小默，今天真帅” “婉姨都快移不开眼睛了” “怎么样晚宴好玩吗有没有想婉姨呀” 徐小默被这直白的调戏搞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不敢接话。 林冰直接上前半步，将徐小默微微挡在身后，隔绝了柳婉的目光，声音冷冽：“他没空想你。柳女士自便。” 说完，拉着徐小默就要走。 柳婉却不依不饶，轻笑一声：“冰冰别这么小气嘛” “我又不会跟你抢” “只是欣赏一下嘛” 她的目光越过林冰，再次落在徐小默身上，压低声音，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小默，别忘了我们的马场之约哦” “婉姨等你” 徐小默感觉林冰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温和、却让徐小默毛骨悚然的声音加入了战局： “咦好热闹呀。冰冰，婉姐，你们都在呢” 徐小默绝望地闭上眼睛。 是苏瑾！ 她怎么也来了！学术交流会开完了吗！ 他僵硬地转头，看到苏瑾正款款走来。 她并没有像林冰和柳婉那样穿着隆重的礼服，而是选择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香槟色缎面衬衫和黑色高腰长裤，知性干练，却又透着一种独特的优雅和书卷气，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反而显得格外出众。 她脸上挂着温柔得体的微笑，目光扫过脸色冰冷的林冰、笑容玩味的柳婉，以及被夹在中间、一脸生无可恋的徐小默，眼神微微闪烁。 “苏教授……”徐小默的声音都快带上哭腔了。 苏瑾走到徐小默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帮他理了理其实并不乱的领结，动作亲昵自然，仿佛做过无数次，语气温柔：“老公，怎么样还适应吗我就知道冰冰能把你照顾得很好。” 这话听起来像是感谢林冰，实则是在宣示“老公”的所有权和“我知道他跟你来”这件事。 林冰的脸色更冷了。 柳婉则捂嘴轻笑：“苏教授真是体贴呢” “不过小默是大人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对吧小默” 徐小默：“……” 他现在只想原地消失。 三位风格迥异却同样光彩照人的女性，呈三角之势将徐小默围在中间。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火石在噼啪作响，香槟的气泡、香水的芬芳都掩盖不住那浓得化不开的醋意和较量。 周围的宾客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诡异的气氛，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议论声隐隐传来。 徐小默感觉自己就是风暴中心的那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周围三位阿姨眼神里射出的飞刀戳成筛子。 他的慈善晚宴，果然变成了一场公开处刑的修罗场。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