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自我催眠与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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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默将自己投入了一场接一场的狂欢之中，试图用酒精、尼古丁和不断更换的女伴，来麻痹那偶尔会窜上心头的、名为“空虚”的幽灵。 他包下了整个私人俱乐部，邀请了圈内一众狐朋狗友，以及他近期“狩猎”名单上的几位新面孔——除了冷艳的林冰、清冷的李钢琴家，还有一位最近在时尚圈崭露头角的混血模特安娜。 音乐震耳欲聋，灯光暧昧迷离，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槟和雪茄的味道。 “徐总，恭喜康复，这一杯我敬您！”一个油头粉面的富二代凑过来谄媚地举杯。 徐小默来者不拒，仰头将杯中酒液饮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灼热感，却无法温暖他内心某个冰冷的角落。 他搂着身边妆容精致的安娜，手指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暧昧地滑动，安娜配合地发出娇笑声，将一颗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嘴边。 他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享受着周围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看，他徐小默依旧是那个呼风唤雨、美女环绕的默远集团总裁。柳婉的离开 不过是他辉煌人生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一个不识抬举的女人自作自受的选择罢了。 “徐总，听说您把城西那块地拿下了真是大手笔！”另一个合作伙伴奉承道。 徐小默得意地挑眉，语气带着掌控一切的狂妄：“一块地而已。” “我徐小默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对他暗送秋波的女人，意有所指。 包括坐在稍远处，正与旁人交谈的苏瑾。 她今天也被邀请来了，穿着一身得体的藕粉色套装，与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她似乎感受到了徐小默的目光，身体微微一顿，却没有看他，只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掩饰着那一丝不自在。 徐小默看着她这副故作清高的样子，内心那股征服欲再次升腾。 他松开安娜，拿起酒瓶和两个酒杯，径直走到苏瑾面前。 “苏教授，一个人喝闷酒多无趣” 他将一杯酒递到苏瑾面前，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个压迫性的姿态，“怎么还在为那天晚上的‘学术探讨’生气”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见，带着露骨的暗示。 苏瑾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猛地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充满了屈辱和愤怒：“徐小默，你够了！” “够了” 徐小默嗤笑一声，非但没有后退，反而靠得更近，几乎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而残忍地说道，“苏瑾，别在我面前装清高。” “那天晚上在我身下承欢的时候，你可没这么硬气。” “怎么穿上衣服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你……无耻！”苏瑾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想给他一耳光。 徐小默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他盯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情意，只有冰冷的警告和玩弄：“苏瑾，认清自己的位置。” “我能把你捧上云端，也能让你摔进泥里。” “你那个国家级重点实验室的项目，还想不想要后续资金了” 苏瑾的挣扎瞬间停止了，眼中的愤怒被一种巨大的惊恐和绝望所取代。 她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却如同恶魔般的男人，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招惹上的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她所有的骄傲和学识，在他绝对的权势和卑劣的手段面前，不堪一击。 徐小默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的恐惧，松开了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起桌上的消毒湿巾擦了擦手指。 他转身，重新回到那群喧闹的人群中，搂过安娜，继续他的狂欢，仿佛刚才那个插曲从未发生。 苏瑾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 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怜悯，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当众剥光了衣服，尊严被踩得粉碎。 她再也待不下去，抓起自己的手包，低着头，仓皇逃离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徐小默看着苏瑾逃离的背影，内心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看，这就是反抗他的下场。 他需要这种掌控他人、践踏尊严的感觉，来确认自己的强大，来填补那该死的、越来越难以忽略的空虚。 派对持续到凌晨。 徐小默喝得酩酊大醉，被周航和保镖扶回了别墅。 空荡、冰冷、寂静的别墅。 酒劲上涌，他踉跄着走到客厅，习惯性地想去开灯，却按错了开关，巨大的水晶吊灯没有亮，只有角落里一盏昏暗的落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烦躁地踢开了脚边的什么东西，发出哐当一声响。 是柳婉以前养的那盆绿萝，她搬走后，没人浇水，已经枯萎了，花盆也被踢碎了，泥土散了一地。 看着那枯萎的植物和散落的泥土，徐小默莫名地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人都走了……还留着这些破烂干什么……”他嘟囔着，试图用愤怒来驱散那不适感。 他跌跌撞撞地走上楼，推开主卧的门。房间里依旧保持着柳婉离开时的样子，整洁，却毫无生气。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常用的、那种清淡的栀子花沐浴露的香气。 徐小默扑倒在冰冷的大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试图捕捉那若有若无的气息。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高级纺织品的冰冷触感和他自己身上浓重的酒气、烟味、以及……其他女人留下的香水味。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和失落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比在喧闹的派对上更甚，比在冰冷的办公室里更甚。 他猛地坐起身，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踱步。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下意识地翻找通讯录，手指在那个被他设置为“婉婉”的名字上停留了很久。 他想打电话给她。 想听听她的声音。 想质问她为什么这么狠心！ 想命令她立刻回来！ 但残存的理智和那该死的自尊拉住了他。 他徐小默，怎么能向一个离开他的女人低头！ 是她不识抬举！是她配不上他！ 他狠狠地将手机砸在墙上，最新的限量版手机瞬间屏幕碎裂，彻底黑屏。 “滚！都给我滚！”他对着空荡的房间嘶吼，声音在寂静中回荡，显得异常可笑和可悲。 他冲进浴室，打开冷水，从头浇到脚，试图让自己清醒，冲刷掉那该死的脆弱和不该有的念头。 冰冷的水流刺激着他的皮肤，却无法冷却他内心翻腾的躁动和那越来越清晰的“后悔”，它正开始吐出信子，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的心脏。 他看着镜中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布满血丝、狼狈不堪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一种陌生的恐慌。 他好像…… 真的把什么东西弄丢了。 但骄傲和长久以来的行为模式，让他拒绝承认这一点。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眼神重新变得凶狠而偏执。 “我不会后悔……” “我徐小默，永远不会后悔！” “女人……多得是！” 他像是在对自己宣誓，又像是在对抗内心深处那个开始松动的声音。 然而，有些裂缝，一旦产生，便会悄然蔓延。